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一直聽這倆貨廢話,一是在等歸墟先前被張珂劈出來的裂口彌合,並順道加持空間的穩固性以免泄露了歸墟內部的情況,讓外界的視線探聽到一切。
二則是玄冥再怎麼自信能拿下張珂,但作為蠻荒中古神的一員,曾想當初肆虐蠻荒的蚩尤跟刑天仍給祂留下了難以磨滅的記憶。
不動則矣,動則必定拿下這惡獠,絕對不給帝尤任何反應,掙紮的機會!!!
嗯?
也就在這個時候,正在跟遊戲討價還價的張珂猝不及防的看著視網膜上驟增的數字,原本商談好的七位數,如今竟一躍蹦到了八位數的程度,甚至數字排列的末尾還在以讓人目不暇接的速度飛速變換著,根本沒有一點兒停下來的意思。
“隻是開個門而已,有這個必要麼?”
張珂心痛的看著自己飛速縮水的庫存。
自從上次榨乾錢包之後,並沒有太多參與過遊戲副本的張珂,在通用貨幣的相關收益上自然算不得多,在購買了傳送服務,以及一些雜七雜八的增值服務之後,他的錢包也幾近乾涸。
但沒辦法,有些東西能夠省略,可有些玩意兒卻節省不得。
在自身天命的躁動,以及張珂對先前那些魂魄殘念的安撫下,他不想違背自己的承諾匆匆逃竄。
既然做,那就做全套的!
但玄冥想的不錯,在當下受到昆侖不死藥的限製下,部分手段被迫封印的張珂確實缺乏跟對方的競爭力,原本以傷換傷,險中略平的情況,變的格外惡劣。
現在他想要以傷換時間那都得是一切靠在計劃正軌的情況,但凡前期有一點兒差錯,他都支撐不到自己的發力期就會被人輕鬆拿下。
換做常人遇到這天時地利人和具不跟自己沾邊的情況,自是輕鬆的接下了玄冥伸出來的橄欖枝,哪怕心存不滿,也會喜笑顏開,留待日後再一一清算。
但張珂不同,作為第四天災的他有更多的選擇來提升自己的競爭力。
無非是花錢而已,該花花,該造造,反正他開疆拓土了那麼多外域,除了物質位麵的基本收獲之外,大量的外域文明的附屬產物也一並被他收入囊中存儲起來。
而當一切零碎不分好賴,以一種近乎於清倉大甩賣的方式統統通過遊戲商店進行兌換時,海量的玉髓被填充進了張珂的個人賬戶,又一轉眼變作了洪流衝向了掛在張珂視網膜上的頁麵之中。
在心懷鬼胎的雙方互相狗祟,忍讓的情況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不提歸墟之外的環境因為張珂長時間的駐足究竟變成了何等樣子,但原本一直默默在忍受張珂跟佛祖快問快答,幾乎整張族譜都被人拉到明處陰陽怪氣了一番的玄冥那仿佛冰山一般的麵上總算是露出了一絲笑容。
隨後,看向張珂的眼神也漸變的平淡而輕蔑:“說夠了嗎?那該我了吧!”
時間讓祂處理完了自己的首尾,但同時也讓玄冥對張珂徹底起了殺心,在前所未有,從來沒有親耳聽說過的惡毒語言中,祂打心底已經為張珂判處了死刑!
而至於現在圍繞在歸墟之外的諸位人王.祂已不想再想這多。
前次沒能完成的,這次經曆的,祂要讓人族也一齊體會一下這一切!大不了做完之後繼續躲在歸墟之中,除非人族有掀翻蠻荒的決絕,否則的話,沒人能在祂自己的地盤把玄冥抓出來裁決。
人王?
人王也不行!
“該伱了,該你什麼,給你臉麵叫你一聲叫你玄冥大神,不給臉麵你個雜毛鳥還擱這兒嘰嘰歪歪的!”
“念在蠻荒四時井然有序,你也勤勤懇懇的份兒上,我大發慈悲一點兒,你隨便交出百十個血脈,讓我一並打包帶走那就不找你麻煩了,但倘若不尊,那勿謂言之不預!”
看著在祂話後同樣抬起頭來,一臉囂張的看向自己的張珂,玄冥本來維持著冰冷陰鷲的表情都蚌不住氣笑了。
祂很難理解,眼前這玩意兒究竟是哪兒來的底氣。
也就是玄冥不是什麼天賦使然的大反派,雖然祂陰謀算計帝俊,歸墟準備暗害帝尤,但祂終歸還是一個正神,所謂的一切也不過是為報從前的一箭之仇罷了!
