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在朝中,尋找一位袁隗或是楊賜這樣的人物,已經找不到了。
古文經與今文經在天下的勢力依舊是涇渭分明,不過朝堂之中的士族公卿,繼袁家和楊家之後,倒也是出現了幾位傑出的人物。
雖然沒有達到類似袁,楊兩家家公那樣一呼百應的境界,但卻也勉強算是能夠各成一派了。
似現在的司隸校尉張溫,司空荀爽,接替袁基的太仆王允,少府楊彪,司空淳於嘉都逐漸在朝堂中崛起。
而此番頂住了董卓的壓力,不讚成遷都的人就是以這幾個為首的。
雖然這幾個人平日裡很少有串聯,但是在遷都這件事上,他們還是非常一致的。
聽董卓說出了這樣的話,楊彪當先站了出來。
“自光武中興以來,雒陽便是我大漢帝都,祖宗太廟皆在此處,不可輕易遷移,陛下若妄自遷都,又有何顏麵對先祖光武”
楊彪很是聰明,他沒有直接質問董卓,反倒去詢問天子劉辯。
劉辯是個懦弱的性子,他沒有說話,而是小心翼翼的看向旁邊的何太後。
何太後冷笑道“楊愛卿此言差矣,光武中興,雖定都雒陽,然高皇帝創立大漢之時,則是定都長安,高皇帝乃是光武之祖,那光武中興定都之時,可曾想過,日後有無顏麵去見高皇帝”看書喇
何太後這話雖然說的有些道理,但平心而論,說的卻極沒有禮貌。
而且多少有些難聽,甚至有些數典忘祖的嫌疑。
卻也難怪,畢竟是一個屠戶之女,說話又哪裡會顧及得了那麼多
楊彪聽了何太後的話,心下大怒,他剛想回言,卻徒聽董卓說道。
“老夫,適才說了,議如何遷都乃是第一件事”
“這一件事已經是老夫與天子所做出的決定,斷沒有更改的可能,諸公不必多議,咱們隻管看第二件事。”
說罷,便見董卓拍了拍手道“把人給老夫押上來。”
隨著話音落時,就聽大殿之外響起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緊接著便見呂布大步流星的押著一人進了正殿。
那人渾身是血,麵容枯槁,披頭散發的被呂布扔在了大殿正中。
他隻是穿了一件單衣,在那單衣之上,到處都是一條條的血痕,顯然不知道是被抽了多少鞭子。
已經是被打得皮開肉綻了。
“伯慎公”
大殿眾人皆發出了驚呼聲。
誰曾想到,這個被扔在眾人麵前,被抽打的渾身浴血的人,就是朝廷三獨坐之一,司隸校尉張溫。
而先前張溫在討伐北宮伯玉之時,還曾是董卓的上司。
不過,後來在袁隗的設計下,張溫被征召回朝,使得董卓一個人在西北掌握了大權。
現如今的張溫在朝陽之中也有一定的威望,先前他與董卓不合,兩個人彼此皆視對方為眼中釘、肉中刺。
這次董卓要求遷都關中,第一個站出來的人就是張溫。
也正是因為有張溫帶頭,其他的朝臣也紛紛上了與董卓在這件事上開始對抗。
今日,張溫沒有來朝堂,眾人還以為他是有什麼計劃,或者說他是生病了。
哪曾想到,他居然是被董卓擒拿,甚至還毆打至此。
楊彪顫抖著指向董卓。
“董相國,你這是為何張公何罪,乃至於此”
董卓的嘴角掛起了一絲微笑。
“司隸校尉張溫,先前就曾與逆賊張角勾結,有叛逆之嫌,今番又勾結袁紹,證據確鑿,老夫將他拿下問罪,有何不可”
所有的朝臣聞言,頓時變色。
很顯然董卓今天的舉動是早有預謀的。
他今日是要借著誅殺張溫的事情,將遷都之事徹底敲定。
同時,董卓當年與張溫有間隙,今日之舉,乃是以公謀私。
真是好狠毒呀
但是所有人都沒想到,董卓今日拿張溫開刀,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那就是他要借著殺了司隸校尉張溫這個節點,來擴充自己的相權。
司隸校尉比二千石,屬官有從事、假佐等,雒陽周邊七郡為司隸部,司隸校尉有監督京師和監察京城周邊地方之權,朝會時和尚書令、禦史中丞一起都有專席,時有“三獨坐”之稱。
東漢時司隸校尉常常劾奏三公等尊官,故為百僚所畏憚,在外戚與宦官的鬥爭中,一方常借重司隸校尉的力量挫敗對方,如宦官單超等謀誅大將軍梁冀,漢桓帝派司隸校尉張彪率兵圍困梁冀住宅,將他殺死等事件。
在董卓看來,司隸校尉乃是“雄職”。
因此,董卓決定借著這次遷都的機會,廢除三獨坐之中的司隸校尉,擴充自己的相權。
同時也廢除司隸部,改為郡製,讓盧植擔任原雒陽周邊地區的太守,替大漢朝牧守東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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