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是。”
“張家出事之後,劉月娥對你們三人還有張培育可好?”
周澤沒有提及鄒華,因為某種程度上將,鄒華跟劉月娥算是達成共識。
畢竟鄒華是剛剛嫁入張家一天,能出來跟著劉月娥主持事物,一個是因為她是長子嫡妻的身份,再一個就是此人必須依靠劉月娥,不然難以在張家立足。
三女不再看劉月娥,也不理會劉月娥的眼神,一個個匍匐在地,嗚咽起來。
甭說周澤,於縣令都坐不住了,聲音有些尖細地吼了一嗓子。
“大膽,周明府問話,為何不作答,這裡是公堂之上,難不成你們也想吃板子?”
三女嚇壞了,趕緊收聲,其中一個快速說道:
“初三之後,我們姐妹一直被軟禁在莊子上,即便是哭喪也隻能在靈堂,並未去過陵墓前拜彆,身邊的丫鬟婆子也被換了一茬,所以談不上好不好,有吃有喝。”
“是,隻是有吃有喝,決不能隨意出入,莊子上也被下了禁令。”
最大的那個張家女兒,看了一眼劉月娥,朝前跪行兩步,似乎是想要躲劉月娥遠點兒,臉上帶著決絕的表情。
“二哥雖然有些癡傻,可一直身體康健,不過自從家中遭變之後,月姨娘一直給二哥喝藥。
我這才想起,之前二哥說過,月姨娘掐過他,還誣陷他傷了五弟,看來最惡毒的是月姨娘,元月二十四之前,二哥一直被關在一個小屋子裡,我們都聽到他呼喊了,隻是我們也不能過去。
此時還在綿水,這裡都知道我張家經曆了什麼,況且我們幾個也都有婚約,如若離開這裡,不知會怎樣,或許......或許我們活不過幾天。”
周澤一挑眉,看向劉月娥。
“怎麼樣?是否用本官傳來莊子上的奴仆佐證,你所謂的善待,就是如此?”
劉月娥沒了動靜,直接癱坐在一側。
周澤擺擺手,陳文池上前。
“將張培育帶上來。”
劉月娥一頓,看著陳文池離開的方向,顯然有些急了。
“明府開恩,我就是一個婦道人家,掌管張家,難免有不周的地方,幾個姐兒對我有苛責我能理解,畢竟不能人人滿意不是,可妾身著實是為了張家啊!”
周澤一擺手,不用老徐,甲丁已經過去,抬手啪啪兩巴掌,劉月娥驚呼著捂住被打的雙頰,都忘記哭了。
“本官說過,問話再答,否則就按擾亂公堂杖責二十,念你是初犯,就掌嘴懲戒,如若再犯杖責二十。
三人都已確認,你軟禁他們,還將張培育關起來,不知於縣令可知此事?”
於縣令趕緊點頭。
“元月二十五,為了調查張家是否參與謀害小女,這才將張家眾人收押,張家三女被關在院中,至於張培育是在柴房被發現的,估計已經餓了幾天。”
於縣令的話,算是板上釘釘,劉月娥閉嘴了,捂著臉跪得筆直,幾個張家女兒恨不得飛奔出去。
張培育被陳文池帶進來,站到公堂上,陳文池想要讓他跪下,周澤抬手製止了陳文池的動作。
“張培育莫怕,本官問你,你是否是張家嫡子?”
張培育想了想點點頭。
“是。”
“誰將你關起來,還打罵你?”
張培育瞥了一眼劉月娥,似乎有些恐懼,不過還是朝著劉月娥。
“她,是她打罵我,還不給我吃喝,說要餓死我。”
周澤看著張培育笑了起來。
“那你的嫂嫂呢?她對你打罵了嗎?對你可好?”
張培育露出一個笑容,表情帶著孩童般的純真。
“嫂嫂對我最好,嫂嫂說隻要我聽她的,以後都帶著我過日子,給我喝奶奶,哄我睡覺覺。”
周澤哦了一聲,抓起驚堂木用力一拍。
“帶鄒華上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