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夫人……”
院門口的人還在行禮,張氏已經帶著人闖進來了。
“你來乾什麼?這麼未經稟報氣勢洶洶的闖進來,哪有半點丞相夫人該有的禮數!”
辛文元麵色不善的盯著她。
“我不知禮數,她一個繡坊裡的下賤坯子就知道禮數了?”
張芸慧冷笑一聲,指著古雙罵道。
正朝她福身行禮的古雙一愣,動作僵住,輕咬下唇不說話。
她昨晚就安排人去打聽了古雙的來曆,不過是個繡坊裡的繡娘,還剛死了娘。
被人欺負的時候,正好讓相爺撞上,這才救了她。
呸!就這種鄉下爬出來的泥腿子,也妄想與她平起平坐?
“我娘麵前你說話客氣點!”辛文元拍桌而起,指著她怒罵。
“吵什麼?”老夫人被吵得頭疼,抬起拐杖敲了敲地麵。
好歹算是短暫的安靜下來了,老夫人才皺眉看向張芸慧。
“你來做什麼?”
張芸慧被這麼一問,壓著火氣回老夫人。
“母親,你不知道,我要是再不來,相爺就要抬這個下賤坯子做平妻了!”
老夫人眉頭一抬,她還沒聽說這個事情,不由得看向了自己兒子。
“她說的可屬實?”
辛文元點了點頭“母親,我是真心喜歡雙兒,不願意委屈她做妾,所以想詢問您的意見,抬她為平妻。”
古雙有些忐忑的看向老夫人,雙手緊緊握著衣裙。
對上她那雙帶幾分怯的眼,再看她那張印著巴掌的臉,老夫人大概已經猜到了事情的始末。
“母親,您聽到了嗎,多荒唐,一個剛進門的小妾,轉個眼就想抬作平妻,這世上那有這樣的先例?”張芸慧質問道。
老夫人看她如此質疑自己兒子,心中已經有幾分不愉。
“母親,這些年我為了這個家儘心儘力,您都是知道的,他現在隨手抬個妾室進門就要與我平起平坐,是全然沒將我放在眼裡了……”
張芸慧一邊說,一邊捏著帕子啜泣。
老夫人一想,也確實是這麼個理,正要說話,就聽見門口有人傳話來。
“老夫人,大小姐來了。”
話音剛落,辛念煙便邁步進了廳內,朝著老夫人行了個福身禮。
“祖母,煙兒做了玉燕羹給您送來?”
說著,接過小燭手裡的粥走到老夫人身邊,才將手裡的食盒遞給邊上的下人。
老夫人一看她,連忙拉著她坐到了自己身邊。
在場唯一能說上幾句公正話的身份,便隻有辛念煙了。
“煙兒,你來得正巧,你父親帶回來的女子想提為平妻,你對此事怎麼看?”
她在問辛念煙的意見,堂下幾人連忙把目光轉向辛念煙。
“我說怎麼今天這麼熱鬨,原來是因為這個事情啊。”
辛念煙輕笑了一聲,目光掃過堂下幾個人。
“祖母,煙兒沒什麼看法,但妾室也好,平妻也罷,左不過是看父親自己的意願,我這個做女兒的,自然是想他好。”
“煙兒,自從接你回來,為娘自認為沒有何處苛待過你,處處遷就你,你不幫我說話,為何反倒幫一個外室說話!”張芸慧一邊啜泣,一邊盯著辛念煙控訴,仿佛她是個什麼恩將仇報的白眼狼。
辛念煙眉頭一皺,連連擺手,“母親說什麼呢,煙兒沒有幫誰說話,煙兒隻是覺得,父親為官多年,為了咱們這個家不辭辛勞。”
“他又不是要去作奸犯科殺人放火,隻是娶個喜歡的女子回來,沒必要攔著。”
“母親,煙兒知道你愛父親,但不知道的外人,怕是要誤會母親善妒,連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