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培昂本官問你,元月初三你長兄結婚當日,是否去過後廚?是否跟你二哥玩兒過遊戲?”
張培昂看向他娘,我了半天,也不知該如何作答。
“我......我不知道!”
陳文池直接走到近前,將張培昂拎起來,雙腳一離地,張培昂怕了,蹬著小腿兒,哇的一聲哭出來。
“彆打我,我說......我說,我去過後廚,就是玩兒藏東西的遊戲。”
“藏什麼東西?誰讓你去的?”
張培昂要看向劉月娥,陳文池啪一巴掌拍在張培昂屁股上,他長得跟凶神惡煞似得,還一臉稀疏的卷毛胡子,張培昂嚇蒙了。
“就是那種粉,癢癢粉,阿娘跟管家要的,阿耶從外地搞來,我阿娘和嫂嫂商議著要來一些,我隻是想捉弄一下他們啊!我不知道他們吃了會吐,我也吐了!”
瞬間整個大堂安靜下來,這句話就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劉月娥直接暈了過去。
沒了,一切都沒了,處心積慮的一切就這樣沒了。
鄒華不斷搖頭,可什麼也說不出來,隻有傻子張培育笑著拍手,仿佛這一切就是好玩兒一樣。
周澤擺擺手。
“劉月娥潑醒,所有人簽字畫押,你們可還有說的?”
鄒華爬起來,想要做最後的掙紮。
“明府妾身不知那是什麼,也沒有對張培育說過那些話。”
周澤看著鄒華,眯起眼。
“不知道那是什麼?你鄒家是做木材生意的,也有林木,你告訴本官不知那是什麼?”
“妾身......”
鄒華百口莫辯,張培育蹲在鄒華近前,用頭蹭蹭鄒華的手臂,跟小狗一樣,想要得到摸摸頭的獎勵一般。
可鄒華沒動,臉色爆紅,這動作說明一切,她沒了動靜。
於縣令來了勁兒,他想問是誰殺了自己的小七,可又不敢在周澤麵前廢話,隻能催促負責書寫供詞的胥吏,幾個人快速拿著供詞讓幾人簽字畫押。
周澤抓起一隻令牌,朝著地上丟去。
“來人,將劉月娥、鄒華、張培昂押下去,等候發落。”
蹲在地上的張培育明顯動作一頓,歪頭看向周澤,左右晃著頭,這動作沒有逃脫周澤的目光。
老徐此時跟著眾人出去,他知道周澤接下來要做什麼,趕緊去準備。
張培育左右看看,指著人被帶走的方向。
“我要跟嫂嫂回家,我要回家!”
周澤笑了。
“張培育戲過了,十多年裝傻夠難為你的,這一切不過是你的策劃,在本官麵前,你已經不用再裝作傻子了。”
張培育仿佛聽不懂,想要哭鬨,周澤朝著門口一揮手。
“彆急,本官的話沒說完,你一定很疑惑,本官為何知曉你裝傻,況且你現在都感知不到那人的氣息對吧?
那日在縣衙大牢,本官問你話的時候,你故意催動身體內的黑線蠱,不過是希望借著本官的手,將其剔除。
可是你不知道的是,你身上一切感知和能力,也被封禁了。”
張培育愣了愣,這個表情大堂上的眾人都收入眼底,周澤將那僅剩一角的符咒放在桌案上,接著說道。
“這是在縣衙後院的井旁發現的,就是發現於家七小姐屍身的那口井,你雖然跟著那人學了一些皮毛,可還是能力有限,操控符咒,並不能完全掩蓋痕跡。
在元月二十四那日,你用妖術,讓幾個丫鬟婆子以為七小姐依舊在玩耍,其實早已用符咒引著七小姐到了井邊,隨後符咒拍在七小姐的背後,她直接落入井中。
你不知道的是,這符咒雖然是用黑狗血混合朱砂所寫,但上麵留有你的氣息,找一條狗來,就可以嗅出來,來人帶一條狗上堂。”
甲丁此時已經牽著一條細犬進入大堂,那狗雖然瘦但動作靈活,一個勁兒的竄,這是他們從合江帶來的,一直配合薛平勘察用,被仔細訓練過。
甲丁施禮後走到近前,將那殘缺的符咒給細犬嗅了嗅,隨後手隻是握著繩索的最後一點兒,口中喊了一聲去。
細犬轉頭,朝著張培育撲了過去。
動作極為的快,旁邊一群不良人都下意識後退,張培育沒想到這細犬如此動作,一閃身直接原地跳起,直接竄到大堂門口。
如此動作之後,他也愣住了,瞬間知道這個年輕的明府到底是何用意。
不過,還未等他有彆的動作,一把橫刀放在他的脖子上,隨後身上被拍了幾下。
“莫要動,小心我割了你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