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0大章)
楚帆煞有介事的點頭:“嗯呐,彆看我姐姐個子小,人又瘦,長的還不漂亮,脾氣卻大,又凶悍。
上次為了一根小蔥跟一個營業員吵架,硬是追著那個營業員跑掉了一隻鞋。
最後人家認慫,多給了我姐兩根小蔥,我姐這才沒有追著人家打了。
所以你們千萬彆招惹我姐,你們招惹了我姐,我可救不了你們。”
正常人誰鬥得過那些眼睛長到天靈蓋上的營業員?
楚帆的姐姐居然能夠讓人家營業員認慫,那肯定是個厲害人物,惹不起,惹不起。
兩個小混混和楚帆打了個招呼,趕緊溜了。
楚雲斜著眼睛問楚帆:“這是不是你以前的狐朋狗友?”
楚帆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脖子:“算是吧。”
楚雲把臉一沉:“不許再和他們來往!”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楚雲怕楚帆跟那些不良少年來往,又誤入歧途,所以警告他。
楚帆道:“知道了。”
姐弟三個沉默著走了一小段路,楚雲突然想起剛才楚帆對那兩個小混混所說的話來,一巴掌重重拍在他背上。
“你剛才怎麼對你那兩個狐朋狗友說我的?個子又小,人又瘦,長得還不漂亮,脾氣還壞,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這個樣子嗎?”
“不是啊,那些話隻是嚇唬那兩個家夥的。”楚帆求生欲極強,“我姐姐肯定是嬌小可愛又漂亮咯,誰說我姐姐長得不好看,我跟誰拚命!”
楚雲被他逗得哭笑不得,又打了他一下:“油嘴滑舌的家夥!”
煤店師傅把煤送貨上門,姐弟三個把煤和爐子搬到屋裡牆角堆放好。
雖然占地方,可是沒辦法,不能放在外麵。
放在外麵會被愛貪便宜的人慢慢把煤給偷光的。
雖說這個年代的人大部分都很淳樸,但還是有一小部分愛貪便宜的人。
搬了煤,姐弟三個的手全都成了烏雞爪,用香皂在水籠頭下洗手。
有街坊見了,驚奇的問楚雲:“你怎麼買得到香皂?”
普通市人隻領得到肥皂票,是沒有香皂票的。
楚雲乾笑道:“找同學要的,嘿嘿!”
那幾個街坊信以為真,還說她同學真大方。
洗乾淨手臉,楚雲又帶著弟弟妹妹去國營小百貨商量買鹽醬醋,除了鹽,醬油和醋全都是計劃供應。
楚雲在買鹽醬醋時,楚帆和楚月逛櫃台。
百貨商店雖然小,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除了沒有成衣和貴重商品賣之外,很多東西都有賣的。
楚雲買好了鹽醬醋,看見楚帆站在賣帽子的櫃台跟前舍不得離開。
那個櫃台不僅賣**帽,還賣那種類似軍帽的帽子,有深藍色,灰色和墨綠色,帽子正前方有一顆五角星,這種帽子在男孩子當中特彆流行。
楚雲走過去對楚帆道:“你如果一直到過年前都能在家裡認真學習,並且不跟不三不四的人來往,臘月二十九我就來給你買這頂帽子。”
楚帆躊躇道:“你不是說要給我買皮鞋吧,又買帽子,那得花多少錢哪!”
楚雲道:“花多少錢我都願意,隻要你肯學好,不讓爸爸媽媽失望就行。”
楚帆笑開:“我肯定學好,那姐姐要說話算話哦。”
楚雲白了他一眼:“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了?”
然後又去看楚月,她正盯著櫃台裡麵紮辮子的尼龍綢緞目不轉睛。
楚雲走過去問她喜歡哪種顏色的。
那一卷卷的尼龍綢緞有好多種顏色,彆說小女孩看見喜歡,就是女人們看見了也移不開腳步。
楚月指著大紅色的尼龍綢緞,小聲道:“我喜歡大紅色的。”
“那行,你過年前隻要一直表現好,等到臘月二十九我就給你買。”楚雲說完,牽著楚月離開。
楚月一臉堅定道:“我一定會表現的很好的。”
回到家裡放下鹽醬醋,楚雲就帶著弟弟妹妹去澡堂洗澡去了。
之前在澡堂裡光著身子很不習慣,現在楚雲已經很坦然了,反正都是女的,看了就看了唄。
一天假期好過,轉眼就過完了。
第二天早上,楚雲起床有些困難。
一是天氣越來越冷,想躲在溫暖的被子裡不出來。
二是她每天睡覺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晚上十一點才能上床睡覺,第二天四點半就得起床,每天隻睡了五個多小時,實在欠睡眠。
梳洗過後,楚雲一口氣跑到食堂上班。
胡大媽今天也上早班,在她之前就已經來了。
胡大媽看見她,就把一根剛洗乾淨的胡蘿卜塞到她嘴裡,好像她是一隻小白兔似的,然後告訴她一個勁爆消息:“林麗被廠裡開除了。”
昨天楚雲沒來上班,剛才上班時雖然經過布告欄,但是天太黑了,她沒往布告欄看,所以不知道這回事,驚訝地睜大眼睛問:“為什麼被開除了?”
胡大媽幸災樂禍道:“她去隔壁鐵路物資廠偷竊沙子水泥,被人家當場人贓俱獲,扭送到公安去了。”
楚雲問:“要蹲監獄吧?”
胡大媽遺憾的搖了搖頭:“不用。”
楚雲有些詫異:“我好像聽誰說她經常去隔壁鐵路物資廠偷這偷那,已經是慣犯了,怎麼不用蹲監獄?”
胡大媽解釋道:“雖說經常去偷,但沒被抓住過,就不能叫慣犯。
再加上公安考慮林麗是個女同誌,對她比較寬容,給了她兩條路走。
要麼去蹲監獄,要麼交一大筆罰金,在拘留所裡關七天。
林麗家裡給她出了罰金,就隻用在拘留所裡關七天,不用蹲監獄。”
就在前兩天,胡大媽等人還在議論是林麗匿名舉報了她們整個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