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少黑戶卻自詡為城裡人,自認為比鄉下人高一等級。
四哥點頭道“你說的這些我都懂,我也是養家糊口的人,咋會想不到這些?
我去中光家不是為了蹭飯,我身上帶著乾糧哩。
我去他家,是想通知他們我閨女出嫁的日子,讓他們有空回來喝杯喜酒。
大家都姓吳,我嫁閨女不接中光喝喜酒,中光回頭說我看不起他咋辦?
至於他有沒有空想不想去,那就是他的事了,我這樣做沒毛病吧。”
“沒毛病。”不少村民疑惑道,“這跟金枝不留你吃午飯有啥關係?”
“事情有因就有果,我先把因說給你們聽,才好說果。”吳四哥道,“我把該說的話說完了,就要離開。
金枝卻拉著我不肯走,說我難得來一趟,怎麼也得吃頓飯再走。
還說,來城裡不在她家吃頓飯,這不是讓鄉親們罵她夫妻兩個嗎?
我聽她說的情真意切,便留了下來。
這時金枝開始演戲起來,說是家裡一粒米都沒有了,讓大丫去借。
我不知道她是在演戲,還信以為真,於是再次要告辭離開,又被她給熱情的留了下來。”
有村民不解的問“你咋就那麼肯定金枝在演戲,他們家真沒糧食也不是沒可能的。”
“你往下聽不就知道原因了。”吳四哥很不滿的皺了皺眉,繼續往下說
“大丫出去借了一圈,說之前借人家的大米還沒還上,人家不肯再借。
我一聽這話,心想,自己非走不可,不然太讓主人家為難了。
這次金枝沒敢留我,很是不自在的送我出了門,說了不少賠禮的話。
我走到半路上想起自己買的一個搪瓷盆落在了中光家,就轉回去拿,你們猜我看見了啥?”
“看見啥了?”鄉親們好奇的問。
“我看見中光一家全都在吃白米飯和五花肉!”
鄉親們全都嘩然,紛紛譴責金枝虛偽,不願留人吃飯也不必演戲給人看。
吳四哥道“我真不在乎金枝留不留我吃飯,我生氣的是她把我當猴耍!”
鄉親們紛紛點頭“就是,誰又不是來蹭飯的,乾啥把人當猴耍?”
有一個鄉親一針見血道“人家這是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不想留人吃飯還想要個好名聲,這都看不出來?”
眾人恍然大悟。
有人問吳四哥“咋之前一直沒聽你說過?”
吳四哥道“中光在村裡裝好人裝的那麼好,我就算真的說出來,有幾個人會信?
萬一說我抹黑他,那我不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再說了,他們吳家人多勢眾,又有三個在城裡工作的,我哪敢說,惹不起呀!”
又有人問“那你撞見中光一家又是白米飯,又是五花肉,他們啥表情?”
楚雲一看話題要跑偏了,忙插嘴問“四伯,你那次看見我家小帆了沒有?”
楚月還小,聽不懂“不在了”是什麼意思,她可是懂的,“不在了”就是指楚帆已經死了。
雖然她和楚帆素未謀麵,不過楚帆真有個三長兩短,她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把吳家擊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