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逆襲手冊[快穿]!
段府中因為段青恩這突然一出鬨成一團,段青恩鬨著要走,苗氏喊著要攔人,可這是段青恩的院子,還未成年,身邊隻有與他一般年紀的丫鬟小廝,聽了命令上前攔人。
段青恩壓根不用強闖,作為這個家中最受寵的少爺,他隻需要一邊悶頭往前走就行。
那些丫鬟小廝都是年輕的,也不敢開罪主子,隻敢跟在他身側,急急切切的勸著“哥兒可彆再往前走了,您的傷還沒好呢。”
“太太要生氣了,哥兒您快點回去吧,莫要惹了太太不快。”
他們都知道自己伺|候的主子是個什麼狗脾氣,沒一個人敢說重話的,更彆說上手攔人了。
匆匆忙追出房門的苗氏看見這一幕,急的隻跺腳,這要是段青恩真的跑出去國公府討公道,她之前做的那些不就白乾了嗎?
說不定,人家還要背後說嘴,苗氏從小就在母親的言傳身教下長大,自然猜得到那些人會如何說,她們會說明明不是段青恩的錯,她這個繼母卻急吼吼的上門道謝,也不知道安得什麼心。
她操持了這麼多年才能有滿盛京皆知的賢良名聲,可不能就這麼毀了。
想著,苗氏越發焦急,腳下一個踉蹌就要摔倒,身邊伺|候的婆子連忙上前攙扶“太太,您沒事吧?”
“你扶著我乾什麼!還不趕緊把恩哥兒攔下來!”
苗氏站都沒站穩,氣的一把將身邊婆子推開“他人小不懂事,你們也不懂事了?看見哥兒帶著滿頭傷就跑出去也不知道攔一攔!!”
說完見婆子還是呆呆的不動彈,她更加氣,“還不快去!!要是恩哥兒今天跑出這個院子,我拿你是問!!”
那婆子也不是苗氏身邊最貼心的那個,自然是不知曉苗氏的真麵目,此刻見她怪罪自己,心裡委屈。
這恩哥兒一向是老爺太太的心頭肉,平常哪個下人衝撞一下都要被太太狠狠責罰的,她怎麼敢去攔著。
可再不敢,苗氏這個當家主母下了令了,這婆子也隻能硬著頭皮跑下台階,她是主母身邊的人,又是得了死命令的,也不像是那些年輕丫鬟小廝一樣不敢碰段青恩,急慌慌的上前就拉他的袖子。
“哥兒傷還沒好,有什麼事等到傷好了再去辦,不然扯動了傷口,太太心口又要疼了,您一向最知道心疼太太,如今就彆惹的她難受了。”
她也是個聰明的,知道這恩哥兒最孝順苗氏,就拿了苗氏出來說話。
可惜如今的段青恩內裡早就不是那個傻兮兮一心孝順心疼繼母的少年郎了。
他一把揮開婆子的手,清朗少年音響亮堅定“張媽媽你彆攔著我,正是因為孝順母親我才要去幫她討個公道,生為人子,其能眼睜睜看著母親平白無故的受委屈!!”
說著,段青恩遠遠對著提著裙擺急忙往這邊跑的苗氏喊道“母親,您且等著,兒子這就去國公府說個清楚道個明白,非要讓那國公夫人親自登門與您致歉不可!”
讓國公夫人給她致歉??
