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逆襲手冊[快穿]!
成績下來的時候,不光縣令樂瘋了,段青恩他們也高興。
一甲三人,他們仨就占了倆。
張道遠還是二甲第一。
可以說,今年的科舉,三人完全吸引了京城大部分人的視線。
畢竟他們三個可是一個縣裡出來的,每次科考,能考中的人本就已經是得天獨厚,一個縣裡能出一個就算是燒高香了,他們縣裡卻一口氣出了三個。
而且其中兩個還是狀元與探花。
段青恩為狀元,馬儒宵為探花。
張道遠倒是一點都不難過,他完全被繼母和弟弟倒黴這件快樂事給占據心神了,不就是沒進一甲,他雖然沒進,但自身可是二甲第一,段青恩與馬儒宵這兩個一甲也是他的好友,哪裡還有什麼不高興的。
某種程度上來說,張道遠才是三人中最不圖名利的。
他考科舉,完全是想要讓家裡人後悔,讓他們知道自己有多厲害。
一句話來形容張道遠的心境。
今日|你們對我愛答不理,明天我讓你們高攀不起。
隻要能證明自己比弟弟甚至是父親強,他就高興了。
除了名次,最讓張道遠高興的就是他終於t到了對付繼母弟弟的技巧。
那就是在張大人麵前裝可憐,對著繼母二弟也可以麵上關懷,嘴裡說出的所謂關心的話都是擠兌。
在他年幼的時候,繼母就是這麼乾的,讓小小年紀的張道遠不知道明裡暗裡吃了多少委屈受了多少罪。
現在能報複回來真是太爽了哦謔謔謔謔。
馬儒宵倒是有點不安,自從名字下來之後,就一直有點不敢麵對張道遠。
張道遠最近忙著跟繼母弟弟鬥智鬥勇,倒是沒注意到這點,段青恩看出來了,就鼓勵他去主動跟張道遠說。
於是在回鄉的馬車上,馬儒宵難得沒有把握一切時間看書,而是滿臉慚愧,吭吭哧哧的跟張道遠道歉。
滿臉莫名聽著道歉的張道遠“我沒有考上一甲關你什麼事?”
馬儒宵又紅著臉,將自己心裡所想講了出來。
大致意思就是,他自知才學是比不上兩人的,之所以能順利考上舉人,當初也是靠著段青恩跟張道遠聯合起來幫他溫習,結果現在他考上了,明明比他學問好,又比他聰明的張道遠沒考上,他心裡就挺過意不去的。
說白了,就好比是一個人和自己的朋友一塊去競爭,本來這個朋友贏麵要大一些,結果一路上朋友都在努力幫著這個人補習,要是雙贏也就算了。
結果等到成績下來了,竟然是這個人拿到了名次,反倒是比他聰明還幫他補習的朋友給落下來了。
心底就會有一種自己搶走了朋友榮譽的感覺。
馬儒宵就是這麼想的。
他自覺自己是肯定比不上張道遠的,不管是在縣學還是在哪裡,張道遠能輕輕鬆鬆背下來的內容,他就得反複反複的研讀才能背下來,張道遠靈關一閃就能吟詩作賦,他就必須要冥思苦想。
一直以來,都是兩個學霸帶著他跑。
結果到了最後,竟然考的比學霸之一要好。
馬儒宵心底就會想,是不是因為張道遠幫著自己,耽誤了自己的功夫,所以才會這樣。
張道遠是真沒想到馬儒宵會這麼想。
聽完了,他又覺得馬儒宵怎麼能這麼好,對人這麼真誠呢,又覺得想笑。
“行了儒宵,這和你有什麼關係,你能是探花,那是你自己的本事。”
“這一路上你有多麼用功我和青恩都是看在眼裡的,隻怕是連做夢都在看書了,你的名次能這麼高我一點都不意外。”
“是啊。”
段青恩見馬儒宵還是有點不安,幫著一起說;“我與道遠還時不時出來喝喝酒逛逛街,你卻是自從來了京城就幾乎沒出過門,一直在閉門苦讀,如何能妄自菲薄。”
“沒錯,我告訴你們吧,其實我早就知道我不會考中一甲了。”
張道遠索性一拍手,把本朝每次一甲的潛規則直接告訴了兩人。
一般,隻要皇帝不抽風,每次科考,一甲三人都會被代表著三個階層。
比如段青恩代表的寒門子弟,馬儒宵代表的書香門第。
而張道遠,他代表著官宦子弟。
隻是他運氣不好,這次科考,同期也有個和他才學不相上下的官宦子弟,兩個官宦子弟隻能選一個,那個考生父親在朝中勢力更大,於是最後落到二甲的就是張道遠了。
張道遠一點都不覺得生氣,“我父親也跟我說了,道他打聽過了,不是我才學不如人,而是對方在朝中更有影響力,這也沒什麼,反正我能考到二甲第一也很不錯了。”
比起名次,他更加注重人家知道他有才華。
說完了,張道遠拍拍馬儒宵的肩膀“所以完全跟你沒關係,我們兩個不衝突,你是跟那些書香門戶競爭又不是跟我。”
見張道遠說的灑脫,好似是真的不在意一樣,馬儒宵這才羞窘的笑笑,放下了心結。
他們是在路上說的這段話。
本朝進士們在成績出來後會先選官。
那些名次較低的進士與同進士會外放,去某地做個官,然後等到政績上來了再升官,再有政績再升。
