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解剖,我看著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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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後。
一間不大的房間內,周澤坐在中間,桌子上放著各種記錄,薛平、陳文池、甲丁、劉縣尉他們分彆圍坐在四周,老徐還沒有回來。
討論已經進行了一個時辰,除了插不上話的劉縣尉和一直聽取他們彙報的周澤。
剩下三個,已經吵得臉紅脖子粗,都在儘力去解釋自己那方麵調查後得出的結論。
劉縣尉時不時就看向薛平,這人可是跟自己一樣,也是一個縣尉,不過吵架的時候,一點兒便宜沒占,那倆人啥都敢說。
當然尤其那個甲丁,更是一張死人臉,很多表情都跟周澤一樣,舉著屍檢報告,一副不可反駁的樣子。
“薛少府咱就探討案情,不要帶著情緒,你不認可我對鄒華是凶手的判斷,投反對票好了。
我隻是說死者身上的痕跡,還有各種線索得到的預示,明府說過案件的調查,從來都不是單一問題,要綜合考量。
所以不能單單靠你這裡得到的現場勘察,就將我們所有的證據都否定了,這樣的判斷是流氓判斷,不準確。”
陳文池也跟著點頭。
“我認為,目前從審訊還有張家這些人的表現來看,劉月娥現在是最大的獲利方,而且她也有能力,影響張孝恩的決策和判斷。
況且從眼前的狀況看,張孝恩早就知曉長子不是自己的血脈,這不是彆人攛掇就能左右的。
再者張孝恩能吞並程家鄒家,也變相說明,此人陰狠善於心計,更不是什麼善良之輩,他疼愛小五,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這個兒子可以確定是自己的種兒,所以我覺得劉月娥是凶手。”
薛平一臉不服氣,拍桌子指著兩張紙,不斷吼道:
“看清楚,這些都是什麼,根據我們的調查,劉月娥已經將張家搬空了,她名下的產業,還有銀錢的數額,遠遠超過張家一半的資產。
而且這些動作,可不是她一個人做到的,尤其是在揚州還有廣元的產業,這都是張孝恩操控的,張家沒幾個人知曉,至於為什麼我想不用多解釋吧?
擁有這麼多家產,是否還掌控張家這些東西,還有什麼意義?
就為了這麼點兒東西,殺了四十幾個人,成本太高,即便是為了報仇,我覺得不可能,如若報仇方法多了,悄無聲息地讓張孝恩死掉,臨死前立下遺囑,這些手段對她來說很輕鬆。”
甲丁已經站起來,劉縣尉退後一些,怕真動起手來,傷到他這個無辜。
“薛少府你不同意劉月娥是凶手,也不認可我對鄒華的判斷,那你倒是說說,你認為誰是凶手?誰能將所有的證據再度整合到一起?”
薛平啞火了,抓起茶盞一口氣乾了,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我也說不清楚,我覺得這些人都參與了,不過是自己做自己的,就比如魚裡麵被下了藥,而蓮子羹裡麵也下了藥,這可能就不是一波人乾的,重複疊加之下,藥量也無法控製,所以才造成這麼多人死亡。
不過張孝恩給我的感覺,此人就是唯利是圖的一個奸商,為了利益一切事都敢做,殘害阻擋自己發展的程家,還有騙了同行的鄒家,或許還有我們不知道的一些人家。
可按照你們的分析,鄒華如若是主犯,時間和操控能力不允許,畢竟張培雲想要做到這一切都很難。
至於劉月娥,我給出的結論是,她壓根沒必要殺人,如若她隻是張孝恩的妾室沒有孩子,或許會魚死網破,讓張家家破人亡。
但她有了兒子,她會為兒子籌謀,不會讓自己成為兒子羞於啟齒的過往。”
周澤一直沒說話,不過薛平最後的幾句話說得非常不錯,作為母親,有時候會為孩子放棄很多,隻是不知道劉月娥對兒子能做到哪一步了。
至於另一個嫌疑人鄒華,雖然沒有證據證明嫁入張家她用了什麼手段,但目的一定是不單純的,不過能力也僅限於生意上,如若有手段,也不會兩年前看著她父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