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識三十年恩恩怨怨二十年,說句最不好聽的話,對賀真人的觀察和了解,應該比他最親近的人都要詳儘。
再說老徐,在捉妖司多年,一直跟著張天師出入宮中,甚至被賀真人的弟子重傷,他如若看出來什麼不同,這會兒也會說的,都是絕頂高手,終歸比自己這個毫無武力值的弱雞強吧?
難道他們感知不到賀真人的不同,或者是因為賀真人重傷,又被拷打過的緣故?
將某些東西掩蓋了?
不過這隔壁不是住著一個賊牛叉的貔獸嗎?
剛剛那審視的目光,不用說也是貔獸的,他都能感知到這些,難道察覺不到眼前這個賀真人有什麼異樣?
見周澤的動作頓住,臉上的表情還不斷變化,張天師看了周澤一眼。
“怎麼了?”
周澤猶豫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張天師見狀,走到周澤身前,將手放在周澤手腕上,一道涼涼的氣息,竄入周澤身體,頓時一陣舒爽。
周澤知道,張天師一定以為,自己是因為在禦書房經曆的一切,身體有可能沒恢複,不過這個做法,讓周澤鎮定了一些。
在張天師鬆開手的時候,直接說道:
“張天師,周某並非不舒服,而是一進門感覺到有道目光還是什麼神識在審視我,似有似無,被盯著的感覺不大好。”
張天師一愣,瞪大了眼睛看向賀真人身後的牆壁,這樣失態的表情,從見到張天師到現在,還是第一次看到。
他停頓了一陣,這才回身看向周澤,目光十分的複雜,有難以置信,有糾結有疑惑有不解,不過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周澤卻接著說道:
“按理說,張天師您和我這位朋友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我不該說下麵的話,不過為了大唐安危,我不得不說,我認為這裡囚禁的賀真人,並非真正的賀文青。”
“哦,為何如此說?”
張天師沒有反駁,隻是認真地問著。
如若說,之前周澤沒說被什麼目光審視的話,他會笑著不在意這句話,但被那道神識注意,這代表的意義,隻有他知道。
畢竟連他接管捉妖司,都沒有得到貔獸的認可,甚至地宮都不能隨意進入。
周澤倒是淡然,目光一直盯著賀真人。
“張天師恐怕不知,在荊州的時候,賀真人被圍在玄妙觀,捉妖司和荊州府衙的人都在,他也是對周某出手了,除了那毒菇粉,還丟出一大把碎劍,如若不是老徐跟寧王身邊的劉成出手,此刻我早就丟了性命。”
張天師看向老徐,老徐知道周澤不是個用這事兒開玩笑的人,他說感知到不對勁,一定是有什麼特彆的感受,況且被貔獸審視,這是一種認可。
張天師掌控捉妖司數十年,最想得到的,也不過是得到貔獸的認可,能夠讓捉妖司達到最輝煌。
見張天師看過來,趕緊上前一步。
“是帶著太一宗標誌的碎劍,全身浸過毒,隻要觸碰,瞬間暴斃!”
張天師這會兒也猶豫了,看了一眼雙眼緊閉的賀真人,不知是被重傷的昏迷,還是在假寐,幾人如此談論,他都沒有動作,張天師也察覺到不對。
老徐疑問地看了一眼周澤,周澤此刻也急了,壓低聲音說道:
“賀真人肩頭的宮裝女子沒了,現在就是一個虛影,所以這個人是假的賀文青。”
老徐愣了愣,彆人不知道,他非常清楚,周澤之前就說過,賀真人肩頭坐著一個宮裝女子,就是柳皇後的樣子,情急之下他聲音都有些微微發抖。
“禦書房中那人個賀真人,是真的賀文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