海鷗從遊輪的上方落入水麵,獵捕淺水區域的魚群。
風吹動著橋樓上的彩色旗子,而這條船卻因為不知名原因,遲遲沒有出發。
紅發的年輕人被殲察局的探員團團圍住,氣氛無比的沉重。
“那麼,是以什麼罪名來逮捕我呢?是因為我的不辭而彆嗎?沒有經過防剿部的正常辭職流程?”
裡安隆平靜地站在那兒,不緊不慢地詢問。
甘冷笑道“不,不是,你被指控間諜罪、濫用無形之術謀殺證人、勾結邪教、妄圖顛覆賽國政權。”
這好幾道罪名,瞬間落在裡安隆的頭上,然而後者卻沒有絲毫吃驚,依舊那麼平靜。
他繼續問道“這樣啊……我隻是一名生命協會的底層信徒,防剿部的初級精英探員,完全沒有能力做到你說的那些罪行,會不會弄錯人了?”
甘沒有察覺到裡安隆話裡的陷阱,管不住自己嘴的他,脫口而出“你可以去問一下99號調查員,是他了線索讓我們來逮捕你,滿意了嗎?”
99號麼?
裡安隆意識到了什麼,馬上歎了口氣“我以為,他什麼都沒有察覺到,看來是我小看他了。”
說完,他取下眼鏡跟帽子,將頭發散開,隨著海風飛揚。
“我是不會束手就擒的,探長們。”
“大部分先見者罪犯,都跟你一樣,可那沒關係,因為我們已經習慣了。”甘不覺得任務有什麼困難,他早已經做好了動粗的準備。
對方隻是一名夢性相的密傳一先見者,甘清楚夢性相密傳一是什麼,他們隻是一幫會玩塔羅牌和水晶球的神棍,對戰鬥能力沒有絲毫的增幅。
於是,甘發動了他聖徒的能力,將眼前年輕人內心裡的願望放大,從而使其產生妄想跟幻覺,令其沉迷其中而睡去。
幾個呼吸過後,紅發的裡安隆果真站立不穩,表情變得陶醉與癡迷,仿佛看見了什麼奇景般,一步步朝邊上挪去,直到倒地昏迷不醒。
薩利萬曾用這種能力,將達奇的妻子變得猶如神經質,那是長期影響的結果。
而對於甘來講,他不需要長期影響,隻要能短暫令敵人失去自我判斷力,或者昏睡過去就行了。
在控住裡安隆後,甘鬆了口氣,吩咐身邊的殲察局人員去將裡安隆綁上,然後轉移向了旁邊的一艘小船那兒,準備送往雷克頓殲察局。
看似行動完美落幕,一切塵埃落定,罪犯已經被抓捕並繩之以法。
然而,在另外一個沒有被甘察覺到的“世界裡”,裡安隆正完好無損地站在甲板上,而在他的麵前,橫七豎八地躺著包括甘在內的所有殲察局以及防剿部人員。
紅發的年輕人既沒有摘下眼鏡,也沒有取下帽子,他的大部分發絲依舊被隱藏在禮帽之下,不被人所察覺。
“你在對一位真正掌控夢境的存在,施展‘催眠效果’……甘先生,也許做夢的會是你們自己……”
輕輕吐露幾句話,然後遊輪的汽鳴聲響起,它終於要出發了。
甲板上偶爾出現的客人,無人注意到這些被催眠的殲察局人員,他們像是看不見一般,直接從昏迷者的身體上踩了過去。
這是現實,是前來逮捕裡安隆的所有人,被詭異的力量給催眠睡了過去。
而在這些中了邪術的昏迷者的夢境裡,他們在昏迷前一刻,夢境與現實的一切完美地接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