這些人都是天子門生,不管是放到哪裡,一般都會有比較大的權力,隻是到底不如京官,又能享受京城繁華又可以跟皇帝上司親密接觸,被看順眼了再漲一下官位什麼的。
外放的官員在外麵攬財容易,踩到雷被炸死也挺容易的。
而且還要操心百姓,操心當地的各種事,可以說是又累又苦又要擔心上司給鍋背還要操心下屬打著自己的名號做錯事。
三人比較走運,都被留京,還都進了翰林院。
當然了,雖然遊街的時候段青恩這個狀元看上去是挺威風的,但進了翰林院,他們也頂多算是一實習生。
畢竟三年出一個狀元,十二年四個狀元三個都在翰林院,要特權肯定是沒有的。
等到告訴大家你們該去哪裡上班上什麼班了,朝廷一般都會給探親假,意思是回家鄉去祭祖告訴父老鄉親,他們考上進士了,他們出息了,然後再安排一下家裡,接著才繼續去自己的職位上上班。
段青恩他們三個此刻就是在回家鄉的路上。
路途遙遠,三人回京探親的這一路上除了有這麼一個小插曲,倒是跟去京城的趕考的時候一樣平靜。
而就在他們三個每天看看書,偶爾有點小童心停下來打獵烤兔子肉吃的時候,段青恩提出了一個靈魂問題;“你們說我們家裡知不知道我們考上的事?”
馬儒宵;“應當是知曉的,我們中榜後,京城報信的人會先快馬加鞭的到我們家中通知家人,按理說,縣令大人也該派人去道喜的。”
張道遠倒是難得有了點期待;“真想知道我祖父祖母知道後有多高興,可惜我不在,看不見。”
他對張大人沒什麼感情,看張大人為他有出息而高興的時候內心毫無波動,但隻要想想祖父祖母會為了他自豪,張道遠心底就滿足的不得了。
馬儒宵也差不多,不過他除了想爹娘知道了該多高興外,還會想他的未來娘子會不會知道,會不會也為了他高興。
段青恩倒是了解自家人,“我家裡也肯定很高興,倒是我未來娘子,怕是又要擔心我考上狀元之後不要她了。”
他猜的其實也差不離。
當日消息傳下來的時候,縣令也顧不上自己這麼巴巴的過去祝賀會不會有失|身份什麼的,直接敲鑼打鼓的親自去了三人家中祝賀。
反正他完全可以說是父母官,那自家孩子出息了,他高興有什麼錯。
這麼一想,縣令就樂顛顛的挨家挨戶的上門道喜了。
雖說三人名次不一,但縣令也是知曉他們關係不錯的,他索性沒按照名次來排序,而是按照哪家離著縣衙近的順序,一家一家的過去道喜。
先去的是馬儒宵家,馬先生與馬夫人自然是一陣高興,等到縣令告辭後,立刻派人去了未來親家家裡送信,共享喜悅。
接著是張道遠家,張道遠的父親也是退下來的官,倒是比較穩重,與縣令還多聊了一會。
接著就是段家了。
段家村距離縣裡還是有一段距離的,不過因為是最後一個報喜段家的緣故,縣裡一些人看著縣令都親自出馬敲鑼打鼓的,也都紛紛猜測是中了進士的名單下來了。
這麼久過去,當初擺攤就能賺錢的黃五也已經有了自己的門麵,一聽到外麵的敲鑼打鼓聲就讓夥計出去打聽。
段姑姑也在這裡幫忙。
九年過去,她不僅沒有變老變醜,反而還比當初要多了一絲成熟|女人的韻味,瞧著就十分好看。
這得歸功於黃五遵守了諾言,始終都寵著這個妻子,自從兩人搬出了家,打著做生意的名頭來了縣裡之後,段姑姑就幾乎沒再風吹日曬做過粗活了。
她本就長相不錯,這麼養了養,更是膚色白皙,麵容清秀溫婉,再加上她性子和順,黃五每次出去喝酒,聊起家中娘子時,都要被人羨慕一陣。
越是被羨慕,他就越是得意,有時候被誇得高興了還要去銀翠樓給娘子買首飾。
自然了,他不否認自己就算是發達了也不納妾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段青恩這個侄子。
段青恩是秀才的時候,黃五就已經走在街上連隨意瞥一眼彆的女人都不瞥了。
他考上舉人的時候,黃五連酒很少喝,陪著段姑姑的時間越發的長。
隨著這麼長時間的陪伴,他漸漸是真的覺得就這麼守著一個娘子也不錯了。
放眼過去,滿縣城裡誰能有他這麼好運氣。
有個這麼漂亮性子又溫柔娘家又給力還願意幫扶他這個女婿的娘子。
當初要不是段家看在他娘子的麵子上給了他發財的主意,他黃五怎麼會有今日。
如今底下的孩子又大了,他對著段青恩也越發的恭敬。
畢竟雖然自己是沒指望走科考這條路了,但底下的孩子卻可以,若是有段青恩這個舉人舅舅幫著參謀一下,日後他說不定也能像是段青恩的爹,他三舅哥一樣,成了舉人老爺的爹呢。
自覺自己跟段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自從段青恩去上京趕考之後黃五就一直關注著關於科考和京城的消息。
這才一聽見外麵動靜就讓人去打探。
段姑姑掀開簾子出來的時候正好撞到這一幕,她一愣,有些期待的走上前;“相公,是青恩回來了?”
