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掀開褥子,一層層翻找,老徐過來動作倒是麻利,將所有褥子被子都丟在地上,床板也露了出來。
周澤檢查了一圈,沒發現什麼問題,隨後直接跳到床板上,四下看。
老徐則是翻找櫃子箱子,暗格很容易發現,因為是打開的狀態,裡麵空無一物,窗幔邊緣倒是找到兩根長發。
周澤跳下來,站在臥房中間,能清理的早都清理了,這房間原本的東西也就是床還有家具。
至於牆上的畫,老徐在拆卷軸,周澤的目光落在那麵銅鏡上。
這銅鏡很大,是那種很精巧的工藝,朝後一推一提,銅鏡就翻轉過來,扣在下方的支架上,成了一個密閉的盒子。
就在周澤推開,要扣上的時候,看到銅鏡背麵有三顆珠子,一撥可以轉動,出於好奇,他同時按下三顆珠子,啪嗒一聲,下方的支架底層攤開一個擋板。
伸手一拉,將裡麵露出來一點兒的抽屜拽出來,抽屜裡有一摞信箋和一枚玉佩。
周澤心裡一喜,趕緊將信箋和玉佩拿出來,此時裡麵已經空空如也。
信箋的封口都是整齊剪開的,外麵沒有名字,隻是畫著一朵花,每個花瓣都是用粉白色的顏料一筆畫成,簡簡單單卻非常雅致,中間是黃色的花蕊。
粉色花瓣黃色花蕊?
這難道是櫻花?
十七小姐叫英凝,估計取得是英這個諧音吧!
周澤坐在桌前,將信箋展開,開始仔細閱讀,都是說天氣還有傷感是心情,有點前言不搭後語的詩句,壓根都不押韻,分析了半天也沒看到裡麵暗示什麼。
直到最後一封信,裡麵是一首詩:
酒中無毒令主壽,
露濃花蕊皆顛倒。
使我為爾長歎嗟,
更無猿替斷腸哀。
周澤反複讀了幾遍,突然恍悟。
他從袖子裡麵摸出來之前小白做的硬筆,在紙上按照七律將每七個字寫下來,豎著去觀察,第四個字挑出來,出現了一句話,毒蕊爾替。
毒蕊爾替?
下毒給英蕊,讓她代替?
這個發現讓周澤一愣,趕緊將這句話記下來,隨後開始研究其他的幾封信,可這次沒有那麼順利,藏頭、藏尾、取中,似乎都不對勁兒。
周澤放棄了,在這裡沒有大量時間去研究,趕緊將信箋收起來,翻看了一下那個玉佩。
玉佩是純白色的,中間刻著一個類似圓盤的東西,好像是龍,周澤轉動了一下玉佩,玉佩背麵是一個盤膝而坐的女子裸像。
“這是龍嗎?怎麼看不到爪子,頭也有些怪?”
老徐接過去仔細看了看,篤定地說道。
“這是蛟,也叫蛟龍角直無爪,修煉千年經曆雷劫入海,才可以化龍,當然這都是傳說,不過西周確實是信奉蛟龍,他們認為自己是蛟龍的後代。
雖然八百年前這裡都是夏國大地,化為兩國之後,大唐也因此嘲笑西周,畢竟大唐聖人是以真龍天子自居,而他們就信奉蛟龍,還製作了蛟龍令,雖沒見過,可這個一定就是了。”
周澤眉頭緊蹙,蛟?
還是西周的圖騰,也就是皇室的東西,英氏雖然也是樊家人,可畢竟是被驅逐追殺的對象,拿著個做什麼?
周澤仔細查看了玉佩,沒發現什麼機關或者隱藏的東西,一時間也有些撓頭。
這玩意,看起來跟寧王給的令牌類似,是不是也有同樣的功能,可以調遣指揮某些人?
蛟龍令,感覺比周澤那個寧王令拉風。
周澤將玉佩也揣起來,想不明白不能死磕,朝著老徐擺手。
“將這裡恢複原樣,我們走,去看看那個瘋了的。”
老徐沒廢話,趕緊將各處歸位,遮擋窗子的毯子也都摘了下來,裝點好背在身上,二人吹滅蠟燭,出了小樓的二層窗戶。
剛一出去,就聽到腳步聲。
周澤一頓,老徐關好窗,拎著周澤就上了房,剛趴下院門就被打開了。
“小的見過家主。”
“嗯,可有事發生?”
“回稟家主,一切如常,並未有人擅闖,隻是今天野貓鬨騰的厲害,東院那邊聚集了七八隻。”
隨著聲音越來越近,一個老頭進了跨院,身後跟著兩個小廝打著燈籠,不斷介紹著。
老頭既然被稱為家主,那應該就是英德才了,天太黑看不清容貌不過能趕緊到此人非常瘦小,比那兩個小廝矮了一頭多。
“將十二帶過來,送到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