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花開朵朵香!
話說,這個嚴明若是慶華三年的狀元,文采斐然。尤其是此人特彆精通各種古籍,讀的書種類之廣,數量之多,堪稱翰林院之最。因此,他一入仕就被安排進了翰林院,至今已經有二十多年了。
自從他進入翰林院後,所修繕的古籍,挽救的字畫不勝枚舉,在士林中占有很高的地位,還是京中公認的大儒。
因此,他已於幾年前晉升為祭酒之職,直接掌管了國子監,同時也被任命為太子太傅,更成了大周朝所有文人的老師。
而這為嚴翰林自從成為嚴祭酒後,越發認真起來,尤其是對太子的教導,覺得隻有自己嚴格要求,才能對得起當今聖上對自己的皇恩浩蕩。
於是,京中就經常傳出太子被嚴祭酒訓誡的消息,以至於這師徒二人的關係並不是很融洽。而嚴祭酒覺得太子作為儲君竟然如此不受教,那將是整個大周朝的不幸,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太子再這麼錯下去,因此對太子越發嚴苛起來,以至於近兩年師徒關係非常惡化。
太子其實已經成人了,連孩子都生了三個了,他從小的太傅也是國子監祭酒,姓孔,是孔聖人的後裔,為人寬和恭謙,雖然學富五車,但對待學生並沒有那麼嚴格,講究一切隨緣。於是,太子過了一個很快樂的童年,當然跟他一起快樂成長的還有他的幾個皇弟們。
後來,慶華帝覺得一個孔祭酒教導太子,稍顯不足,於是又加了一個左相樊彥,而太子就變相的成了右相遊基禮的師弟了。可見,慶華帝對於太子是相當看重的。
後來孔祭酒年邁致仕,慶華帝就選了嚴明若為祭酒之職,無論是才學還是品性,這嚴祭酒都不輸於孔祭酒,但是就是讓太子不喜。無他,全因太子已經喜歡了隨和恭謙的孔祭酒,突然來一個專門給他挑刺的嚴祭酒,這讓已經成年了的太子很不適應!
而嚴祭酒既領皇恩,職責就是要規勸太子,而太子應該學的知識,其實已經學得差不多了,這就更顯得嚴祭酒有些吹毛求疵了。於是,太子就更加討厭上嚴祭酒的課了。
今年年初時師徒二人就曾發生了一次很大的爭吵,這讓師生關係更是惡化到了極點,嚴祭酒竟然上書辭官,就為了不當他的老師。最後,還是慶華帝出麵挽留,嚴祭酒才勉為其難地收回了辭官折子。
可是,這件事卻對太子的聲譽產生了很大的影響。很多嚴守孔孟之道的士林中人,批判太子不尊師重教,枉讀了十幾年的聖賢書,不堪為儲,之後,朝中隱隱出現了廢太子的風聲。
雖然太子氣暈過嚴祭酒,但嚴祭酒還是支持正統的,他完全沒有換個太子的想法,於是在收回來辭官折子之後,嚴厲駁斥了那些人的誅心之論,說他們挑撥自己和太子之間的師生關係,又說他們食君俸祿,不為君分憂,簡直是禍亂朝綱的佞臣。
罵完之後,還是繼續當太子太傅,對太子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假辭色。
而太子聽到朝中竟然有廢太子的呼聲,越發暴躁了,雖然嚴祭酒為自己正名了,但太子覺得自己的名聲還是因為嚴祭酒敗壞了,這都是嚴祭酒造成的,於是對嚴祭酒越發的不待見了。
他們的關係曾一度惡化到當麵見到都不見禮的程度,倆人都會直接扭過頭去當沒看見對方便離開的地步。於是這師徒倆就一直這麼相見相殺的,倒現在都已經大半年過去了,一點要好轉的跡象都沒有。
而即便這樣,嚴祭酒也沒有再遞過辭官折子,這也讓詹事府的李長使暗暗鬆了一口氣,幸虧這嚴祭酒沒有繼續辭官,否則就真的坐實了太子不尊師重道了。
於是,李長使開始規勸太子,要看到嚴祭酒好的一麵,不能過於看重他的態度語氣,要思其苦心,了解其真性情,懂其用意。而太子也知道自己這樣不好,可是讓他軟下身子去恭敬嚴祭酒,他也做不到啊。隻能儘量減少跟嚴祭酒的衝突,見麵時謹守禮節,不給眾臣攻訐自己的借口。
而嚴祭酒也知道自己不應該這麼對待太子,想著對太子是不是太過嚴厲了,但他爺不知道該怎麼柔和呀。於是,師徒二人就這麼彆彆扭扭地相處著。
事關劉文成最尊敬的上封,他和嚴祭酒經常有書信往來,於是,朝中的事,劉文成也知道不少,不過都沒有往心裡去。倆人都是醉心於學問的讀書人,都對人情事理不那麼看重,又都有很天真浪漫的赤子情懷。
劉文成進翰林院時,嚴明若還是一個老翰林,一經交談,倆人就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為此,嚴明若很看重劉文成,覺得官場上還能遇到這樣的知己,簡直是上天對自己的垂愛。因此,劉文成在翰林院任職期間,每次都是跟在嚴明若身邊做事,其他人一看到嚴明若立馬就躲出去老遠了,他們可不敢得罪這位爺。論資曆、論學文、論口才,他們都惹不起啊!
於是,劉文成在翰林院很少受到同僚傾紮,小日子過得很是滋潤。
而跟自己最像的劉毅,也恰恰是嚴祭酒欣賞的類型,於是當他們覺得進京參加來年的會試時,劉文成就跟嚴祭酒寫過信了,對此,嚴祭酒當然歡迎,如果劉毅的性子真的跟劉文成一樣,那還真得好好培養才是,沒準他還能培養出一個真正的學者出來,那樣的話,也就不枉當今聖上對自己的恩寵了。
於是,隨著武舉的結束,嚴祭酒就知道他們即將進京了。
於是,他這幾日開始掐指計算劉毅等人進京的時間了,他要提前準備一些功課考較他們,看看這劉文成的兒子文才到底如何。
而且他還準備了好幾套功課,都是各種刁鑽古怪的經史子集類題目,最考讀書人的功底了,他要好好測試一下劉毅的文采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