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望著江言澈的動作,【隱者】情緒大變,雖然戴著兜帽,看不清它的麵孔,但江言澈近距離能夠看清,它的身體在輕微顫抖。
可江言澈並不答話,隻是向著石桌持續傾瀉著點點星光。
到了這份上,【隱者】自然明白,江言澈必定看出了什麼。像是被人戳穿,像是偽裝暴露,【隱者】一掀黑袍,露出其真容。
看清它真容的刹那,江言澈不禁渾身一顫,不為彆的,【隱者】的真容江言澈很是熟悉——一身並無血肉,完全像是一團能量態,這副模樣,與承災者完全一致!
隻不過,之前那承災者通體幽芒,承載的,是暴食原罪;但眼前這位“【隱者】”,通體卻是粉紅!
它是**的承災者,是湖區禁地的中心,而並非【隱者】本體!
它沒有麵孔,自然也不存在什麼表情,但通過情緒波動,江言澈能很明顯感受到它的內心深處,有著隱藏的一絲驚懼。
它在懼怕什麼,懼怕自己?江言澈覺得自己還沒有這麼大的威懾力。懼怕……
江言澈扭過頭,望向來時的方向,即使有著界壁阻隔,但他仿佛依然看到了【隱者】之夢中,被【塔】封禁的暴食!
它在懼怕暴食?!
江言澈覺得,這一可能性極大!
肉眼可見,承災者身上的粉紅極淡,像是受過創傷。若剛剛江言澈將星光灌入它體內,將會直接助長**的力量。屆時,後果不堪設想。
“你怎麼發現的?”
承災者語氣冰冷,它的性格,與江言澈之前見過的另一位承災者截然相反。
那位承災者,語氣淡然,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隻是偶爾,會流露出對脫困的向往。江言澈不禁回憶起埃克斯給出的線索,那位承災者……是北殤宇?
北殤宇為虎作倀的概率極低,江言澈認為,他一定是被原罪乾擾,導致性格在一定程度發生變化,難以自控。
江言澈聳聳肩:
“【隱者】需要無時無刻保持冷靜,而你……跟‘冷靜’這兩個字,完全沾不上邊!”
“另外……這個石亭布局太怪異了。”
石亭……
承災者一顫,環顧四周,卻並未發現什麼不妥。
江言澈手上動作未停,星光繼續向著石桌散落,肉眼可見,原本樸實無華的石桌表麵,開始有紋路交錯縱橫,開始糾纏。
“這石亭若是陣法,這陣法大抵為圓形,既然是圓形陣法,最重要的物品——也就是陣眼——大概率在圓心處。”說著,江言澈指了指圓桌,又指了指承災者,“而你,若你真是【隱者】,為何會在陣法的邊緣位置?”
“……就因為一個猜測,你就否認了我的身份?”承災者的聲音有些陰沉,淡淡的不甘隨著話語流露出來。
“不,還有……”江言澈搖搖頭,“你分明耗儘力量,十分虛弱,卻還有能力垂釣——並且你的魚竿隻是一截樹枝,連魚線、魚鉤、魚餌都沒有。”
承災者破綻實在太多,說實話,真正讓江言澈留下心眼的,還是因為它長袍的顏色。
就像變成白貓的【節製】,它既然化形成了白貓,一般都會是白貓,而不會突然興致來了,變成紅貓,變成藍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