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呆地坐在白芷身側，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他望著白芷的臉龐，突然看到一些灰土黏在白芷臉上。
他起身從包袱裡拿出葫蘆，倒點水在手絹上，輕輕地給白芷擦拭，無意間碰到了嘴角，抹下一絲嫣紅……
“白姨……怎麼，你喜歡這盒胭脂？”
“就是隨便看看，我從來不用胭脂的。”
“我看挺好的，買下吧。”
“不用了，我用不習慣，走吧，我們還要買些吃的帶上。”
“老板，這盒我要了，多少錢……給。”
“白姨！……你走慢點……你就算不用胭脂，也是我見過最好看，最漂亮的人。”
“……嘴這麼甜，又有什麼事？……你才見過多少人啊。”
“哼，我和王叔闖蕩了這麼多年，見得人多了去了……你是最漂亮的……但是我覺得還是比一個人差了點……”
“……”
“咳咳，好啦，再翻眼睛都快掉了，我覺得……塗了胭脂的白姨肯定比不塗胭脂的白姨要漂亮那麼一點點……你說是不是？”
“小鬼頭！”
“嘿嘿，白姨以後也要多笑笑……呐，這個你收著，要是用不著，就扔了吧，反正我也用不了。”
“……謝謝你。”
“謝個鬼啊！”
……
李二醒來的時候，火堆已經熄滅，天灰蒙蒙的，不知是早晨還是晚上。
他又把火堆燃著，伸手試了試白芷的額頭，依舊是冰涼如雪，他小聲地喚了兩聲，沒有動靜。
突然，他的心像被抓了一下的裂疼，他望向白芷蒼白的臉，顫抖地伸出手，探到了白芷的鼻下，幾乎感覺不到呼吸。
他猛地站起來，衝到洞外，看見樹枝就撿，看到枯藤就拾，最後抱了整整一懷回來，他把火堆又燒大了一圈，熊熊的烈火照亮了整個洞穴。
李二趴在白芷的一旁，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到臉頰，脖間，又不斷地朝她手上哈氣，眼中的淚水一直打轉，卻不肯落下。
“白姨，我該怎麼辦，怎麼辦啊……”
李二無助地呢喃著。
不知何時，李二握著白芷的手，又沉沉睡去，他夢見自己置身於巨大的火焰之中，卻冷酷異常，寒如冰霜。
他被凍醒了，睜開眼，火光依舊冉冉，他伸縮著有些僵硬的手指，忽然發現，白芷的手好像不那麼涼了，他欣喜若狂，又把臉貼了上去，是真的，不是幻覺！
李二一下跳起來，大罵自己笨蛋。
他先是原地蹦蹦跳跳，踏步跑，後來又做俯臥撐，前前後後折騰了小半個時辰，可是身體就是熱不起來。
他又急又氣，一連在牆上錘了好幾拳，疼的齜牙咧嘴，可依舊沒用。
突然，他想到了前兩天才練過的燃木刀法，那種刀法一經施展，體內真元蒸騰如沸，渾身上下炙熱異常，他還和白芷開過玩笑，說多練練暖和。
“對對對……”
他激動地叫喊起來，一把從包袱裡抽出繡刀，練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