苗氏眼前一黑差點沒有暈厥過去。
她在盛京向來都是八麵玲瓏不得罪人的,不光是為了好名聲,也是為了給自己的親生子鋪路,好讓他以後官運亨通,有貴人照拂。
那賀國公在京中威望深重,一向有個愛重嫡妻的名聲,要是被段青恩這個毛頭小子鬨上一場強逼著愛妻低頭道歉,還不怒火滔天不可。
就這麼一分神的功夫,段青恩已經甩開那些想要攔住自己的下人,溜的不見蹤影。
後麵一群喊恩哥兒的,他隻當做是聽不到了。
張婆子見沒攔住人,又隨著一群丫鬟小廝跟著跑了出去,沒一會,就氣喘籲籲的跑了回來。
看了看苗氏難看好像下一秒就要暈過去的臉色,她小心翼翼的來到了她跟前福了福身,“太太,恩哥兒一路跑到了馬廄那邊,騎了他的那匹馬直接由著後門出府了,看那方向,應當是去國公府沒錯了。”
苗氏眼前又是一黑,一個踉蹌險些倒了,還好張婆子連忙來扶著,她才好懸站穩,呼吸幾下,咬牙問道“門房呢??都是吃乾飯的?看見哥兒也不知道攔一下?!!”
張婆子的侄兒就是門房,生怕她怪罪侄兒,連忙勸著“太太您一向囑咐我們這些下人見到恩哥兒要萬分的恭敬,他囑咐的事就如同您囑咐的事,那門房一向敬著太太您,哪裡敢違背您的意思,這才……這才沒有攔著。”
苗氏本來就堵心,聽了這話一口氣險些咽不下去。
她讓這府中所有人都對著段青恩百依百順,是因為知曉一個孩童,若是從小身邊就沒有忤逆他的人,那性子便會乖張跋扈。
在家裡所有人都順著他,到了外麵可沒人慣著他這些臭脾氣,尤其是那些世家公子,書香門第裡出來的哥兒,他們最看不上的就是這種人,自然也就不會跟段青恩深交,也就避免了他能有好友助力。
當初想出這個辦法時,她可從未想過,有一日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而她如願讓段青恩處處為她這個繼母著想,從未對她升起戒心,今日居然也會變成她的催命符。
一想到若是讓段青恩鬨上這麼一場之後會發生什麼,苗氏就恨不得給之前想要在他麵前習慣性賣賣可憐,讓他愧疚更加聽話的自己。
可如今,想什麼也沒用了。
苗氏悔恨不已,但現在也不是悔恨的時候,隻能補救了。
她死死抓住張婆子的手,手下用力,指甲都掐到了張婆子肉裡
“快!你去叫人套車,我要親自去國公府,告訴車夫快些,越快越好!!”
張婆子疼的忍不住往後退,“是,太太,老奴這就去吩咐。”
在苗氏焦急的等著馬車,在院子裡直轉圈時,段青恩已經騎著快馬到了國公府。
賀國公是武將,當初跟著先帝一起打下的天下,忠心耿耿,一向都受皇家信任,這種信任在他主動提出年紀大了不堪重任將兵權交上去後更是高了一層,因此,他家的子弟在外一向是很得臉的,要不然也不會養出賀立盛這個比原身還要霸道的性子。
國公府占地很廣,至少眼所見處是沒有其他人家居住的,段青恩一下馬,門房便迎了上來。
他如今也隻不過十四五歲,臉蛋俊逸,騎著快馬一路到了國公府停下,身上華貴的衣裳與一臉從未受過委屈才能養出的張揚自然而然的叫門房誤會了這是自家唯一年輕哥兒的好友,上來便笑著詢問
“這位公子可是我家盛哥兒的好友來參加春柳會的,不知是哪家公子,您裡麵請,小的帶您進去。”
段青恩身邊沒帶人,也就沒人幫著說他是來算賬的,見這門房這麼說,他順手將手中韁繩一丟,下巴一揚,好一個肆意的風|流少年。
“我是段家的,勞煩帶路了。”
“誒,公子客氣。”
這門房也隻不過是一個看大門的,平常最多背一些權貴名單,也會記一下自家老爺和老太爺在外關係好或者關係不好的名單,賀立盛雖然是頂頂受寵的嫡孫,到底一沒有功名二沒有出仕,來往的不過是一些與他一般年少的公子們,他自然也就不會刻意去記著段青恩這個才與賀立盛打過一架的人了。
門房隻當他是客,一邊帶著段青恩往裡麵走,一邊衝著門口招手讓另一個門房將馬匹牽著,“您這邊請……”
於是,在以賀立盛為首的一群盛京權貴子弟在院子裡喝酒笑鬨,鬥蛐蛐玩摔跤,正玩得開心的時候,段青恩到了。
就算是十幾年後,如今在場的公子們大多數還能想起今日場景,無他,段青恩的出場實在是太讓人印象深刻了。
他出現的前一秒,賀立盛還正在與人一邊吃酒一邊說笑,正聊到“據說跟著父親從外麵回來的某家子弟是個張狂不知所謂的,我們改日去好好教訓他,告訴他這盛京到底是誰的地盤”,段青恩就如突然從地底下冒出來一般的出現了。
“賀立盛!!”
