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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的人走後,張曼成就躺在帥帳中閉目養神,隨後便沉沉睡去。
臨近傍晚,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中,將他從睡夢中驚醒。
張曼成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過了一會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他渾身一個激靈,立刻從床榻上坐起。
他急忙翻身起來,快步衝出了帳篷。
此時,他的帳篷外,觸目所及的黃巾軍士們已經顯示出了紛亂之相
適才那些或躺或坐,橫七豎八,不成規矩的兵卒,此刻正彼此呼喊,到處奔走去找趁手的軍械,三三之卒奔東而呼,六六之卒往西而喊,無章法無調度,臨事之時的混亂程度可見一般。
但此刻,張曼成卻顧不得整點眼前的混亂局勢了。
他急匆匆地攀爬上了營地正中的了望台,向著轟隆響起的地方望去。
隻見一支約有三千餘騎的騎兵隊正向著黃巾軍的營地行進而來
而騎兵的後方,正是劉儉的大隊人馬。
率領這支騎兵的兩名戰將是漢軍的孫堅和黃忠。
這支騎兵的騎士,皆是越騎營的精銳之士,再加上河東、河內、河南三郡騎兵助陣,衝鋒之時,馬踏飛沉,蹄聲震耳欲聾,角聲此起彼伏
越騎營和三河的騎士裝備齊全,所有的騎士皆披甲胄,坐下的戰馬也都是出自諸州各處馬苑的上等坐騎,漢軍的甲胄外麵皆披紅衣,從遠處望去,如同一條條赤色紅蛇,正向著黃巾軍的陣地快速行進著。
而在騎兵陣營的後方,劉儉所帶領的兩萬精銳亦是在整齊的行軍,隻等騎兵衝陣之後,再做調度。
劉儉本人騎著大青駹,在層層矛戟、片片盾陣之中,位於中軍,他的身後高掛大纛,上繡“漢南中郎將劉”六個耀眼的大字。
他一身精甲,外罩紅色大氅,手執長劍,麵色肅然,儼然一副名將做派。
以劉儉為中心,兩萬全副武裝的漢軍分東西南北四陣圍繞在他的身旁,而每陣又分六營,總計二十四方,隨時等候中軍主帥的將令。
這是劉儉第一次親自指揮萬人陣仗,不過天幸他這一次所指揮的軍卒,都是用的雒陽武庫最好的裝備所武裝出來的精銳部隊。
而他的對手黃巾,雖數倍於己,卻終歸是臨陣次數極少,且裝備不齊。
這樣的敵人對於劉儉來說,正好是他用來練習指揮調度的最佳對手。
“擂鼓助陣”
隨著劉儉高聲下令,震天鼓聲響徹平原。
而作為突騎的孫堅和黃忠所率領的騎兵,在後方鼓陣的催促下,開始衝鋒
他們以極快的速度衝到了距離黃巾軍屯紮之營的兩百步內。
而在這個時候,黃巾軍方麵才剛剛組織了一群勉強可以稱之為“弓弩營”的兵卒,他們排列在陣前,彎弓搭箭,用顫抖的手握住尾羽,瞄準了對麵那支幾乎可以踏破山河的鐵騎。
但即使擺出了射箭的架勢也無用,因為身後在四散奔走嘈雜的黃巾士卒,讓黃巾弓弩營的士卒格外的分心,再加上對麵騎兵的雄烈陣勢,亦是讓他們心驚膽裂。
這些弓弩手,昔日大多是山林獵戶,以糙弓劣箭射兔鹿為生,射箭的能耐參差不齊,加入太平道後,雖以射獵之能被召入弓營,卻未曾接受過統一訓練。
麵對驟然疾馳而來的馬軍,還未等後方有人下令,就已經有人擅自將弓弩射了出去,還有人因為緊張,架好了弓弩之後,又慌亂的將羽箭掉落在了地上。
這樣的戰力可想而知。
兩軍的距離愈近,終聽黃巾軍陣中有人下令“放箭”
淅淅零零的箭雨從對麵射出,落在了快馬衝鋒的騎兵隊內,隻是這一波箭雨,就將孫堅和黃忠陣內幾十名騎士射翻。
但對於這支龐大的騎兵隊伍來說,這點損傷並無太大影響,火色長蛇依舊是以極快的速度向著黃巾陣地衝擊而去
“舉盾,舉盾”
張曼成站在了望台上,聲嘶力竭地向著下方的士兵們呼喊著。
旗令傳達下去,黃巾前線的弓弩手撤退,盾兵和長矛卒上前,怎奈因為遷延的時間太久,未能抓住最好的時機。
轉瞬之間,紅色的騎兵便撞入了黃潮,在山呼海嘯的喊殺聲中,騎兵陣以極快的速度割裂著對方的軍陣,兩方短兵相接,黃巾軍淒厲地慘叫聲此起彼伏。
孫堅和黃忠兩人分頭走兩路,一人率騎兵走東方,一人率騎兵走西方,然後再繞一個回旋,將黃巾軍徹底的割裂。
雖然隻有三千餘騎士,對十餘萬大軍形成不了徹底的殺傷,但馬軍衝鋒的作用,是將敵軍的陣勢徹底打亂,讓對方的軍陣首尾不能相顧。
騎兵衝陣之時,最怕的就是被人群圍困,阻擋了衝鋒步伐,一旦受困於敵海,那對於騎兵隊來說,就是滅頂危局。
以張曼成所率領的這支兵馬人數來說,完全達到了圍困黃忠和孫堅的條件,但是以兵卒素質和軍械裝備來說,卻遠遠達不到。
這十餘萬人中,確實有年富力強者,但同時也有老,少,病,弱之輩,素質參差不齊,麵對騎兵衝鋒,黃巾軍的士兵根本無法合力擋住騎兵的腳步。
那些精壯的黃巾士卒或許有心結陣攔住敵騎,但偏偏三個黃巾卒中就有一個老弱之兵,這些弱卒不但不能充當戰力,反倒是因為膽怯而四下奔逃,給精壯之卒形成巨大的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