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民國(2)_男配逆襲手冊[快穿]_线上阅读小说网 

38、民國(2)(1 / 2)

男配逆襲手冊[快穿]!

“老吳中彈了,不知道現在怎麼樣。”

薛文博手拿著武器躺在壕溝裡,聽到身旁戰友開口,身子微微放下沉了沉,現在是休戰時間,他不用擔心從哪裡會突然飛過來一顆炮彈將他們炸的粉碎,也有心情閒聊了。

“不是說已經讓醫護兵帶走了嗎?他那一槍被打到了胸口,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回來。”

歲月如梭,如今蹲在他們親手挖出來的壕溝裡,薛文博幾乎想不起來在沒有來到戰場之前他是個什麼樣子。

彬彬有禮,說話細聲細氣,亦或者是從不會爆粗口?

薛文博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本質沒有改變,隻是來了戰場大半年,他許多習慣也都隨著大環境變了。

比如說現在,正在和戰友說著話的薛文博眼尖瞧見一個新兵似是覺得安全了,微微冒出了頭。

“嘿!!蹲下去!!命他娘的不想要了是不是?!!”

新兵幾乎是立刻被這暴怒的如雷聲響嚇得條件反射的蹲了下去,還年輕的臉上甚至露出了幾分畏懼來。

薛文博沒有時間去安撫他,戰場遠比他曾經在書上看到的要慘烈的許多,在書本上,炮火和死亡數都隻是一串串數字,但在現實中,他卻親眼見著一個個戰友死在了戰友上。

他不能再溫溫和和的說話,隻有嚴厲的責罵才會讓那些剛剛到來,還懵懂不知事的年輕新兵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才能保住他們本不應該留在此處的小命。

趁著這段休戰時期,薛文博翻找出了沾上泥沙的乾糧,囫圇著吃下,隨後又握著武器,警惕的繃緊身子靠在泥土上,好讓自己的戰友可以放心吃東西。

戰火又一次蔓延開來,薛文博沒有害怕,隻是按照這大半年自己學到的種種規則開始反擊。

他注意到那個之前被訓斥的新兵懵懵懂懂的跟著身邊人往前衝,就像是曾經的他一樣。

即使害怕。

即使恐懼。

也還是不能退縮。

因為身後就是國家,他們退了,誰來保護它?

段青恩從黃包車上下來,這個車夫是他長期雇傭的,知道事情緊急,於是一路上都跑的像是一道閃電。

等到了地方,段青恩隻來得及和他短暫道謝一句,就被早就守在門口的幾個年輕醫護兵拉到了裡麵。

他們身上都很狼狽,還有人的衣服破了,破掉的衣服下麵還有血跡,顯然是在帶著傷者撤離的時候遭遇了襲擊。

年輕的醫護兵身子還在顫抖,甚至還有人在哭,一副說不出話來的模樣。

第一個迎上來的年輕人還算是理智,對著段青恩解釋

“院長,傷者胸口出血量太大了,子彈卡在了裡麵,我們實在不敢動手術,盧醫生也來了,但是他看過之後說以他的體力恐怕支撐不下來一場手術,現在在裡麵的是陳醫生,隻能麻煩您了。”

“好,盧醫生在哪裡,讓他簡單說一下情況。”

段青恩大步大步的往前走著,他腿長,這麼一走快了,簡直能趕得上周圍小跑著的醫護兵,這些醫護兵都算得上是段青恩的學弟,破碎的時代讓他們沒有空去花上幾年的時間進修,隻能在勉強能救治病人時就匆匆進了醫療隊。