據後來在場的人回憶,當時段青恩頭上還帶著傷口,身上還套了一件大葉魚鱗護甲,腳下踩著的卻是一雙在室內穿的白靴,就這麼出現在了當時全都穿輕衫的聚會現場,十分突兀。
最突兀的,還是他那猛然冒出來的身形和那聲大喝,以及猛然指向賀立盛的食指。
然後,也許是受了驚嚇,也或者是段青恩那張滿臉憤怒頭上帶白布(包紮傷口)的模樣太駭人,眾目睽睽之下,剛才還在端著酒杯笑鬨的賀立盛就這麼腳下一踩空,直接從小亭裡掉了下去。
這裡要重點強調一下,因為舉辦的是春柳會,而國公府隻有湖邊種滿了柳樹,這場聚會是在湖心亭裡舉辦的。
賀立盛腳滑之後,在場的人隻聽到噗通一聲巨響,他人就在水裡了。
湖水深不見底,而真正不會水又溺水的人壓根來不及發出聲音,於是湖心亭裡的公子哥們就眼睜睜看著水中的賀立盛在水裡嘩啦幾下,咕嚕嚕的就沉了進去。
一群人直接就傻了。
他們都是權貴公子,從小就受著最頂尖的教育與相對百姓來說過於奢靡的生活,吟詩作對能逼出兩句來,蹴鞠馬球也不在話下,鬥蛐蛐玩布庫更是拿手。
可遊水……
如今世道都講究臉麵,遊水就代表要渾身濕透進水,穿不穿衣服都狼狽不可見人,倒是有一些女子因為會去自家溫泉莊子泡泡會水,可公子哥們,誰沒事學遊水。
在一秒鐘的寂靜後,眾人才反應了過來,連忙大喊著要下人救人。
可之前賀立盛為了玩的方便,特地遣走了伺|候下人,就連送段青恩過來的門房都不敢違抗他的命令,將人送到通往湖心亭的那條路上就轉回去了。
來往至少需要小半柱香的功夫,等到會水的下人來了,恐怕賀立盛的屍首都能涼透。
“立盛!!立盛你聽得到嗎?”
“這有沒有竹竿子,撈一撈人啊倒是!!”
一群人急的團團轉時,段青恩直接脫了身上護甲,一腳踹開了湖心亭中央的鏤空屏風,拆下中間那一塊後就往水裡一丟,跟著噗通自己也跳了進去。
他一手抓著屏風,一手在水裡撈了幾下,就將還在掙紮著起起沉沉的賀立盛撈了上來,托著陷入“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恐懼中的他這,逼著他上半身趴在了那塊入水後飄起來的屏風上。
“抓緊了!”
這塊屏風是木製的,做了鏤空處理,因為塊頭大又輕,帶著兩個人的重量也恰恰好能飄在水中,不至於讓他們淹死。
“咳咳咳!!”賀立盛頭一冒出水麵接觸了空氣,腦子也清醒了些,知道自己抓著的是救命的東西,眼睛都沒睜開就一邊咳嗽著一邊死死抱住了手下的屏風。
岸上的人見兩人好歹都冒了頭,全都鬆了一口氣,趴在邊上朝著他們招呼“快點上來啊!!”
