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月底了,把這省下的夥食費給弟弟妹妹做兩頓好吃的。
楚雲正在想著自己的心事,一個前輩往她嘴裡塞了一大塊五花肉。
她本能的反應就是把那塊五花肉給吐出來,她不吃肥肉的。
可是這個年代的人們對肥肉趨之若鶩,如果她吐出來,人家會不會覺得很奇怪?
再說那個前輩是好心給她吃,就更不能吐出來了。
於是硬著頭皮嚼了嚼,然後囫圇吞了下去。
幸虧楊大叔的廚藝不錯,把五花肉燒的也很香,不然就算硬著頭皮恐怕也難以下咽。
吞下肉,楚雲衝著那個和藹可親的前輩朱阿姨笑了笑。
朱阿姨往嘴裡扒拉著飯菜道:“楚雲呀,你已經是我們當中的一員了,就彆拘束了,以後凡是肉菜都可以嘗一筷子的,不過多了就不行。”
楚雲乖巧的點頭。
胡大媽諄諄教導道:“在食堂裡吃飯可千萬不要跟人家說,免得人家說我們食堂裡的人占公家的便宜。”
楚雲又乖巧的點了點頭。
一碗飯下肚,楚雲把自己用過的碗筷給洗了,還用熱水燙了燙。
林麗吃完一碗,又去盛一碗,小小的個子,不比楊大叔吃的少。
楚雲懷疑她沒吃早餐就來上班了,兩餐並為一餐,所以吃的這麼多。
匆匆忙忙吃完午飯,就響起中午下班的鈴聲。
楊大叔派楚雲和林麗在窗口賣飯。
不一會兒,食堂裡就湧進不少職工排隊買飯。
楚雲遵照楊大叔他們教導的,該給多少飯菜就給多少飯菜。
土豆燒肉一份裡麵要有幾塊肉,大蔥燒豆腐要給多少塊豆腐,她都牢牢按規定來,所以她這個窗口很平靜。
可是林麗就不同了,生就一雙勢利眼,喜歡踩高捧低。
看見乾部們來打菜,她就給的多些,看見普通工人,特彆是那種老實巴交的工人她就給的少些。
其中有個工人買土豆燒肉,她居然一塊肉都沒給人家。
兔子逼急了還咬人呢。
那個工人再老實也發火了:“你怎麼打的菜?我這一勺土豆燒肉裡麵連一塊肉都沒有!”
林麗卻翻著白眼道:“我怎麼打的菜,我當然是一順打的,怪就怪你運氣不好唄,你這一勺正好沒肉。”
楊大叔一聽這話,火就上來了。
雖然他們給職工們打飯,多少有點照顧熟人或者領導,但是做的都不太明顯。
沒有人敢像林麗這樣,給人打土豆燒肉,卻一塊肉都不給人家。
楊大叔走到林麗跟前怒吼:“一順打怎麼了?哪怕一順打正好打的都是沒肉的一勺,你也可以往裡麵加五塊肉的,這是規定!
你是把這些工友都當傻子是吧,由著你糊弄!
咱們這是單位食堂,不是國營飯館,更不是國營商店,麵對的是我們自己的同事,你話難聽,臉難看,是說給誰聽?擺給誰看?”
他指了指那個打飯的老職工:“人家這麼大把年紀了,都可以當你爸了,你就跟人家這種態度?你家教呢?”
那個老職工氣憤道:“她哪裡有家教!”
楊大叔黑著臉讓林麗站一邊去,他親自給那個老職工加了六塊肉,然後又換了一個人來頂替林麗賣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