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嬌臥懷!
過了一會兒,喜婆們便將熱騰騰的吃食抬了上來。
蘇嬌兒見了兩眼放光,見喜婆們還在,故作矜持,端坐在床榻上,斐辰朔見她這副模樣,笑了笑,擺了擺手道“退下吧。”
“是。”喜婆們聽到世子爺發了話,便委身退出房門,將門掩上。
那幾個喜婆低聲討論起這大娘子竟然在新婚之夜要吃食,卻又想到是世子爺吩咐的,到底夫君疼愛妻子,也是無可厚非之事,便住了嘴,守在了內院外。
“來。”斐辰朔執起她的手,拉著她來到桌前。
蘇嬌兒坐下,她隻想填飽肚子,便狼吞虎咽起來,她掰下烤雞腿放入嘴裡,隻覺幸福感十足。
斐辰朔沒吃,手撐著頭,仔細的盯著身旁的人兒,她吃東西的模樣他見過一次,便是沈家開新店那次,那時她倒淑女些,如今見她如此不顧形象,覺著多了分可愛。
“慢點吃,還有很多。”見她噎住,他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
蘇嬌兒順了口氣,含糊不清的說“怎麼?你不生我氣了?”
他挑眉,狹長眼眸裡笑著漸濃“生氣?我生什麼氣?”
蘇嬌兒甩了一記十足的白眼於他“世子爺果真是貴人多忘事兒,前幾日在沈家擺宴上,我與你不是吵了一架嗎?”
斐辰朔輕笑一聲“我的確生了氣,但……你說的也對,我本是個爛人,何苦還說你的不是呢?”
她咬下一口糕點,柳眉輕蹙,想來,這人本來就陰晴不定的,古怪得很,她一副冰釋前嫌的模樣回道“我與那林家公子本來就沒什麼……罷了罷了,不提了,但我有一事還是得說。”
“何事?”他見她耳畔落下幾絲發來,在她咀嚼時,眼看就要往她嘴裡飛去,他伸出手輕柔地將發絲勾在她的耳後。
“以後,那花街柳巷你便不要去了。”蘇嬌兒淡道。
他點點頭,忽而似想到什麼一般,眼眸微眯,語氣曖昧“怎麼?你會吃醋?”
“咳!”剛入嘴的糕點差點噎死她,她連忙喝了口茶順了順,拍拍自己的胸脯道,“可彆想太多,我隻是不想聽到城中的流言蜚語,丟了我的麵子!”
“哦?”他笑意未減,“如此?”
“如此。”她睨了他一眼。
看到她如此篤定的模樣,他心裡卻不是滋味,他看向桌上的合巹酒,伸出手撚起一杯,另一杯遞到她的麵前,緩緩道“來,喝下這杯合巹酒。”
蘇嬌兒放下手中的糕點,默了一會兒,抬起手接過,與他交杯飲下。
他見禮成,困意卷卷襲來,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便走向床榻順勢一躺。
她見斐辰朔要睡覺,急忙拍了拍手上的殘渣,提著厚重的裙擺來到床榻邊,伸出腳輕輕踢了踢他“我還有一件事!”
他睡眼鬆懈,支撐起身子,側躺著,倒是一副絕豔的畫圖般,他懶洋洋的問道“又有什麼事?”
“你可還記得你說過你有你想要的,我有我想要的,待完成彼此的心願便和離?”她坐上床榻,正與他挨近著。
當她坐近自己的那一刻起,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味兒又撲麵而來,斐辰朔閉著眼,將她攬入懷中,不顧她的掙紮,將頭靠在她的肩頭,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頸間,弄得她癢癢。
“嗯。”他輕應一聲,聲音低沉,“所以呢?”
蘇嬌兒推搡著他“所以,你現在要幫我解決銀子的事兒……我知道,剛嫁進來是不該提銀子,但,上貢的日子所剩無幾,實在騰不出多餘的銀子了,當然,我自然會還你,這事解決得快我們也好儘快和離不是嗎?”
和離和離,實在聽得他煩,斐辰朔鬆開她,坐起身,喜炮紊亂,他撩開落在胸膛的發,彎下身子敲了敲床板,順而拍了拍她的腳,示意她抬起來,蘇嬌兒一臉疑惑的將腳抬起。
他將床板一側的木板拉開,從底下拿出一個木盒子,吹了吹上麵的灰塵便將盒子放到床塌上,修長的手指熟練地將盒子打開。
蘇嬌兒瞪大了眼,這盒子裡是厚而惦實的銀票子。
“這些銀票夠你使了吧?”他又懶洋洋地躺了下去說道。
蘇嬌兒向來最喜銀子,卻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銀票子,她伸出手輕輕撫了撫,像極了掉進錢眼兒的商人。
斐辰朔打了個哈欠欲睡又被她下一句話打醒。
“對了,我們隻是表麵夫妻,還是不要睡在一起的好。”
他皺眉,語氣不悅“新婚之夜,你身為妻子,哪有把夫君趕出新房的道理?”
“今夜你可以在那兒睡呀。”她指了指不遠處的長椅。
“睡不慣。”他翻身。
蘇嬌兒又推了推他,陰陽怪氣說道“難不成……堂堂永安侯小世子因常年留宿花滿樓,腰不好了?”
聞言,斐辰朔一個起身,咬牙切齒的喊了她的名字“蘇、嬌、兒。”
她躺上床,用腳踢了踢他“快去,夜深了,我要入寢了!”
無語,無語至極!
斐辰朔起身,抱著另一床喜被走向不遠處的長椅。
身後傳來她些許無奈的聲音“可是現在要倒哪兒尋上品白蘭?”
“明日再說。”他躺上長椅,背對著她回道。
長夜漫漫,這永安侯小世子風光十幾年,新婚之夜竟在長椅上宿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