“咳咳咳咳咳……”
賀立盛又是咳嗽幾聲,這才發現隨著方才的一番掙紮,他們二人正隨著這屏風朝著遠處飄。
旁邊響起一個聲音,正衝著湖心亭上的人們喊“我們不會遊水,你們快叫下人來救我們!”
那邊聽到了,有一個人連忙就急慌慌的不顧儀態跑走了。
見此,賀立盛鬆了口氣,好歹他今日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知道自己安全了,之前處於驚慌的大腦也就有時間空閒出來想其他事了,賀立盛可沒忘記是誰把自己嚇下來的,段青恩這個龜孫,等到他上了岸,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當然了,在這之前,還是要先感謝自己身邊這位明明不會遊水,還不顧自身安危跳下來救了他性命的好友。
果然是患難見真情,他賀立盛可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他發誓,從今天起,身邊這位救命恩人,將會是他一生的摯友。
想著,賀立盛努力將嗓子眼的水咳出來,偏頭衝著身旁的摯友就是一笑“好兄……段青恩?!!!”
他的表情跟見鬼也差不多了“怎麼會是你??!!”
“咳咳咳咳……呸!”
身旁與他一般狼狽的少年也是咳嗽兩聲吐出一口水,才轉過頭來倨傲的仰起頭“怎麼就不能是我了?你做了虧心事,見到我心虛是吧!”
“我呸!我賀立盛一向是頂天立地,我做什麼虧心事了我!倒是你,上次被我打得還不夠是吧,居然還敢害我落水。”
“你滾,我害你落水?是誰跟個姑娘一樣弱不禁風,我不過就是叫了一聲你名字,你就跟見到閻王一樣的自己跳到水裡,還說不是心虛!”
“誰突然看見眼前冒出來一個人不害怕?分明就是你害我!”
“那亭子裡到處都是人,照你這麼說你早就掉進水八百回了,之前都沒事,怎麼偏偏看見我就落水了,定然是心虛以權勢壓人,虧你在盛京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真是不要臉。”
他們隨著蕩漾的水流越飄越遠,湖心亭上的公子哥們見他們都抱著那屏風,知曉不會再入水,心裡安定了許多,遠遠瞧見兩人仿佛在交談,忍不住猜測起了交談內容。
“你們說他們在說什麼話?”
一人猜道“定是立盛在感謝段青恩吧,真是沒想到,他們二人一向不對付,立盛一出事,竟然是段青恩不顧安危救人。”
“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雖說他們從小見了麵就爭鬥不休,但也算是有交情,總不至於看著人死。”
“之前還道這段青恩在盛京名聲一向不好,飛揚跋扈瞧不起人,被縱的不成樣子,我還為此刻意避開也他打交道,沒想今日居然是他下水救人,看來傳聞真是不可信,此人還是有可交之處的。”
知曉兩人沒有生命危險,他們交流的也就多了起來,說著說著,見到段青恩仿佛正伸出手搭在賀立盛肩上,頓時感慨“果然是患難見真情,這便勾肩搭背起來了。”
而遠處飄著的屏風邊上,段青恩正在一手推賀立盛的肩膀,“你還不承認借著家中權勢欺辱我母親??再不承認我就推你下去!”
說著,他威脅的使了點勁。
賀立盛之前感受過溺水的痛苦,這輩子都不想再來上一次了,嚇得臉色鐵青,手死死抓住了屏風,立刻認慫,完全不複之前囂張“有話好好說啊,我好端端的,欺辱你母親乾什麼,你認識我這許多年,我又何時仗勢欺人了。”
段青恩“天越十年,我們打馬球,我贏了你,你回家就跟你小叔叔告狀說我欺負你,後來他拉著我打敗了我整整十場。”
“天越十二年,我們看上同一個玉壺,分明是我先給的銀子,你搬出國公府的名頭逼著店家賣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