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抬起手,製止了劉玉山的話。
“我辦事,一向講證據,沒有證據,不做判斷,今日先到這裡,前任縣令的案子我會追查。
我相信凡有接觸必留痕跡,我就想知曉這是不是人禍,至於你先照顧母親,我還等著你跑一趟瀘州,去要俸祿。”
周澤說著站起身,劉玉山也跟著站起來,他想要追問,不過看著周澤的樣子,顯然不想說了。
無奈躬身施禮。
“也好,明日一早我就去縣衙,常言道大恩不言謝,周明府的救命之恩,玉山銘記在心。”
“彆這麼說,你好生照顧母親,我先行一步!”
周澤擺擺手,一臉的淡然,起身就朝外麵走。
三寶趕緊抱著箱子跟上,劉玉山就站在院門口,一臉動容地看著周澤的背影。
什麼都看不見了,還站在那裡發呆,他媳婦出來看了看,戳戳劉玉山的手臂。
“相公,那大夫走了?”
劉玉山搖搖頭,他媳婦一臉糊塗。
“什麼意思,沒走嗎?人呢?”
“他不是什麼大夫,而是新上任的合江縣令周澤周明府。”
他媳婦一愣,手中的瓦盆直接砸在地上,慌亂地說道
“啊,這我們就把人家當大夫了,這可怎麼辦,是不是得罪他了?”
劉玉山再度搖搖頭。
“想多了,他用大夫的身份來給母親診治,就是怕咱們有負擔,最後也是書童叫了一聲公子,我才發現不對,從始至終,一直為我考慮,這樣的官真的是第一次遇到。”
婦人歎息一聲,將地上的碎陶片撿起來。
“這些彎彎繞繞我不懂,反正治好了娘的病,我就記他一輩子的好,立一個長生牌位都不為過。”
劉玉山突然笑了,跟著媳婦回家,顯然想開了一些事。
“你說得對,母親大好,明日我就去縣衙,既然他想查前任縣令的死因,那就好好查查。”
翌日清晨。
周澤在三寶的催促下起了床,洗漱完畢,吃了早食,就朝著前院走去。
還未進廨舍,就看到劉玉山跟崔主簿說著什麼。
不用說,這倆人早就來了,周澤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崔主簿眼尖,遠遠看到周澤趕緊施禮,劉玉山的態度,比昨天還要恭敬。
“見過明府,剛剛聽崔主簿說了昨日的案子,聯想到您所說的查案,我現在才明白,您是真的想查清原委。”
“”
周澤有些尷尬,和著昨天你敷衍我呢?
崔主簿笑了,手肘輕輕戳了劉玉山一下,趕緊出來打圓場。
“一早,劉縣丞就讓薛少府去瀘州了,畢竟昨日的案子需要遞交瀘州,這是今年的第一大案,絕對不能有錯。
如此重要的事,還是需要薛少府親自跑一趟,才能放心,另外催促俸祿的事兒,劉縣丞已經寫了公文,一並帶去,估計他這會兒已經上船了。”
周澤眨眨眼,可以可以,崔主簿太懂自己了。
薛平要好好使喚使喚,倒不見得給他下馬威,但是要讓他知曉誰是大小王。
“嗯,安排的不錯,這個案子確實要儘早遞交文書,畢竟已經入秋,還需遞交刑部審核,時間還是有些緊的。”
崔主簿點點頭。
“正是如此,劉縣丞一大早托著我來整理的卷宗。”
劉玉山從袖子裡麵掏出一個冊子,周澤接過來上麵是一個名單。
“這是可用之人的名單,薛少府的親隨,都跟著去了瀘州,剩下的不良人裡麵我篩選了一些可用的,隻是不知明府需要什麼時候去,我好早些通知他們準備。”
未等周澤說話,小白調整了一下姿勢,尾巴圍著周澤脖子,如此動作都看到了小白,那二人麵麵相覷,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明府這是要帶著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