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在瀛州的地下埋伏那樣。
可惜,這樣的戰術不多,用過一次就失效了。
這一陣,從戰略上講,雙方打了個平手。
但從傷亡上統計,安朝大軍還是略勝一些。
尤其是撤退的時候,絞殺了天金國追擊過來的騎兵,安朝大軍自然是占了上風。
但是,這點上風,是張天和郭將軍不能接受的。
本來兵力人數就相差巨大,僅靠微弱的優勢,磨到最後,恐怕安朝大軍先頂不住了。
退回軍營後,郭將軍感歎道“天金國果然能人無數。”
“我原以為,沾罕和沾孛離兩位大將,就已經很厲害了。”
“沒想到背後還有如此厲害的戰術大家,自斬軍旗,不聽軍令,反而有這種奇效。”
趙立將軍點點頭,道“《孫子》·九地篇有雲投之亡地然後存,陷之死地然後生。夫眾陷於害,然後能為勝敗。”
“這一路來,麵對上仙的天擊和威懾,天金國幾乎將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兵法,用到了極致。”
“易地而處,若是我領著天金國的軍隊麵對上仙,恐怕早就崩潰了。”
一旁的秦長史笑笑道“趙將軍不必妄自菲薄。”
“天金國之所以還未崩潰,是因為我朝衝著滅國去的,他們退無可退。”
“若是上仙放言,隻誅天會帝和首惡。”
“恐怕天金國立馬就陷入父子相殘、甚至臣子弑君的鬨劇中。”
眾人一想,還真的有可能是這樣。
因為張天會飛,又有天擊的手段,連“火雷”都炸不死,天金國已經不指望殺死張天了。
而是寄希望打敗安朝大軍,挾大勝而求和。
要不然,天上時不時的給皇宮來這麼一下,誰受得了呀?
若是張天放話,恐怕天會帝和哈石開,會莫名其妙地“意外”暴斃,然後送人頭給張天賠罪。
不過,這不是張天追求的目標。
安朝大軍和千裡眼的配合,已先立於不敗之地,可以慢慢打。
張天道“既然正麵交手占不到便宜,郭將軍,那就依計行事,先騷擾他們一段時間。”
郭將軍一笑“是,上仙。”
接下來幾天,郭將軍派大軍日夜不停,輪番攻打,嚇得天金國大為緊張。
天金國也不是不想反擊,嘗試過主動出擊,甚至夜襲。
但是,隻要天金軍隊敢出軍營,幾乎無一例外,被郭將軍提前準備好的軍陣絞殺。
損耗了幾萬人馬後,天金軍隊似乎認命了,死守不出。
尤其是傳得神乎其神的天擊和神將,一直未出現。
更令天金國的高層,惶惶不可終日,神經繃得緊緊的。
生怕哪一次防守不好,就被安朝大軍配合天擊,攻破軍營。
所以,前線的天金士兵,幾乎全天待命。
張天觀測到天金士兵的情緒漸漸累積到極限,開始實施計劃。
其實,這點天金國也早有準備。
等前方士兵被騷擾得疲憊不堪時,就撤換下來,讓另一批上前頂著。
反正天金國的兵力多,輪換得起。
相反,安朝大軍輪番佯攻,也不比天金國輕鬆多少,隻不過心理占據優勢罷了。
這一夜。
正是好月初。
明月不見蹤影,天空隻有零星的幾點星光,大地顯得越發的陰暗。
二更時分
十幾個黑影,發著“呼呼”的氣流聲,從張天的馬車飛出,朝天金國軍營而去。
這些黑影越過前麵的防線,沒有停留。
這批士兵,是天金國剛剛輪換下來的新生力量,不是最佳的下手對象。
張天的目標,是剛剛換到中軍,神經已經高度緊張的十幾萬大軍。
換防下來的天金士兵,此時睡得沉沉的。
整個中軍大營,寂靜,漆黑。
飛行器分為幾路散開。
一些聽覺敏銳的士兵感覺似乎空中什麼東西飛過,揉揉耳朵,翻個身又繼續睡了過去。
幾個起來撒夜尿的士兵,借著火把微弱的火光,睡眼惺忪開閘放水。
忽然空中傳“呼呼”的震動聲。
“哢嚓!”
一個士兵的人頭滾落在地,脖子上噴出的鮮血,比尿噴得還遠。
旁邊的士兵一個尿顫,頓時清醒過來。
睜眼一看,隻見前方一隊身穿天金士兵衣服的人,朦朦朧朧的似乎半透明,朝他們砍來。
撒尿士兵就地一滾,褲子都沒提就吼道“敵襲!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