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花開朵朵香!
任命張半夏為二管事,是因為肖石榴看上了她在齊家村的好人緣。
有她在繡坊裡任二管事,既能加強兩個村子的關係,還能削弱以張芙蓉和張瀚升為首的那些人對老劉家的負麵影響。當繡坊的發展越來越好時,希望齊家村的人,看在平日裡關係不錯的份上不會那麼輕易起壞心眼,將那些不必要的麻煩消滅在萌芽狀態。
另外就是,肖石榴發現張半夏這個人很有耐心,而且心思極其細膩,跟汪氏在一起可以互為補充,同時還能起到相互製約的作用。
畢竟,汪氏作為劉氏一族的未來宗婦,她考慮問題時難免會偏向於宗族方麵,而張半夏則會更多的站在繡坊的角度上思考問題。這樣一來,對肖石榴就比較有利了。
而任命李思為大管家,是因為他為人很善談,心思通透,很會變通。而且他一直跟在劉永亨身邊,經常出入各種場所,跟寶縣境內的那些官吏、鄉紳等都能說上話,更鍛煉出來了一種跟人打交道的特殊能力。
以後老劉家不在胡家村了,家裡大大小小的事情,還有村裡、鎮上,以及縣裡的人情往來,都需要一個精明厲害,且感覺在老劉家比較有分量的人來打理。而作為劉永亨的貼身小廝,李思在老劉家的下人裡,位份算比較高的,平時來往的也都是在劉永亨那一層麵的人。
我們都知道劉永亨為人過於書卷氣,是以平常的人情世故都需要李思提醒、打點,所以他對老劉家的方方麵麵都比較清楚。
更何況,李思新娶的媳婦也是個開朗爽利的性子,目前是繡坊裡的學徒,還沒有出師,跟繡坊裡的繡娘處得很好。而且,人家小兩口新婚,總不好分開的,索性就把倆人都留下了,至於劉永亨的小廝,重新再找就是了。
至於對王小花的安排,剛開始,肖石榴的確實是帶有目的的。後來,卻被劉韓氏發現了她在刺繡上很有天分,一直在精心培養著。
而且王小花也確實是聰明伶俐,跟在劉韓氏不久就展現出了在針線上的天分,好好培養說不定還真能有出息呢。這使得肖石榴也改變了對待她的態度,而是開始為王小花的未來考慮起來。
也想著將她好好培養起來,到時候可能還會是自己一個得用的人手。再者說了,這王小花乖巧懂事,又心地純良,這麼一個的好孩子,很值得被善待。
胡家村距離府城並不太遠,坐車的話,需要五六天時間,這距離說近說遠不遠的。
關鍵是隨行的婦孺較多,所以肖石榴就提前讓人聯係了寶縣鏢局–蔣氏鏢局,出門在外,安全第一。
這蔣氏鏢局也是寶縣老字號了,經常押送一些貨物往於寶縣和府城之間,是寶縣商家很信賴的一家鏢局。
慶華十五年春,也就是劉文成中了秀才的第二年,老劉家舉家搬遷至府城發展。
到了預定的日期,老劉家一行人卯時初就動身了,他們要在預定的時間跟鏢局彙合,這事早在出發前就安排好了,他們約定的地點就在縣城的馬市口,也就是鏢局的所在地。現在那裡早已變成了寶縣去府城的聚集地,需要搭車去府城的,隻要到那裡找,總會有正要出發的商隊,很方便。
至於府城的宅子,李管家已經買好了,是個二進的院落,靠近天海書院,因而比較貴,花了將近一千五百兩銀子,這個價錢能在寶縣買五個這樣的宅子了。
但考慮到劉永亨任職的學堂也靠近天海書院,所以肖石榴還是選了這所方便的宅子,這樣能讓這父子二人節省很多通行時間,尤其是早晨還能多休息一下子,如果家裡有什麼事情,找過去也比較方便。
這次老劉家總共出動了四輛牛車,兩輛輛馬車,其中一輛馬車上坐著老秀才夫妻、雙胞胎和田氏母女,而肖石榴則帶著小兒子和林娘子、趙氏母女坐另一輛馬車。
這兩輛馬車都是家裡慣常用的,為了這次出行,還專門安置了木榻和矮幾,而且還專門設計了幾處暗格,好方便攜帶他們慣用的物品。比如,幾件小孩子喜歡的玩具,他們常用的被子、枕頭等等。
負責趕車的除了一個車夫老趙頭,其他的都是劉氏族人,這也是劉族長安排的。
畢竟族人能去府城生活,對於胡家村來說也是件大事,即便不看在劉永亨的情麵上,看在同族的份上,劉族長也會安排人送行的。
至於另外的四輛牛車,放的都是老劉家的行禮,此去府城將是一個重新開始,短時間裡是不會再回來的,因此家裡用慣了的東西,他們這次都帶上了。
結果這麼一收拾竟然裝了四輛車。其中老劉家的書就占了兩輛牛車,這是一定要帶上的,讀書人最寶貴的就是書了,什麼時候都用得到。
三個孩子的東西也不少,而且小孩子長得快,現有的不用,再重新買就太浪費了。因此,他們跟老秀才夫妻的東西又占了一輛牛車,這樣肖石榴和下人們就隻能擠在最後一輛牛車上了。
因此,從遠處看,隻有那兩輛裝了書籍的牛車,因為重量的原因比較正常外,其他兩輛牛車都是高高聳起的,一看就是硬綁上去的,好在都不重,牛拉著倒也不費力。
他們卯時出發時,天上還有星星呢,雙胞胎和劉安都是裹在被子裡,被抱進馬車的。
等車隊進入寶縣縣城時天剛蒙蒙亮。
其實在馬市口集合也好,正好大家可以下車更衣、打尖,順帶活動活動筋骨,要知道從胡家村坐車到這裡也有兩個時辰,長時間坐車也是很辛苦的,就連牲口都需要喝點水,吃些草料。
呼吸著略帶涼意的空氣,耳邊傳來小販的叫賣聲,就連熟睡中的劉安都睜開了水靈靈的大眼睛,四下張望著,對這一切都充滿了好奇。更彆提從未出過遠門的雙胞胎了,他倆早就在車裡坐不住了,一進城門就趴在窗口四下張望著,好像一切都那麼的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