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緩步而行,一個女子趕緊迎上來施禮。
老皇帝親自將人扶起來,女子婀娜的身姿滿眼春色,一手摟著老皇帝的手臂,一手伸出一指,勾著老皇帝的腰帶。
那神態是個男人都受不了誘惑,她嬌嗔地責備著。
“陛下怎麼才來。”
“今日事多,讓愛妃久候了,小七呢怎麼沒見他在這裡?”
“老奴見過貴妃娘娘。”
久公公在旁邊給女子見禮,女子朝久公公點點頭,隨即朝著老皇帝哼了一聲。
“都三更天了,永兒已經睡下,陛下可是沒用膳?”
老皇帝搖搖頭。
“用過了,朕還想問問小七的學業,算了明日抽空再說吧,你急著叫久衍傳信,所為何事啊?”
正說著,一個稚嫩的嗓音響起,小小的一個人兒,穿著單薄跑了出來,久公公趕緊扶住小人兒。
“哎呦喂,七殿下您可慢著點兒,一個個不長眼的東西,趕緊給七殿下取來袍子!”
“兒臣見過父皇,聽到父皇來了,兒臣好開心。”
老徐伏地一些身子,畢竟久公公的能力不用說,境界不比張天師差一樣也是三品高手,隻是平時低調,該小心的還是要謹慎一些。
這個七皇子老徐倒不是第一次見,作為最小的一個皇子,還是老皇帝過了五十才有的老來子,一直是老皇帝的心頭肉,今日一看不虧是皇家子嗣心機了得。
果然,老皇帝開心的不行,一把將七皇子抱起來,腳步都有些踉蹌。
“小七又重了,怎麼不好好睡下?”
七皇子趕緊從老皇帝身上下來,穿上久公公遞過來的衣袍,恭恭敬敬施禮後這才說道:
“今日聽老師講了抵報,兒臣心緒難平,一時間躺下也沒睡著,所以聽到父皇來的聲音,就想過來給父皇見禮。”
老皇帝笑的不行,非常滿意兒子的回答。
“說說看,你都聽到了什麼,感知了什麼,為何一下子心緒難平,還激動的睡不著?”
七皇子抬起頭,滿眼的興奮。
“聽老師講,三哥將南境管的極好,比寧國公在的時候更好,雖然幾年沒得到父皇的扶持,銀錢糧草都自給自足,還能兵強馬壯。
而且此一役,三處戰場均是以少勝多,揚我國威,西周也沒了動靜,這是我大唐之福。”
一句話老皇帝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七皇子眨眨眼,歪頭看向老皇帝,似乎有些心虛。
“父皇,兒臣說錯了什麼嗎?”
老皇帝笑著揉揉七皇子的頭頂,朝著久公公擺擺手。
“學的不錯,夜深了,明日還要上課,快回你宮中休息吧!”
七皇子露出天真的笑容,給老皇帝施禮,隨後被帶下去,那位貴妃臉上卻帶著慌張。
“陛下,臣妾可沒教他這些話......”
“起來吧,你一個後宮女子,懂得什麼國家大事。”
老皇帝擺擺手,拉著貴妃的手進入大殿。
小白戳戳老徐,指著寢殿,臉上帶著焦急。
顯然小白也想聽聽老皇帝說啥,畢竟事關寧王,如若南境有變,至少讓周澤有個準備,這裡一個個都是人精,說不準商量個什麼陰謀詭計來。
老徐縱身而起,落在老皇帝進入的寢殿頂部,找了一個陰影處,感知了一下,掀開一處瓦片。
老皇帝和貴妃坐在一起,還在說話,老徐鬆了一口氣,他可不想看,老皇帝表演什麼不堪入目的戲碼。
“......陛下你倒是說話啊,之前不是答應臣妾,給臣妾的侄兒和長樂公主賜婚的?
可臣妾現在是束手無策啊,長樂公主一直稱病,約著賞花不去,約著打馬球也不去,這可如何是好?”
老皇帝拍拍貴妃的手,捋了捋胡須。
“皇後亡故多年,朕對沐沐也太過縱容了,總覺得對她有所虧欠,你也彆著急,此事朕記下了,不要刻意安排這些,之後朕直接下旨賜婚就是了。
不過你那侄兒叫什麼名字?是什麼官職來著?”
一說這個,貴妃一扭身子,竟然哭了起來。
老皇帝趕緊湊過去,拍拍貴妃的後背。
“愛妃這是怎麼了?”
“哼,陛下總是說,皇後之位不讓臣妾惦念,臣妾從未有什麼想法,這後宮之中一切,也由臣妾掌管多年,這些都沒什麼,可陛下竟然都不記得臣妾侄兒的名字和官職,陛下讓臣妾如何想?”
老皇帝哄了兩句,貴妃這才止住眼淚,看看老皇帝,這才說道:
“陛下可還記得臣妾姓什麼?”
老皇帝拍了貴妃一下,氣得笑了起來。
“頑皮,朕自然記得你姓柳,是洛陽柳氏嫡女,你祖父可是朕的太傅,你爹更是太子太傅,雖然兩位愛卿都已亡故,可在朕心裡麵都記著他們。”
貴妃這才笑了,湊到老皇帝近前。
“臣妾的侄兒是兄長的長子,叫柳宗陽,是吏部左侍郎,雖然官職不高,可如此年紀勤勤懇懇,難道陛下還沒有印象?”
小白吸了一口氣,喃喃地跟著嘟囔了一句。
“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