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和百分之十生的希望比起來,沒什麼好猶豫的。
周澤一咬牙,將壇子抱起,朝著中間跑。
李四郎被小白和老徐纏著,二人這會兒是拚命的架勢,一時間李四郎後退了幾步,距離那棵古樹也遠了幾步。
周澤加快步伐,拿出考核百米短跑的速度,衝到古樹下,將那個壇子啪嘰一下塞入坑中。
隨後趴在地上,抬頭看向不遠處。
一人一妖一鬼依舊纏鬥在一起,李四郎身體並沒有什麼變化。
小白已經強弩之末,再一次被甩出來,噴了一口血,朝著老徐吼道:
“你怎麼不收了他,他已經是厲鬼了,留著徒增禍端!”
老徐不斷揮動橫刀,劈砍刺割舞動的虎虎生風,隻能減少黑霧,就是無法重傷李四郎,他也有些急了。
“我忘記陣法了。”
周澤想罵娘,這都叫什麼事兒,老徐現在想不起來,他們也無法脫困,周澤低頭看看壇子,總覺得自己的判斷沒錯。
放在原位,咋沒變化,為何李四郎身上的怨氣還在?
難道是操作方法不對?
就在這時,李四郎朝著周澤撲來,非常突然的朝前一衝,從老徐的胯間穿過,朝著老徐身後就是一腳,如此突兀的招式,老徐直接被踹飛。
李四郎伸著雙手,已經撲到周澤眼前,黑長的指甲眼瞅著就要洞穿周澤的身體,周澤抬起手,下意識擋了一下。
指甲直接刺入周澤的手掌,鑽心的疼,讓周澤仰頭叫了出來。
小白的銀鞭已經過來,裹住周澤的腰,橫著一甩,周澤直接朝著古樹的樹乾撞過去,砰一下周澤感覺後腰已經麻木,五臟六腑似乎都被摔的移位。
不過李四郎舉著手沒動,似乎是在思索,老徐在後麵吼道:
“他身上的怨氣在消散。”
周澤眨眨眼,我去怎麼忘了這茬兒,哥們的血對鬼物有效啊!
不過這會兒,五臟六腑還是不舒服,後背更是疼的動不了,撲上去再來一遍,恐怕小命難保,這就尷尬了。
怎麼辦,難道抓著老徐的橫刀塗上血?
之前橫刀在李四郎魂魄裡麵進進出出,作為一個高度潔癖的人,周澤非常嫌棄。
再說,李四郎也不會給這樣的機會。
周澤看向身旁那個坑,壇子就放在裡麵,周澤橫著一骨碌,滾到壇子邊兒上,將手上的血胡亂塗在壇子上。
麻蛋,既然這壇子是關鍵,我就給你來個血洗,看你還怎麼凝聚成陣。
神奇的一幕,就在這時出現了。
那些黑漆漆仿若濃霧的怨氣,帶著不甘的吼叫聲,衝著壇子湧來。
壇子都跟著震顫起來,周澤塗在壇子上的血帶著紅色的光芒,十分耀眼,隨著怨氣湧入,光芒更甚。
李四郎似乎非常痛苦,蹲在地上不斷扭曲,身上的黑霧快速散去,痛苦地嚎叫著。
老徐和小白落到近前,死死盯著地上的李四郎,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李四郎的哀嚎聲音,不斷減小,身體的扭曲和掙紮也漸漸停下。
周澤晃晃悠悠被小白扶起來,退到古樹旁邊,老徐拎著橫刀一臉戒備地問道:
“收了此人的魂魄嗎?”
周澤擺擺手,剛才是乾不過,這會兒怨氣都散了,還收了乾嘛。
“李四郎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地上的李四郎,這會兒已經沒了力氣,魂魄都淡了許多,呈現出半透明的樣子,張開眼渾渾噩噩地看向周澤,眼中已經不再是全黑的狀態。
盯著周澤,似乎在思索。
“我見過你?”
周澤鬆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樹根凸起的位置,形象啥的不重要,能活著就不錯。
“甭管見沒見過本官,現在我問你答,知道自己是誰嗎?”
“知道,我叫李四郎,是李家莊人。”
“知道你死了嗎?”
李四郎頓住了,緩緩點頭。
“叫留留和五弟沒反應,我的手還輕易穿過留留的身體,我才知道自己死了。”
這回答,周澤不滿意,合著你這些日子一直渾渾噩噩,就一句剛知道自己死完了。
不能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