他們雖然年輕,但因為負責戰場上下來的傷員,見過的屍體傷者卻數不勝數,但每次看到救不下來的軍人,醫護兵們都會難受一陣。

段青恩的到來就好比在他們心臟上注射了一陣鎮定劑,讓人安心無比。

幾乎所有的醫護兵都知道段青恩這個名字。

據說他曾經在國外進修醫學,國內出事之後就趕回來棄醫從文,但後來,戰爭再次激烈下來時,同窗都奔赴戰場,他這個為數不多留下來的人,卻再次拿起了手術刀。

之後,他接手了家族產業,一路披荊斬棘建造起了撫孤院。

在這樣的年代收留孤兒無疑是很不明智的,因為沒有父母庇佑的孩子們太多太多了。

也許他們的家人是被刺刀刺死的,也許是被空投下來的炮火炸死,也許是家產被占活活餓死,也許是逃荒過程中凍死病死。

總之,死法太多了,孤兒也太多了,段青恩家產業再大,要承擔這麼多孩子的衣食,也還是讓他有了很大的壓力。

所有人都以為他撐不住,所有人都覺得他開撫孤院隻是少年意氣,而當金錢支撐不住這股氣後,撫孤院也就開辦不下去了。

但段青恩撐了下來。

他接納孤兒,請來老師,為他們上課,教他們讀書識禮,一點點的讓這些孤兒明白,如今他們生在了錯誤的時代,卻可以做一個正確的人。

為了維持孤兒院的開支,他變賣了不少家產,開了工廠維持生計,之後又開辦了潞城第一家軍醫院。

這家軍醫院是由著如今在戰場上的幾位先生共同參與了出資的,雖然其中段青恩出的錢還是占了大頭,但他能夠說動這些平日裡時不時還會有點摩擦的先生一起出資,就足夠說明他的本事。

軍醫院的開辦讓段青恩手中資金稍微鬆了一下,畢竟有了投資了,但這些輕鬆並不能維持太久,隻要撫孤院還在,他每天所要付出的銀錢就能讓人瞠目結舌。

即使那些孤兒很懂事的做事賺錢,也還是不夠。

那個時候,這些還是學生的醫護兵也以為這位師兄撐不下去了。

當時就他們所知道的,許多人都在考慮投資。

不是為了撫孤院拉好感,也不是為了軍醫院的醫療水平,而是單純的想要幫一下他。

他們看得懂,段青恩所做的事是在為華國保留火種。

在所有人都忙碌著在戰場分出勝負時,他在竭儘全力守護著華國的孩子們。

即使戰敗了,華國從此分離奔散,這些接受了正確教育的孩子們也會知道自己是華國人。

在有人忍不住提出投資時,段青恩卻出乎意料的再次撐了下來。

他開辦的工廠運轉開來,工廠主要出產一些戰場上所需要的食物。

簡單方便,小巧便於攜帶,但吃下去又能讓人立即飽腹,不至於在打著打著仗的時候,突然因為餓肚子分心。

最重要的,還是那麼一小塊,就能頂上一整天。

雖然在工廠推出這款產品的時候表示這些食物是頂餓,但如果一直不吃正常飯,一日三餐都吃這種食物,人體補充不到正常需要的東西,時間長了還是會虛弱下來,所以還是建議一天補充一餐正常飲食。

但現在是戰時,沒有人顧得上以後的事,那些站在頂端的先生們看到的是如果他們能夠擁有這些食物,打仗時將會有了多大的方便。

一批批的戰略食物被訂購了出去,段青恩手上再次有了錢,而且這些都是消耗很快的食物,隻要戰爭沒有結束,這筆生意就不會結束。

從那之後,段青恩就徹底沒有了金錢的桎梏,他可以繼續維持撫孤院,繼續發展軍醫院。

軍醫院歡迎任何醫學生來學習,這對於其他醫院來說可有點不太一樣,因為醫院往往很忙碌,病人醫生護士,還有病人家屬,這些人擠在一起總能讓人忙得腳不沾地。

段青恩卻不這麼想。

此時此刻,跟在他後麵最緊的醫護兵望著前麵那個走得太快,走路仿佛都在帶風的人,突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來到軍醫院學習的那一天。

對於他們這些學生來講,能有個願意收容他們的醫院是很難的,因為他們還年輕,稚嫩,到了醫院也什麼都不能做,隻能像是一個個呆呆的幼鳥,跟在導師後麵看著他們治病救人。

沒人會喜歡在自己忙的時候身後跟了一屁|股什麼忙也幫不上的人,尤其是在戰時,戰爭讓每個人體內的暴躁因子都十分活躍,當一個醫生走著走著路突然想起來自己應該去查一下房,或者想要上廁所,猛然一回頭,卻撞上一群沒什麼用的學生時,體內的暴躁因子很大可能讓他對這些年輕學生們惡語相向。

