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了，大概有幾百名囚徒在工坑裡勞作。
想來是上夜班的那一批。
一號工坑裡，他們的精神會被暫時解開，允許他們使用各自的魔法。
莫凡看到一名土係囚犯，他站在那裡不動，卻可以讓工坑裡那些稀有的土元素如筍一樣長出來。
還有一名空間係的囚犯，他用意念操縱著幾十柄大鐵鍬，同時對一片位置快速狂鏟。
也有一些火係法師，他們利用自己的火焰不斷讓開坑機械熱能，那些機械宛如蒸汽機那樣運作。
這些囚徒，想來也是做了很多年了，他們非常嫻熟，也非常有序，從他們身上看不到多少囚犯該有的戾氣與凶煞，反而給人一種相當刻苦的感覺。
“很奇怪。”靈靈開口道。
“簡直是良心企業，這個陸昆真的是紅魔嗎，他怎麼把這裡管理得這麼出色的？”莫凡說道。
就連囚犯，都變成了勞模！
匪夷所思。
要知道囚犯們入獄前都是心高氣傲的魔法師，高人一等不說，還凶狠殘忍。
讓那些領工資的工人兢兢業業就算了，這種極難管理，又很容易引起暴亂的法師囚犯們變成勤懇的勞動者，實在匪夷所思！
難不成，紅魔轉性了？
經過這些年的沉澱，他儼然成了一名無比成功管理企業家？
“那些工人很奇怪，這些囚犯也非常奇怪。”靈靈接著說道。
“是有些怪怪的，就是說不上來。”莫凡道。
“沒有生氣。他們每個人都在非常認真的做自己的事情，我看不到有一個人在偷懶，見不到他們說閒話，更重要的是他們哪怕做很臟很累的活，都沒有半點情緒。”靈靈說道。
靈靈這麼一說，莫凡還真有同樣的感覺。
是啊，這些人，每個人都非常機械，假如這個巨型工廠是一個蓬勃運作的機器，他們就是紐帶、齒輪、螺絲。
太井然有序了！
也太公式化了！
隻要是活生生的人，怎麼可能沒有情緒。
司機與搬運工之間，連個眼神交流都沒有。
食堂吃飯的人和旁邊的工友，彼此也不說八卦。
一號工坑的囚犯，他們沒有半點怨言，讓他們做什麼他們就做什麼。
至於那些預警法師……明明一切那麼和諧，沒有半點浮躁氣息，他們仍舊恪儘職守！
沒有懶惰。
沒有抱怨。
也沒有除工作之外的半點交流。
乾活，乾活，乾活，每個人乾好自己的活……
一個十幾人的公司，要是有這樣的現象，說明這個老板很成功。
可一個四五千人的大型企業，怎麼可能沒有半個人流露出“正常人”的情緒！
“他們的情緒，好像被什麼給吸走了。”
“不僅僅是囚徒，工人、獄警、管理人員……都是一樣。難不成這裡也孕育了一個邪珠？”莫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