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就算她不想起來,翠枝也會把門踢開,把她生拉活拽的拽去上工。
原主會死,不就是因為那天又餓又累起不了床,被翠枝硬給拖到了工地上上工,活活累死的嗎?
隻是她恰好無縫隙穿越到小姑娘的身體裡,所以沒有人知道原主已死,還以為她隻是暈過去了。
楚雲從床上爬了起來,楚月這時早就被吵醒了,也跟著起了床,手忙腳亂的穿衣服,驚恐的問“姐,我們起得太晚了,豬草也沒打,野菜也沒挖,奶奶肯定會抽我們的。”
隻要一想到竹條抽在身上的感覺,楚月就不寒而栗。
楚雲安慰道“彆怕,有我。”
一邊穿衣服一邊想著對策。
和翠枝以及吳家正麵剛是不可能的,彆說原主這身體不行,哪怕她是身穿,一個健康小姑娘也打不過翠枝一個長年乾農活兒的女人呀,更彆說還有吳家其他人。
再說能動腦就彆動手,不然長個腦袋乾嘛?
翠枝見裡麵一直沒動靜,氣得正要踹門,門開了,楚雲站在她麵前仰著臉淡漠的看著她。
翠枝瞬間原地爆炸。
三天前,這死丫頭在田裡一頭栽倒昏了過去,村長當時就批評她了。
說她自個乾活兒儘偷懶,卻逼著身體不好的侄女來上工。
村民們也都背後講究她,她心裡鬱悶得半死,這死丫頭還拿這種眼神看她。
翠枝像瘋狗一樣咆哮“看啥看!再看我把你眼珠子給挖下來!趕緊上工去!”說罷,扭身走了。
站在楚雲背後的楚月大鬆了口氣,她生怕三嬸打姐姐,她以前又不是沒這麼做過。
姐妹洗漱梳頭完畢,去廚房吃早餐,灶台上兩碗水清的可以當鏡子照的野菜糊糊就是她姐妹的早餐。
楚月雖然覺得委屈,卻也無可奈何,準備伸手去端一碗野菜糊糊喝,卻被楚雲製止了。
“這種野菜糊糊我們自己就能煮,彆喝!”她用筷子撈起裡麵的野菜扔到灶灰裡,然後帶著楚月來到了堂屋。
吳老漢老兩口全都不善的斜睨著她姐妹倆。
吳老太黑著臉厭惡道“站在這裡乾啥?賣人樣子哩?就你們這樣有啥人樣子賣?”
她大丫和四丫那才叫有人樣子,一個長的好看,一個聰明,這兩個啥玩意兒!
楚月嚇得緊緊握住楚雲的手,啥都不敢說。
楚雲平淡道“你三媳婦叫我姐妹去上工,你們總得給我們一碗野菜糊糊喝吧。”
吳老太見平時溫順如待宰羔羊的三丫楚雲敢這種態度和語氣跟她說話,氣得半死,一臉猙獰道“想喝野菜糊糊去廚房裡自己端,難道還要老娘送到你們兩個賤貨手裡?”
楚雲寡淡道“就兩碗水,裡麵啥都沒有,你是不是覺得我姐妹兩喝水都能飽?那行,我們就這樣去上工!”說罷,牽起楚月,在院子裡拿了農具就走了。
吳老太氣得直咬牙“八成又是老三家的偷吃了。”
這個媳婦她半點瞧不上,又懶又饞,看見吃的就搶,但從不搶楚雲姐妹的野菜糊糊。
並不是她憐憫楚雲姐妹,不搶她們的吃食,而是她們吃的連豬都不如,她根本看不上,因此不屑去搶。
可現在,居然發展到連楚雲姐妹的野菜糊糊都不放過,這是有多饞哪!
吳老太罵罵哪咧的去廚房一看,還真是兩碗清湯水,裡麵一片野菜葉也不見。
回到堂屋,氣鼓鼓的對吳老漢道“老三家的也太不像話了,連幾片野菜葉都要撈著偷吃了,那兩個死丫頭肚子裡一點食都沒有,咋乾活兒?等中午回來我可要好好罵她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