在他們還在學校時,就聽著去了醫院的師兄們提過這些,他們對未來是畏懼的。

但屬於段青恩的軍醫院卻沒有那種能讓人窒息的憋屈氣氛。

即使再怎麼忙碌,醫生們也都儘量態度好的對待他們,偶爾有什麼有學習價值的手術,也會有人來專門告訴他們,讓他們可以在旁觀摩學習。

後來他們才知道,這是段青恩段院長的授意。

他說,“我知道大家都很忙,不想讓人來添亂,可每個人都有什麼都不會的時候,在場的醫生無論是放在哪裡都是優秀的,但你們身上的知識也不是生來就有,每個人都需要學習,這些學生們現在就是在學習階段,是我們已經度過,他們正在經曆的階段。”

“我們終將會老去,等到我們老了,不能再參與治療了,總要有人接班上來,如果每個人都嫌麻煩不願意帶學生,他們學不到東西,等到以後,又有誰來接我們的班?”

告訴他們這件事的醫生說起這些時有些慚愧的歎了口氣“其實這些道理大家都知道,隻是忍不住,你們知道的,當你在忙著的時候,看見一堆閒人,心裡總要有些不平衡。”

“不過院長給我們描繪了一下以後你們也會到我們這個階段,我們心裡就好受多了。”

說起這個,他哈哈一笑,“好好享受吧,等到以後你到了我這個年齡,可以帶學生了,可千萬要記得彆排斥他們,我們總有一天會離開這個世界的,但我們的學生會將一些東西保留下來,一代傳一代,提取精華,丟棄糟粕,長久下來,某種意義上我們也算是達到了永生吧。”

從那一刻開始,這個學生才將段青恩當做了自己的崇拜對象。

從古至今,隻要是涉及了教學的專業就總是免不了斷了傳承。

傳承是一代代傳下來的,也許到了中間,也許到了最後,某個人的一念之差,就能讓傳承斷在那一處。

師父教徒弟,總要藏一手。

徒弟長大了成為師父,也要藏一手。

這麼一代代的傳下來,最終又能剩下多少東西呢。

這個學生從那天開始,就悄悄的寫起了日記,說是日記,其實記得全部都是段青恩。

先生今日親自來了醫院動手術,他救活了一個被刺刀紮了十幾刀的孩子,因為手術難度太高了,我們被準許圍觀,誰也沒發出聲音,隻有先生的說話聲,當最後先生宣布手術成功時,我才發現自己哭了。

先生的手套,手術服上都是血,就連臉上都因為這孩子血管破裂濺了血,他一直站在手術台前長達幾個小時,額頭滿是汗珠,這一刻的先生是狼狽的,但也是高大的。

他稱呼段青恩為先生,先生在他眼中是很崇高的一個名號,因為如今有名望的當權者都能被叫一聲先生。

他覺得段青恩值得被叫一聲,雖然平時真的見了麵,他隻敢叫院長。

類似這樣的日記,他記了很多,他寫下這些不是想要拿去邀功,表示自己多麼崇拜段青恩。

而是想要作為一個記錄者,將他的所作所為記錄下來,等到百年後,若是華國還在,而他們又不在了,這些日記可以告訴世人。

曾經有一個多麼好的人,存留在這個世間。

自從這個學生去做了醫護兵之後,就很少再見到段青恩了,這次還是久違的相見,而他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隻能站在一邊默默看著的學生。

他可以幫先生了。

段青恩聽著盧醫生簡單說明情況之後,快速換上手術服,戴上口罩,進了手術室。

隨著這些醫護兵的到來,軍醫院再次忙碌了起來,因為是醫護兵將這個軍人送來的,最了解他的情況,所以他點了一個醫護兵作為自己的助手。

至於其他人……

段青恩在這些年輕人身上掃過,聲音放緩了一些,“你們去找護士幫忙包紮一下身上的傷口吧。”

醫護兵們互相攙扶著走了,隻剩下了唯一沒有受傷的那個。

那是個很年輕的小夥子,段青恩依稀有他的記憶,應該是曾經在軍醫院學習過,印象裡是一個很認真也很有天賦的年輕人。

他應該是崇拜他的,畢竟每次遇見,這個小夥子都會用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

進了手術室,段青恩先聽到了一聲痛吟,是傷者的。

他皺起眉,快步上前,接替了原本站在那的醫生,一邊快速查看情況,一邊問道“怎麼回事?”

