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嬌臥懷!
入了夜,蘇嬌兒便換上了衣裳,帶著春和樓一眾歌伎往景嶽樓走去。
此時的京都被夜色籠罩,街道兩側的紅磚綠瓦因彩色燈籠的光而閃著熒熒之光,街道人群湧動,熱鬨非凡,穿過重重人群,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坐落京都中心的景嶽樓,景嶽樓共有五層閣樓,與南昭寺互不上下。
走進景嶽樓,樓中央是諾大的台,而在樓欄上掛著全城佳作,樓中擠滿了人,蘇嬌兒廢了很大的力才帶著眾人擠了進來,她往二樓樓欄處的雅間走去,走到那後緩緩落座於椅子上,她輕歎一口氣,雲兒替她倒上一杯茶遞到她的麵前。
她接過,轉頭便看到抱著琴的婉婉此刻身體正顫抖著,一副緊張的模樣,她莞爾,安慰道“婉婉,不必緊張,就當做平常一般就好。”
婉婉訕訕一笑,抱住琴的手卻收緊了“當家的……奴怕奴表現得不好……”
眾人聞言,也紛紛點了點頭“奴們也怕……”
蘇嬌兒挑眉,將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說道“有什麼怕的,就拿出你們在樓中的那股勁兒來,尤其是你,婉婉,你可是春和樓的頭牌,可彆輸給了……”她對著對麵的花滿樓眾人頷首,“娉婷姑娘。”
婉婉看向不遠處的娉婷,露出一副不屑的模樣“當家的放心,娉婷在奴的眼中,不能夠是奴的對手!”
她挑眉,輕笑“那我便放心了,若是你輸了,那……永安侯的小世子可就沒戲咯……”
聽到蘇嬌兒提起斐辰朔,婉婉心中那取勝之意更濃幾分,她向來最恨娉婷老是將小世子勾去,定要借此機會狠狠比過娉婷!
當中央的台中緩緩走進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時,熱鬨的人聲便在此刻停了下來,這白衣男子便是這景嶽樓中掌櫃,姓何。
何掌櫃輕咳一聲,從袖中拿出一張書紙來,動作緩慢地將紙張打開,又輕咳了一聲,念道“各位來此參加景嶽詩會,乃是小樓之風光,在此,為表達小樓的誠心,送上一些薄禮。”
話音剛落,景嶽樓的夥計便在各處奉上禮品,蘇嬌兒看著桌上擺著的字畫,歎了口氣喃喃道“又是字畫……都過了兩年了,也沒有什麼新花樣。”她把玩起書卷。
這景嶽樓的字畫於京都中的才子來說,是稀奇之物,那些來此的才子定然高興,倘若能得到景嶽樓樓主的真跡,那麼眾才子更是能在京中炫耀幾陣了。
“參加詩會的各個才子,請由順序上台題詞奉詩,由小樓當家的親自品鑒,拔得頭籌者,可向樓主取得一物,並登入樓中詩冊。”何掌櫃將這段話念完之後,將紙張收了起來續道,“比詩結束後,便由各個商賈,上台獻采,拔得頭籌者,自然會在樓中做宣傳一月。”
景嶽樓因是各地商人、才子聚集之處,這宣傳之位就如鳳羽麟角,競爭十分激烈,而來此處的多為男子,那些商賈,自然是以女子獻舞為佳。
品賞歌舞的雖是樓中所有人,但決定權皆是四樓處那些官家以及富商所掌握,若是今晚誰家的歌伎能夠得到“千金百兩”的打賞,打賞的越多,誰家就能拔得頭籌。
當何掌櫃下了台,便有才子上台獻詩,蘇嬌兒從小雖有識字書畫,但之後,阿爹便教她生意之術,對此她隻覺感到困意,她手撐著下巴打起盹來,在她神遊一會兒後,便聽到雲兒焦急的說道“小……小姐!小世子往這裡來了!”
聞言,蘇嬌兒驟然驚醒過來,困意全無,她抬起頭,看到一身紅衣張揚的斐辰朔正往這裡走來,看著越來越近的身影,她連忙背過身,用袖子遮住自己的頭。
雲兒皺了皺眉,看著斐辰朔的身影在人群之中消失,她便輕輕拍了拍自家小姐的肩頭“小姐,小世子不見了。”
蘇嬌兒輕呼一口氣,待她將手袖放下,放鬆警惕時,耳邊傳來男子懶懶的聲音“在找本世子?”
“啊!”蘇嬌兒嚇了一跳,猛然站起身,隻見那紅衣男子手中把玩著茶杯,似笑非笑的盯著她。
“世子爺!”她身後的眾歌伎一見斐辰朔,紛紛欣喜地湊上前去。
尤其婉婉,她眼露春水,嬌柔的盯著斐辰朔,聲音也柔的不行“世子爺……你最近去哪了?奴可是盼星星盼月亮,都盼不到您!”
他挑眉,伸出手微微掠過婉婉耳畔的發絲,戲謔道“怎麼?沒了本世子,婉婉姑娘連飯都吃不下了嗎?”
蘇嬌兒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不禁厭惡,嘀咕道“真是一隻花孔雀,到哪都花枝招展的。”
“嗯?”斐辰朔聞言,轉過頭,輕笑,湊近了她幾分,“蘇小姐嘀嘀咕咕什麼呢?難道蘇小姐也想本世子了?”
她看著眼前的俊容,冷笑道“世子爺的臉皮之術,誰都及不上。”
“多謝誇獎。”他伸出手輕柔地捏了捏她的耳垂,轉身離去。
蘇嬌兒厭惡的拿出帕子擦了擦耳垂,婉婉將這一切儘收眼底,心中的不滿沉到了深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