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歸來!
兩月多以來,我暈厥的次數委實太過於頻繁,此等怪事,就連腦子不好使的我也覺著此事定有蹊蹺!
我再次睜眼時,並不知今夕何夕,見攸冥隻是端著碗東西對我出神,並無言語,更不當我是劫後餘生,大喊歡喜。好似我此刻醒來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我第一句話自然是“我睡了多久?”
攸冥今日玉冠束發,玄衣依舊,極為養眼,他貼心地喂了我口白米粥,語氣不和順“一晚,你就當睡了一覺罷,身上可有不適?”
我未語,隻是自他手中搶過碗筷,不顧形象地狼吞虎咽了一番,很不習慣被人如此喂食,重點是他太過儒雅,每次又盛得太少,吃著不夠過癮。
不過須臾,一碗白米粥被我一掃而空,又將空碗放回攸冥手中,粗魯地一個抬手欲用衣袖將嘴抹趕緊,下一刻我抬起的手已被攸冥硬生生給截住,他掏出塊白白淨淨的雲帕放我手中,示意我用它。我乾笑幾聲表示接受,用衣袖誠然不是矜持之舉!
攸冥起身將碗放於案幾上,背對著我道“你心中有事!”
我暈厥與精神無關,遂身子骨好得很,掀開雲被下了床,嚴肅地盯著攸冥後背道“我到底是誰?”
攸冥廣袖一揮,轉身與我相對,回得倒是利索,薄唇舞動“你就是你!”
我飄忽地走到案幾旁,端了杯冷茶潤潤有些乾涸的嗓子,漫步驚心道“鼓舞精神的話你不必多說,直接告訴我,我與魔族有何關係便是!”
攸冥搶過我手中的茶水,倒了杯熱茶遞給我,南轅北轍道“儘量彆喝冷水。”
我自是曉得他在扯話題,隻是似笑非笑地輕敲桌麵,就看他還能再扯些什麼?攸冥見我不為所動,皺眉道“你不想曉得昨日比武結果?”
此話一出,我天靈蓋瞬間清明,立馬趴桌上巴巴問道“如何,如何,可算我贏?”
見我又跳又說,攸冥似乎很是愉快,星眸笑得似一彎月牙,緩緩點頭“嗯,你贏了比武!”
心中喜悅難以壓抑,一個起身,主動抱了攸冥,攸冥笑得爽朗清舉,亦抱緊我。這麼說……我一個猛抬頭“神族贏了文,我贏了武,那得加塞一局咯?我隻是被迫代表魔族,並未想過會走到最後。此番若是繼續比,我好歹也學了二十年的仙法,此舉實屬忘恩負義;若是我不再比,又該如何向湄姬公主交代?”
攸冥將我攬得更緊,炙熱的氣息環繞耳邊“塵塵,自你內心出發,跟著心走便是!”
這話說得頗有哲理,我神思須臾,由衷說道“說來也怪,我並未覺著代表魔族有何不妥!左右是以武會友,兩廂情願,這場塞,我要比下去。”
攸冥低頭對我輕聲道“好!”
“我好似來得不是時候?”
門外突如其來響起的話語令我不由一陣慌亂,急急忙忙推開攸冥。雖說這光天化日之下我二人也沒做個甚,不過郎情妾意的合理行為罷了,然被佩玖這麼一說,我硬是生出那被捉奸在床的念頭。
攸冥從始至終皆是鎮定自若,果真是大神級彆的人物,我等焉能與其相比?我尷尬了好一陣才將慌亂壓下心頭,故作鎮定對佩玖嬉皮笑臉“佩玖回來啦,早飯可有用?此番出行,可有累得緊?”
我這才抬頭看清佩玖,又是一身粗布麻衣,模樣懶散地靠在門框處,嘴裡叼根狗尾巴草,鞋上還隱約能見些許塵土。我尋思著他應該是剛回來還未及回雨紛園,佩玖笑得尤為燦爛,後腳誇進房中,直徑倒了杯茶水一仰脖子喝下。
半響後,他終是回道“還沒呢,尋思著來你這裡蹭頓早膳,你道如何?”
攸冥見狀,忽然笑得尤為奸詐,長袍輕甩,居然已坐了下來“正好本君也未用,多一個人多也不過一套碗筷罷了,塵塵,今日有客,多上套餐具!”
聽這二人陰陽怪氣,我隻得呆滯地杵在原地,攸冥這話倒還真將自己當作了男主人公,佩玖才像是那自遠方而來的客人。這會兒我才反應過來,佩玖若是進入千古流芳,彆說攸冥,就連我都能感知。
偏偏今日我卻一點察覺也不曾有,那就隻有一個可能,攸冥在我之前感知出佩玖朝這邊過來,提前施了法將其掩蓋。是以,我方對此事毫無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