如此,玄冥沒有像是劇集中的大反派一樣,在掌握了優勢的情況下還對主角團逼逼賴賴,生怕對方找不到翻盤的機會。
隨著玄冥雙手輕輕向前,歸墟之中,刹那間響起了連綿的轟鳴聲!
那是能量被攪動時發出的爆破,是北海之主憤怒的咆哮!
而原本色彩瑰麗絢爛的歸墟,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單調純粹,漆黑的色彩正從四麵八方迅速彙聚向張珂所處的區域,所過之處冰冷四散,冰晶凍結的哢噠聲不絕於耳。
一種壓抑,絕望的感覺驟然間湧上所有生靈的心頭。
那是完全區彆於烈火炙烤地焦灼,是一直信奉,尊崇的主人的背叛,與一同赴死的不甘。
說白了,玄冥雖然掌握了歸墟的通行權,也將這蠻荒終末之地當做了自己的老巢,但祂並沒有相關的權柄完全將歸墟變作自己的東西,或許在許久以前祂已經在進行相關層麵的嘗試,但至少現在還遠沒有成功。
既撐不上完全的主人,那也講不得完全的忠誠。
隻是,歸墟生靈並不像物質世界的生靈那樣具備完全的自我獨立性,它們的智慧跟能力在麵對流落到此的物質跟其他存在時還有威脅,但麵對早已經習慣了歸墟一切的玄冥
所謂的拚死反抗,也不過是玄冥伸伸手能解決的事情。
呼嘯的寒風以更加淩冽的方式吹拂,所過之處一個個扭曲,絕望的冰雕赫然矗立。
而作為被寒潮包圍的中心,身旁並沒有給張珂留下逃竄的路徑,而他本身也沒想著逃竄,甚至在這洶湧而至的寒潮麵前他連一點兒反抗的**都無。
從始至終臉上都帶著淡淡的笑容,看著對麵的玄冥輕聲開口道:“老東西,現在已經不是你的時代了,你落伍了!”
“出來混,要講勢力,講背景,你丫在蠻荒都湊不齊天之四時幾兄弟來搞我,難不成在這歸墟裡你就覺得自己能翻身做主?”
“懶得跟你在這兒廢話,小孩子之間的玩鬨結束了,現在是大人時間!”
看著視網膜上歸零的數字,以及那瞬間明亮起來的服務頁麵,張珂甚至饒有興致的將被存儲在道具欄中的虎魄重新拿了出來,暫時停下了對惡蛟的折磨。
看著這不複先前囂張的惡蛟,他開口道:“看好了,我隻教你一次!”
“老師救我!”
“蹭!”
“咚!”
一前一後,一清脆,一沉悶的聲音忽然在這寒風呼嘯的歸墟中炸響。
前者是手中虎魄被人強行奪走時,刀刃割裂空間所散發的聲音;後者是張珂的後腦勺上挨了一計爆栗弄出的聲響。
與此同時,漆黑的寒潮被一股無形之力所阻,而在玄冥驚愕,張珂了然的眼神中,他麵前的空間驟然扭曲,一股肅殺,殘暴的韻味陡然間開始膨脹!
而在那驟然綻放如火一般的猩紅之中,一道沉穩的身影若隱若現。
明知道拚命也有點兒懸的戰鬥,張珂怎麼也不會腦子缺根弦的上去硬拚,他這一路走來,雖然靠著遊戲所賦予的便捷逞凶多界,讓無數世界都聽到帝尤之名就心生厭惡,但張珂最擅長的領域還是仗勢欺人!
所謂的歸墟,在遊戲這個啥都敢賣的奸商麵前根本不值一提,甚至反倒成了為張珂打掩護的絕佳掩體。
也沒有太多的停頓,那狂暴的光影隻是短暫的驅散了周遭的寒潮之後便驟然散去,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道身披重甲,頭盔之上兩道利角蜿蜒向天的魁梧身影。
當他出現的瞬間,整個歸墟便響起了嘈雜的聲響,混亂的能量如風暴下的海洋一般胡亂的拍打。
那是歸墟的畏懼,是無數歲月以來,無數泯滅於此的死者殘存概念中最深沉的恐懼。
它們在害怕,它們在畏懼!
在這眾潮的裹挾下,連歸墟也難以避免的帶上了一種名為絕望的情緒!
在這種混亂的局勢下,一切已經脫離了玄冥的掌控,原本聚集的能量四散逃逸,自己腳下的坐騎也不安分的躁動起來,一切有形無形之物都在儘可能的遠離這片區域,遠離那灼灼目光的凝視。
“蚩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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