那個醫生滿頭都是大汗,手還有些抖,他緩了一秒,才用著乾澀的聲音儘量平靜的道“傷者麻藥過敏,不能打麻醉。”

而他的體內還有兩顆子彈,現在其中一顆就在威脅著他,而他們如果想要取出這兩顆子彈,就必須要用手術刀劃開皮肉。

躺著的傷者又是一聲悶哼,聽到醫生說的話,他艱難抬起頭,帶著滿額頭的汗水,斷斷續續又艱難的道“沒關係……就這麼做,我能忍。”

段青恩知道為什麼他被緊急叫過來了。

醫生可以在任何一個傷者身上劃開皮肉,取出子彈,但如果是沒有打麻醉的傷者,疼痛會讓他忍不住掙紮,繃緊皮肉,子彈在平常地方還好,打在胸口這樣的地方,任何一個掙紮都有可能導致醫生救命的手術刀化為催命符。

沒有時間給段青恩考慮這些了。

“給他束口器,彆讓他咬傷自己。”

“你們兩個,按住傷者手,你們兩個,按住傷者的腳。”

快速下了命令之後,段青恩拿起手術刀,落在了傷者的胸膛上。

“唔————”

受傷的軍人猛地抬起脖頸,上麵全是因為用力而崩出來的青筋,他悶哼一聲後,仿佛用儘了體內所有氧氣,隻能大力的喘著氣。

醫護兵沒有被安排什麼,他也不敢在這種危機的時刻去問段青恩要自己的安排,隻能走到了軍人頭邊,為他小小聲的打氣。

“吳團長,你要挺住啊,你媳婦還在家裡等著你呢。”

他還記得,在一路趕來的路上,他們手忙腳亂的幫這位吳團長止血,他卻一點都不慌張的樣子,除了因為疼痛微微蹙起的眉,和滿頭的冷汗以及一身鮮血,他看上去完全沒有傷者的樣子。

“彆這麼怕,我死不了,我媳婦還在等我呢。”

他聽說過這位吳團長,據說他很厲害,打過很多勝仗,救下了許多百姓。

在他沒有學醫,還是個小孩子,十幾歲大,跟隨著父母在黃城,那個時候黃城被敵人占據,他的父親是個學者,他懂一些外國的語言,那天,他們被驅趕著出去時,他的父親聽懂了那些人的話,慘白著臉被他抱在了懷裡。

“他們要把我們全部殺死。”

父親摟著他的手顫抖,聲音也在顫,他對自己的孩子說,“一會爹一直帶著你,爹倒在地上你也要倒在地上,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能睜開眼,不能發出聲音,知道嗎?”

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父親是打算用自己護住他,好讓他假死騙過那些帶著刺刀的惡鬼。

可等到他們所有人都被帶到一個大坑前,有人逼著他們跳下去的時候,父親哭了。

他知道沒有希望了,無論他們會不會死在刺刀或者子彈下,他們的身體都會被埋在這個坑裡,死了埋屍,沒死活埋。

他保不住自己的兒子了。

之後,就像是奇跡一般,華隊打來了。

他們用鮮血,換回了一城的平民。

那個時候,還沒有學醫的他傷了腿,是被一個軍人抱出來的,後來,父親決定帶他走,在父親帶著他來到潞城時,他選擇了學醫。

做一名軍醫。

曾經你們救了我,長大後,我也可以救下你們了。

在車上時,他簡直是祈禱著吳團長能夠活下來。

也不知道軍人有沒有聽到這句話,他隻是更加用力地咬緊了口中的束口器,一雙眼中滿是淚水。

軍人鐵淚,這是活生生疼出來的。

旁邊的人都提了心,眼中也滿是緊張,隻有站在床邊的段青恩,下手依舊如曾經那樣穩,臉上也都是全然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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