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詩會上,倪兄一蹴而就的十首詩詞,讓唐某開了眼界,那些詩詞唐某能感覺到,都是倪兄當時現場所感所悟,並非我這種之前寫出來的詩詞,所以這才是讓唐某震驚的地方。
也就是在那一次,讓唐某心裡十分欽佩,都說詩品如人品,你的詩詞中,華麗大氣灑脫,有站在高位的一覽眾山小,還有憂國憂民的情懷,是個有氣節的人。
如此風骨,是唐某欣賞的,所以倪兄的邀請,唐某欣然接受,無論你的家族如何,你的地位如何,高攀一句,我是真心希望當你是朋友。”
周澤臉頰也紅了,這番話其實是周澤的真心話。
雖然鹿王擅長詭計權謀,在軍事上甚至可以說是一個不擇手段的人,但這是從大唐子民的角度看待。
如若與其同為西周人,那就是截然不同的結果。
不過,梟雄也是英雄,隻是目地和追求不一樣,但不能否認這人的優秀。
鹿王盯著周澤,目光中沒了之前的玩味,多了一絲凝重。
認真想了想,這才說道:
“其實,在長安城中聽到南境的事兒,倪某第一時間最擔心的是你的安危,雖然沒聽到什麼訊息,但是也不知為何,就是想趕緊過來看一眼。
我不希望一個熟悉的朋友,被卷入黨爭之中,大唐現在朝局不穩,這時候稍微的一點錯處,都容易引來殺身之禍。
所以,這次來是真心邀請你,既然你能將匕首送還河路書社,自然也知曉我的身份,之前有什麼誤會,本王在這裡給你道歉,不過還是希望你能考慮一下。”
周澤抬起眼,想要努力聚焦,控製著身子不倒,一擺手臉上帶著憨笑。
“在我心裡,你就是倪兄,是那個詩詞心胸都高人一等的朋友,不談這些,來我們繼續喝......喝......”
第二個喝字出口,周澤已經端起麵前的酒盞,裡麵是僅剩的一杯醉三仙,鹿王伸手要攔著,可中間隔著一個醉了的陳九,手還是慢了一秒。
周澤仰頭喝了,酒盞跌落,人直接倒在桌子上,唇角甚至有一滴晶瑩的液體流下來。
鹿王起身,走到周澤身側,抬手搖了搖。
“喂......唐公子?周澤你醒醒......”
無論怎麼搖晃,周澤都雙眼緊閉,時不時吧唧一下嘴巴,唇角還掛著笑,似乎嘟嘟囔囔說著什麼,鹿王好奇湊近聽了一會兒。
周澤滿嘴都是什麼梟雄、好友、賞識,鹿王一臉無奈,朝著陳九的椅子踢了一腳。
陳九此時張開眼,臉上雖然緋紅還在,但目光已經是一片清明,哪兒還有什麼宿醉的感覺在。
瞥了一眼鹿王,眼中都是警告的之色。
鹿王沒有再動手,而是將手指放在周澤的手腕上,一道藍光閃現,在周澤身上遊走一遍,這才收回手。
陳九一揮手,整個房間似乎被一個光罩隔絕,鹿王這才淡然地說道:
“真醉了,估計明天早晨能醒來就不錯了,你怎麼來這裡?”
陳九沒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領,身上哪兒還有陳九那種小家碧玉的氣質,一股藐視一切的霸氣,讓鹿王也不得不語調揉了幾分。
“我不來,你還要強行帶他走?”
鹿王搖搖頭。
“這人有意思,而且我是真心賞識他,沒想著試探,就是聽說了南境的事兒,趕過來見見,也順路來看看你。”
陳九哼了一聲。
“哼,而且剛剛為什麼要泄露身份,雖然大家心裡都清楚,可說開了,這就沒了遮羞布。
難不成,你讓他用周澤的身份,跟你這個西周的鹿王把酒言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