“沒有沒有,我隻是讓人去打聽一下。”
黃五抬起脖子,一個勁的往外麵的大樹上看“娘子你看,這樹上以前都沒鳥窩,就今年多了個喜鵲窩,這不就是來報喜的嗎?青恩肯定能考中的。”
比起黃五的殷殷期盼,段姑姑更加理智一些,柔聲道“就算是沒考中也沒什麼,青恩還這麼年輕,總會考中的。”
雖然她也想要青恩考中,娘家直接魚躍龍門,但她更擔心青恩一直都是順風順水的,要是沒考中了,心態會不會出問題。
黃五要是知道自己娘子在想什麼肯定得笑的肚子疼。
那可是段青恩啊。
七歲的時候,還是一個小童的他就能將黃五說的團團轉了,怎麼可能會因為考不中心態大跌。
“我覺得青恩肯定能考上,他如何聰慧我們又不是不知曉,若不是三年後才能考,他定然早就是進士了。”
正說著話,外麵打聽的夥計跑回來了。
黃五連忙攔住跑的太快呼哧呼哧喘氣的他“快跟我說說,是不是進士名字下來了?我家青恩考中沒?”
“是!是!”
夥計連忙吸口氣“掌櫃的,我方才去看了,上麵寫著狀元段青恩,是您家的侄子嗎?”
“狀元!!狀元!!!”
黃五料想到了段青恩會考上,也料想到了名次肯定不會太低。
但怎麼也沒想到,段青恩竟然考中了狀元。
那可是狀元啊!!
他緊張又激動,一把抓住了夥計胳膊“你沒看錯?真的是段青恩狀元?”
“我看的真真的,段家村的段青恩,考得了狀元,方才還大著膽子找跟著縣令大人道喜的官差問了問,他們最後一個去段家村,掌櫃的,你和段家不是有親嗎?要不然你去跟縣令大人說說,看能不能一道去。”
“誒呀你個榆木腦袋!快點,備車,我現在就要跟夫人一起回段家村。”
黃五推著那夥計去了,自己滿臉興奮的在屋裡團團走著。
這可是賣人情的太好機會啊。
他得趕緊跟娘子一起回村裡,然後把這件事告訴段家。
好讓段家知道,他這個做姑父的可是一直都關注著青恩的。
在一旁聽著的段姑姑也是滿臉的高興,“相公,青恩他是狀元!”
“對對,是狀元。”
黃五臉上的笑容完全止不住。
他居然有了個做狀元的親戚。
他的兒子居然有個狀元舅舅。
這簡直不光是段家祖墳燒青煙,就連他黃家都有煙了啊。
因為動作夠快,黃五還是趕在了縣令前麵到了段家村。
段家村如今比當初富庶平靜了許多,段爺爺段奶奶不再下地了,家裡的男人們卻還照舊。
平時,段奶奶就帶著李寶君一起坐在樹底下做衣服,有時候兩人也會一起看看書什麼的。
她們來這裡自然不是因為涼快,而是太盼著京城快點來消息了,關鍵是一路上誰也不知道能耗費多少工夫,就算是知道現在科考已經考完了,成績也已經出來了,隻要一天沒知道名次,這心裡就一天空落落的沒底。
黃五他們來的時候,段奶奶正在跟李寶君商量著要給家裡人做新衣服的事,正商量著,馬車跑過來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李寶君一抬頭,認出了這輛馬車“奶,是姑姑家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