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改稻為桑!
這天,張璁位於金城坊的府邸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國子監祭酒嚴嵩,官居正五品。
嚴嵩掀開轎簾,屈身而出,微微整理一番官服和烏紗帽,這才命隨侍前去叩動張府的大門。
其人雖已入不惑之年,但相貌清朗,神情溫和,舉止彆致,給外人的第一印象極好!
此時張府的大門打開,門房探出頭來問道,“請問尊駕何事?”
嚴嵩微微一拜道,“請轉告你家主人,就言國子監祭酒嚴嵩到訪!”俗話說人比人氣死人,張璁隻不過是一個新進的進士而已,就因為站對了位置,才一年多便扶搖直上,位列正四品的左僉都禦史,讓他這個穩坐正五品的國子監祭酒汗顏無比。
這段時間,外麵還風傳張璁即將入閣輔政的消息,一時間傳得是神乎其神。
便是以嚴嵩一向謹慎的做派,現在也坐不住了,當即選了個好時機上門拜訪,準備在領導麵前刷刷臉,以後好挪動位置。
在明代,不入內閣終是末流。
隻有入閣,哪怕是普通的閣臣,也代表了皇帝的寵幸,在皇帝麵前說話才有份量,有向皇帝推薦官員的權力。
當年劉瑾一度權勢滔天,想貶誰就貶誰,照樣拿內閣首輔李東陽無可奈何。
最後楊一清密奏劉瑾圖謀不軌,李東陽乘機聯絡百官上疏,終陷劉瑾於萬劫不複之地。
最近到張府拜訪的人不少,門房一時也不好答應,隻得道,“請貴客稍等片刻,小的這就去稟告老爺!”
“不妨事!”嚴嵩笑道。
門房合上府門,飛快跑去向主人通報,隻片刻後便又重新打開府門,“貴客請進,我家老爺就在正堂相候!”
嚴嵩在門房的帶領下,一路跟進,很快來到張府正堂,張璁早已等在這裡。
隻不過其人這番裝束實在是令人不敢恭維,完全是一副居家打扮,隨意穿著一件黃褐色的常服,頜下胡須亂糟糟的,再配上高大的身材和黑乎乎的臉色,不像是文官,反倒像是一個山大王!
嚴嵩之前和張璁打過照麵,早已是見怪不怪,他邁步入堂,躬身道,“下官拜見張禦史!”
張璁揮手道,“嚴祭酒不用多禮,這邊請坐!”
待嚴嵩坐下後,張璁問道,“不知嚴祭酒前來所謂何事?”
嚴嵩心想哪有這樣聊天的,正常情況下,不是應該先互相客套一番,拉拉家常,才談正事嗎,看來張璁當官時日不長,驟然攀登高位,還不適應官場這一套。
他答道,“下官仰慕張禦史神姿已久,特來拜訪!”
張璁一聽嚴嵩這樣說,立時便明白過來,他這是走門路來了!
張璁對這種人向來沒有好感,正欲將嚴嵩打發走,哪知房門突然叩響,響聲急切,門房剛打開門,桂萼便闖了進來,直奔正堂而來,根本不容門房通報。
“秉用兄(張璁的字)!”桂萼高聲急呼道。
張璁和桂萼的關係極好,他走出正堂,見桂萼如此焦急失色的模樣,不由訝異非常,“子實,發生什麼事了?”
桂萼將上午內閣值房發生的事簡單說了一遍,便建言道,“眼下金禦史正在抓捕一應案犯,為防止有人狗急跳牆,秉用兄最好上疏稱病,閉門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