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成精了,但也不會挑這種外部環境,即天時不利的情況下出來作祟吧?
難不成這蟾蜍精竟然是個傻子?
而且還有一點他想不明白,那就是為什麼沒有妖氣。
不過眼下他沒有更多的思考時間,溪流中的老方吐出三枚急速射來的水彈,率先發起了攻擊。
就在汪文迪抵擋水彈之時,水漸漸蒸騰成霧氣,彌漫掩蓋了老方,跟著一道劇烈的地動以老方為中心擴散開來,將在場的其他人都震倒在地。
汪文迪自是巋然不動,看著霧氣消散後出現的東西。
還真是一隻巨大無比的蟾蜍!
這蟾蜍足有半山高,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鳴叫聲。
村民們連滾帶爬的逃離了現場,嘴裡的話也從讚揚汪文迪有本事變成了大叫有怪物。
汪文迪甩了甩劍鋒,這回更奇怪了,不僅沒有妖氣,反而還有一絲靈力蔓延出來。
他收了收殺心,朗聲問道,“你非魔物,為何出來做這些害人的事?!”
蟾蜍盯了他一會兒,才沉沉答道,“小子,不要多管閒事!我並不害人,可此人一家,是罪有應得!!”
這聲音十分悲痛,狂風大作,周圍光禿禿的樹枝發出低鳴,好像也在為它傷心。
“什麼罪有應得,不會是你想害人隨便找個理由吧?”汪文迪周旋道。
蟾蜍不再回話,又是奮力一躍,激起無數水花,水花又化作鋒利的冰針,刺向汪文迪,它自己則張著血盆大口,作勢要把汪文迪吃進腹中。
他揮出劍氣,消去冰針,靈敏的閃身一躍,從蟾蜍的嘴下逃脫。
這幅場景……不就是方小吉做的噩夢嗎?
汪文迪冷笑一聲,道,“果然是你個老賊,方小吉也是你抓走的吧?休要再編些借口開脫,我問你,其他孩子呢?!”
蟾蜍穩住自己碩大的身形,拍起身邊一塊巨石砸了過來,慍怒道,“我未做之事,我憑什麼要認?!”
“若是我抓了方小吉,又何須遷怒他的父母?!我恨不得將方小吉碎屍萬段,生食其肉,喝他的血!”
它雖是磨牙吮血的說著,但它的移速與力度都慢慢緩了下來,像是承受了極大的外界壓力。
“你這小子太過難纏……冬日裡我行動受限,待我休養一時,再來向他們方家討債!你若再要攔我,我就是拚卻性命,也要將你一塊殺了!”
說完,白霧漸起,汪文迪也沒有阻止它的離去。
霧散後,老方傷痕累累的身體從空中落了下來。
汪文迪眼神冷了冷,接住了老方。
回到村裡後,他又幫了大夫一把,才讓老方終於醒了過來。
有了這麼一出,村民們自然對汪文迪另眼相看,一口一個活神仙的稱呼他。
老方不知發生了何事,詢問之下,還原了來龍去脈。
他撥開人群,走到汪文迪跟前,拜道,“活神仙,你本事大,一定要救救咱家,救救我的兒子啊!”
村民們也連聲道,“是啊,活神仙,老方一家太可憐了,二老現在還命懸一線,您就給想個法子吧!”
汪文迪擺手,一臉不買賬,一邊說一邊走出了人群,道,“我救不了你,隻有你自己能救你自己,你最好想想,自己到底乾了什麼缺德的事兒,否則這樁因果,你就用自個兒的命還,誰也幫不了你。”
“彆,彆啊活神仙,”老方寸步不離的追在他後頭,哀求道,“您就幫幫我吧!”
“我說了我幫不了你,我隻能給你提個醒,這事兒跟蛤蟆有關,你自己仔細想去吧,”汪文迪加快了步子,冷聲道,“想好了再說,想不好,那就拜拜。”
老方喃喃道,“蛤蟆?蛤蟆……”
“等等,我想起來了!”
老方一驚一乍,跟著就攔在了汪文迪麵前,虔誠的雙手合十,懺悔道,“活神仙,我想起來了,這都是我的錯,還請您去跟蟾蜍大仙溝通溝通,麻煩它高抬貴手,饒了我們家!”
汪文迪瞥了他一眼,道,“說事兒!”
原來這一切得從一個月前說起。
一個月前,老方家的新房子建成,根據村裡的習俗,新房子建成的時候,要在新房子的東南角和老房子的西北角各擺上一個香爐焚香,日夜不停,得持續八八六十四天。
每日續香,須由家裡的男丁獨自完成。
老方家做這事兒的自然是老方和他的爹了,至於方小吉,就差把懶字頂頭上了,根本是叫不動。
就這麼相安無事的過了大半個月,之後的某天,方小吉玩膩了屋子裡的玩具和遊戲,正想找些新奇的玩意兒來玩。
出了房間,碰上要去續香的老方,從來沒做過這事兒的方小吉就嚷著非要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