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灘來客!
第二百五十二話
蘇笙本來獨自一人生活的洞穴突然熱鬨了起來,埃隆德有些不自在還略有些警惕的看向了這兩位到訪的客人,明明自己與蘇笙樣貌相同,這位自稱蘇笙妹妹的少女卻感覺對自己充滿敵意。
藍發的冰山美人靜坐在蘇琴身邊,維爾拉則也是輕輕將茶水捧到嘴邊,儘可能的保持微笑的樣子,還不習慣的她此時看起來有些滑稽。
蘇琴則是有些慌張的坐在蘇笙的對麵,雖然有將手指藏在衣袖當中,但還是可以隱約看見其中打轉的跡象,略微低下的頭時不時的看向蘇笙,僅僅是一眼,卻又迅速的低下頭去。
“現在可以解釋一下現狀了嗎?”
兩人皆是沒有了見麵那時那失態的模樣,蘇笙恢複了一如既往平靜的姿態,看向了自己的妹妹。
“嗯,哥哥你應該是失憶了吧,不記得曾經發生的事情。”
蘇笙默默點頭,按照竹楓所說的,自己到他那裡的時候差不多是十六歲,也就說,自己十六歲之前的記憶全部消失了,甚至連一點殘留都沒有,他完全不知道那些年自己是怎麼度過的。
看見蘇笙點頭,蘇琴似乎話語有些哽咽,似乎是什麼難以開口的事情,那個時候,發生了什麼讓她不願一提起的事情嗎。
“這麼說你可能會傷心或者失望吧,但既然你是我的哥哥,我就一定要告訴你,其實,我們沒有血緣關係……”
蘇琴重重的點頭,最終還是決定將這件事情說了出來。
她明白自己哥哥的性子,剛才他抱住自己是因為自己是他的妹妹,是他與他有著血緣之親的妹妹!但如果並非這樣的話。
其餘幾人都是看向了蘇笙,他……
“沒關係的,繼續說吧。”
蘇笙的情緒沒有過多的波動,語氣中甚至都沒有顫抖,就好像,他早就預料到了一樣。
蘇琴微微點頭,雖然有些糾結,但還是繼續將過去發生的事情講了下去。
“本來,隻有我和母親生活在一個靠近精靈和妖精領地的村落,一次,我們外出采藥,在河流中找到了近乎斷氣的你,母親將你帶回了家,為你治療,一直照顧著你,直到痊愈,即使那樣,你的身體卻還是非常瘦弱,看起來病殃殃的,並且那時的你,頭發是黑色的,眼睛也是黑色的。”
蘇笙能夠察覺到,原來自己這瘦弱的身軀,原來是那是落下的病根子嗎……
“我本來挺開心的,因為這樣我就有了一個可以照顧的弟弟,但是母親卻跟我說,你的年紀比我大,是我的哥哥,那時的我還因為這件事情賭氣的跑出了家,跑到了母親囑咐過不知多少次絕對不要獨自進入的森林。”
蘇琴的雙手按在雙腿之上,雖然低著頭,但卻是隱約能在微弱的火光之下,看見她眼角的淚光……
“果不其然,我遇到了魔獸,那時我還不知道如何使用魔力,因為害怕而嚎啕大哭的時候,你出現了,手中舉著一根木棒,那似乎是你唯一可以拿得動的東西,擋在了我的麵前。”
旁邊的冰山美人目光似乎有些怪異,她從未聽起小姐說起這些事情,這位揮手間就讓自己手足無措的蘇笙先生,那時居然那麼無力。
“那瘦小的後背對於那時的我來說是多麼的偉岸,你沒有絲毫後退,即使手臂被撕扯下來,半張臉都被咬爛,雙腿也是斷裂,隻剩下一條手臂的時候,卻還舉著那根木棒,無力的敲擊著那魔獸。”
埃隆德的表情有些難看,他不知道那樣的場景對於一個小女孩的內心有多大的衝擊,他隻知道,這個蘇笙小時候所經曆的事情可未必有些太過恐怖了,那是一個小孩可以活下來的情況嗎。
“母親姍姍來遲,將魔獸擊退後,看見了你的模樣,想著為你治療,但那種傷口……”
蘇笙倒吸了一口冷氣,彆說是那時的自己了,即使是現在的自己要是隻剩一條手臂和身體的話,估計都很難自愈吧,那時的自己卻在這種情況下都沒有死去。
“我知道這樣說有些可笑,但那時的我卻想著要去保護你,跑到你的身邊,跪在那裡,拚命的哭喊著,以為那樣就有神明會幫助我們。”
她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聲音在不斷的顫抖……
“但你知道嗎?那時的你放下了手中的木棒,握住了我的手,用那已經發不出聲音的嘴唇,說道……”
“一切都會安然無恙的。”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出了這句話,讓蘇琴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了自己的哥哥……
維爾拉按照她所描述的一切在夢境中上演,放到了蘇笙的腦海裡,過去那份塵封的記憶似乎再一次的拚湊在一起,不如說,將那些被埋藏起來的記憶碎片再一次的拚湊在一起,這不是蘇笙的記憶,而是那片森林的記憶,世界,會銘記每一分每一秒所發生的一切。
“之後我的頭發變成了白色,眼瞳變成了綠色,手上出現了這個魔法印記,然後用魔力將我的身體恢複成了原樣,活了下來……”
蘇笙看向了自己手背的魔法印記,這曾經幫助過自己無數次,也幫助過其他人無數次的事物,卻不屬於自己嗎。
“嗯,之後村落被強盜洗劫,大部分人都被屠戮殆儘,你保護了我和母親,逃離了那裡,來到了精靈的領地,在那之後,就沒有了你的音訊。”
回憶到此也是告一段落,蘇笙尋找到了他曾經生活村落的位置,也通過夢境中的樹木尋找到了那場災難發生的位置,自己奇跡般的活了下來,失去了記憶,向著世界樹進發。
之後發生的事情自己是擁有記憶的,與信相遇,來到竹楓的樹屋,踏上獸人地區的旅途,一直到現在,自己再一次的與妹妹重逢。
但到頭來,自己為何特殊的記憶卻是仍然沒有線索,在自己被撿到之前,那段記憶是不曾回憶起的,沒有準確的位置和時間,隻是盲目的用夢境將土地的記憶裝到腦袋裡,那可是會炸掉的。
“我大致了解了,但我還有一個問題,母親,她現在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