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須得讓楚帆認識到,她並不是刻意把吳中光有案底的事給抖出來的,她那樣做隻是自衛。
雖然楚帆知道吳中光夫妻倆利用他掙錢,但是到底和他們一家生活了這麼多年,誰能保證他感情上不是偏向吳中光的。
所以她不能在他心中留下主動出擊對付吳中光一家的印象,以免引起他的反感。
楚帆給了楚雲一個安心的眼神:“姐,我又沒怪你把大伯有案底的事給抖出來了,大伯有案底是他自找的,他敢做,還怕你說?”
楚雲想了想,道:“我這就去找大伯,跟他談你轉戶的事。”
說罷,留楚月在家看門,帶著楚帆往吳中光家走去。
姐弟倆到了吳中光家門口,楚雲並不進去,站在門口就喊開了:“吳永康,聽說你不會放過我家小帆,我倒想看看你怎麼不放過我家小帆了?”
她這一嗓子吸引不少人走出家門看熱鬨。
六零年代城裡沒電視可看,就連收音機也不多,看熱鬨是最大的娛樂。
吳中光急忙從屋裡走了出來,一臉假笑道:“三丫,有啥話進屋說,彆站在門口嚷嚷。”
楚雲冷著臉道:“我不會進屋說的,我怕進了屋吃啞巴虧,就在這裡說,是非曲折也好讓街坊鄰居評個理。”
吳中光神色僵了僵,道:“永康的話你也計較?他那不是嘴欠胡說嗎?你彆放在心上。”
楚雲冷笑:“說的話傷了人,一句彆放在心上就完事了?至少讓吳永康出來給我弟道歉!”
吳中光皺了皺眉:“一件小事而已,何必咄咄逼人呢。”
楚雲嘖嘖有聲:“我隻是想讓你小兒子出來給我弟道歉,這就成了咄咄逼人?
難道大伯的家風就這麼差嗎,傷了人也不道歉的嗎?
誰讓你們道歉,誰就是咄咄逼人,你們反而成了弱小無助的受害者了?
那大伯不如直接說,隻許你們家的孩子傷害我們家小帆,不許我替我家小帆討公道。”
早上吳中光去上班,不少街坊和同事對他笑得意味深長,說他養侄兒,發大財,存款都有小兩千了。
他想不承認,可那些街坊和同事都說去銀行查過了,搞得他分外難堪。
他不想再成為家屬區的焦點了,隻想息事寧人,黑著臉叫吳永康出來給楚帆賠禮道歉。
吳永康隻得恨恨的當眾向楚帆賠禮認錯。
楚雲這才罷休,對吳中光道:“我要把小帆的戶口轉到我的戶口本上。”
金枝忙為難道:“三丫,你看,我家孩子多,負擔重,你把小帆的戶口轉走,你讓我家日子咋過?”
楚雲冷笑:“你還真是精致的利己主義,心中隻有你們自己,從不考慮彆人的死活。
就你們家困難,我姐弟三個就不困難了?
以後我姐弟三個全都靠著我一個人的工資過日子。
你們家不讓小帆轉戶口,占著他的供應,這不是逼著我去黑市上買嗎,增加我的負擔,降低我弟弟妹妹的生活標準!
我姐弟三個現在全都是城鎮戶口,從明年起,村裡不再給我們分物資了。
可你們家兩個工人養三個孩子,而且因為你母子四個是農村戶口,村裡好歹給你們分一點物資。
明明你家條件比我姐弟三個好多了,你卻還想打小帆的主義,你還有點人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