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歸來!
日子過得洋洋灑灑,不緊不慢,然發生的事卻是造化弄人,命運多舛,今人忍不住扼腕長歎。
那日去師父的舊故裡未問出個關於陣中陣的究竟不說,反道平白無故生出許多事端。
好在我明智故意將攸冥扯出舊故裡,不然佩玖與攸冥一場血戰在所難免,畢竟男兒之間麵子上的事,我已不好多做勸解。隻是攸冥隨我離去後,說是有件義不容辭、刻不容緩的事,需離開宋山一日,我未多問,他便匆匆離去。
傍晚時分,涼風依舊。佩玖又提著幾壇子酒飄進我的小院子,模樣很是張狂,身影略顯精神。我笑臉相迎,不用多聞我也曉得他又去刨了師父埋在後山的美酒,遂歡天喜地地幫他毀屍滅跡。
喝酒正歡時,佩玖冷不伶仃扔了句“你又中意上攸冥了?”
我沒料到佩玖會突然這般直白的詢問,為何說“又”?一時有些語無倫次,躊躇良久,我一仰脖子喝了杯酒壯膽道“嗯!”
聞言,佩玖倒酒的手微微一頓,久久未語,我尋思著他許是覺著自己跟攸冥見麵就掐,怕往後我三人處境尷尬,是以安慰道“你不必擔心往後會不好相處,我看事情向來都是一分為二的。你與攸冥,那是你們男兒間的事,我不會多做詢問,我更不會偏袒於誰,誰讓你是我師兄勒?彆人可沒這麼好的待遇!”
見佩玖又喝了好幾芍酒,才抬頭看我,一雙桃花眸子尤為明亮,他笑了笑“你決定要嫁給他了?”
聞言,我又是好一陣的窘迫,心中五味雜陳,倒是聽攸冥跟師父提過,但那怎能算數,婚姻大事豈非兒戲,攸冥不過隨口一說自然不能當真。神思許久,我終是說“嫁娶之事,男方理因三書六禮、儐相讚禮前來求親才能作數,隨口一說哪能當真,我才不急!”
佩玖起身折了朵紅花把玩於手中,許是覺著我一番大道理說得很有道理,遂盯著好一陣打量,乃道“你可知我是誰?”
這話算是問到點上了,我放下手中的酒芍,雙手托腮,腦瓜子快速運轉了一番,才說“這些時日以來,我曉得你絕非泛泛之輩,也並非我這等肉體凡胎能及。我琢磨著你興許是哪位神人曆天劫所投胎轉世之人,時期一到,你也就位列神班了。”
佩玖被我的話說得眉頭一皺,自行走到桌上濁酒一杯,扭頭看向天邊,似在喃喃自語“其一,你小看自己了;其二,你高估我了。”
“那你是誰?”
我脫口問到,佩玖忽然伸手彈了下我額頭。不待我發作,他話鋒忽轉,說“你成親我不會參加,更不會送禮。”
我一句你與攸冥有仇,何以將我扯進去還未及道出,佩玖衣袍輕甩,人已匆匆離去。獨留一桌的美酒飄香,一院的花紅柳綠……
翌日,瓊花會比賽再次開始,經眾公證人一致決定,魔族止步於此,無緣繼續比賽。妖族與神族重新派人比試,雙方再次展開激烈的對決。以往佩玖皆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那日他卻破天荒的利刃出鞘,鋒芒畢露。自開頭一路打到結尾,最終他一拔頭籌為神族爭取了勝利,也贏得了崆峒印。
當然,這些皆是後來湄姬公主說與我聽的,因為那日師父對我的庇護,並未允我觀賽。賽事結束,湄姬當晚便啟程回了不死山,臨行時,她變得很是慈善,慈愛地盯了我良久,乃道“老娘等你回來!”
見她真將我當作自己女兒,我體內居然有股濃濃的親情之感自心中冉冉升起,尋思著往後有空倒是可以去探望探望這位乾娘,遂對湄姬公主點頭道“好!”
又過了一日,這也是最振奮人心的激動時刻。我終於沉冤得雪,得以洗刷冤情了,但這冤屈卻是洗得頗為心酸。早膳過後,自四海八荒前來參賽者走得已是所剩無幾。
我正在房中打盹兒,院中匆匆來人,說是花紅師妹醒了,師父讓我速速前往木英殿。
我想都沒想,一個飛身直奔木英殿,也就是彼時,我方見到那傳聞中的崆峒印。我大步流星進門時,已有不少同門立與兩端,見我出現,除與我關係比較好的幾位師兄姐對我點頭,其餘的皆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衣衣更是一副看好戲的行頭。
我來不及揣摩他們此時的內心活動,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花紅身旁,見她全身被崆峒印罩住,周身泛著金光。師父在一旁做法為其續命,佩玖則是雙手抱臂,背對我等而立,無半句言語。
我將將走近,花紅看著我氣若遊絲道“師姐,花紅有錯,不該設計陷害於你!”
我未管房中各種嘈雜聲起,忙問“花紅,誰人指使你這麼做,何以如此?”
花紅咳了一陣,雙眼堅定,又細聲說道“師姐,花紅往日見你不過一凡胎肉體也能得師父如此庇佑,得眾同門如此愛戴,花紅好生妒忌,是以想出此舉妄圖加害於你。花紅自知命不久矣,垂危之際,還忘師姐能原諒花紅的魯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