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麵前長後短,呈四十五度角,死者是斜著被人從後麵砍斷頸部,不是割斷脖子,顴骨有骨折,頸椎有錯位,下頜骨骨折,死者是被寬布勒死,所以這裡腐爛的最嚴重。
發髻如此規整,凶手是刻意保存的,或者是幫著死者梳理過,一般女子很少用兩根黑布條紮頭發。
至於顴骨,死前死者被虐待過,顴骨有骨折,身上的割傷也是如此,打開老徐送來的那個袋子,你們兩個將廖春香的屍骨裝起來,將另兩個死者的屍體抬進來。”
甲丁已經摘下手套,洗乾淨手,打開袋子,看到裡麵僅有一根彎曲的毛毛,甲丁有些傻眼。
“就一根毛毛?”
周澤點點頭。
“這是在死者左側磨牙處發現的,當時在現場有些混亂,隻能臨時裝在袋子裡。”
甲丁都快哭了,他一時間沒明白周澤的意思。
“明府這......這樣如此短小的一根毛毛,能有什麼作用?難不成我們找人比較這是誰的毛兒?”
周澤扯下手套,簡單清洗了一下,站在工房門口,一邊用撒子草葉子搓手,一股淡淡的香味兒多少能掩蓋一下屍腐的味兒。
“嗬嗬,彆瞧不上,說說看,這是什麼毛?”
“蔭毛。”(彆找錯彆字,你們懂啥原因。)
周澤看向彆的人,有兩個個膽大的,也跟著說了一個答案。
“腋毛。”
“像扯斷的頭發?”
此人被甲丁踹了一腳,一臉警告的瞪他一眼。
“少跟著搗亂,頭發基本是直的,這跟毛帶著毛囊根兒,前麵尖細尖細的還如此彎曲,絕對不是頭發。”
周澤點點頭,比較認可甲丁的判斷。
“說說為何?”
甲丁和那人都想了一下,隨後一起達到。
“彎曲。”
周澤搖搖頭。
“不準確。”
甲丁有些著急了,畢竟他跟著周澤時間最長,之前似乎真沒講過這些。
“求明府賜教,這個還真的沒講過。”
周澤沒再賣關子,其實他就是想呼吸一點兒新鮮空氣,門口這裡畢竟沒那麼臭。
“算了,不難為你們了,你們記住頭發、腋毛和蔭毛的區彆,以後看到也能分辨。
頭發硬而直,即便有你說的自來卷,在末梢也會有修剪的痕跡,斷麵比較清晰,而且頭發的橫斷麵是圓形。
腋毛雖然短而彎,但是極為柔軟,隻有蔭毛短而彎,堅硬扁平,彈性很強,捏住根部撥一下,迅速恢複自己的形態,所以這是蔭毛。
至於彎曲,是因為這兩個部位的毛毛橫截麵跟頭發不同,大多數人這兩個部位的毛毛都是扁的,橫截麵是橢圓形,偶爾個彆的人是三角形的,不過這個是特例。”
甲丁眨眨眼,看向袋子上放著的毛毛,伸手就要去摸剪子。
周澤手疾眼快,一把將袋子抓過來。
甲丁憨笑了一聲。
“明府你誤會了,我就是想找一根兒剪斷看看,橫截麵到底是不是橢圓的,這根我不會動的。”
說著甲丁已經湊到裝著廖春香屍骨的箱子旁邊,一番尋找,真找到幾根毛毛,剪斷後借來周澤的放大鏡一看,幾個人都不斷吸氣。
“扁的,真是扁的。”
此時甲丁突然看向周澤,一臉希翼。
“明府通過這根毛,能否看出來凶手是男是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