淪陷熱戀!
溫詞意想過任何一種和許思眠見麵的方式,可能是在北大,也可能是在街角某個轉彎,也可能是在小區裡的電偶遇,但她唯獨沒有想到一種。
許思眠穿著合襯筆挺的西服,站在寬大的落地窗前,以公司代理人的方式和她見麵。
溫詞意錯愕了一瞬,隔了短短一年,許思眠的身上卻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聽到推門的動靜,許思眠抬眼往她這邊瞥來,聲線低沉的嚇人,仿佛還帶著一絲咬牙切齒的味道“姐姐,你還真是讓我好找啊。”
聽到這個稱呼,溫詞意握緊了手裡的合同,她咬了下唇,心底湧上一抹乾澀,偏生卻帶著幾分輕描淡寫“不知道我乾了什麼讓許總好找。”
“你這是在讓你的上司複述學姐你的私生活嗎?”許思眠說不清意味地覷了眼溫詞意,他往溫詞意那邊走了幾步,拉近了兩人的距離,他稍俯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溫詞意,一種陌生的壓迫感使得溫詞意不自覺後退了兩步。
許思眠低嗤一聲,慢慢地直起身回到辦公椅上,雙腿隨意地交疊著,可即使是平日裡看似很悠閒的坐姿,也讓溫詞意心沉了一點。
“拿來吧,”許思眠眼裡毫無波瀾,似乎像是在說一個無關緊要的事情“溫總不是很擔心我會不會簽這個名字嗎。”
溫詞意捏著合同的手緊了一下,遞到許思眠麵前,兩人的指尖猝不及防地輕觸了一下,溫詞意瞥開眼,急匆匆地轉移注意力看向擺在桌子上的仙人掌。
許思眠兀自翻了會合同,在覷到被條條框定的有一欄的約定中,瞳底沉了一瞬,他指尖點了點那條合約“溫總有沒有仔細看過上麵成立的合約?”
溫詞意覷了眼他點的方向“看過了。”
聽到這個回答,許思眠將合同翻到最後一頁,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行。”
他漫不經心地拆開筆帽,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合同從此刻開始生效。
“那麼溫助,從現在開始就搬到我外麵的辦公室吧。”許思眠合上筆名,若有若無地說了一句。
那條合約上明明白白的寫著,原執席官在合同的那一刻起,可作為代理人的助理一同打理公司,直至合約時期結束。
溫詞意垂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許思眠手肘撐在桌上掌心合攏“你在擔心你原先的那個助理?”
溫詞意是想到了何畫,她如果來乾助理這個工作,一份工作兩個人做,這本就是公司不允許的製定。
“把她調去人力資源那一塊做總管,”許思眠淡淡地說著對措“不就不用擔心你們之間的關係了。”
人力資源總管的位置確實是一直空著,但總部公司這麼大,她為許思眠辦事,會很難再碰到一塊。
“就這一次,”許思眠瞥著溫詞意麵上的神情,他的語氣依舊冷的像冰“對了,不要忘了今天晚上首秀的第一個應酬,我會期待你的表現——”
“溫助。”他勾著唇,可那眼睛裡卻毫無笑意,隻是一眼望不到的黑“好好去準備。”
溫詞意被他這有點陰陽怪氣的刺了一下,應了一聲。
就在她要拉門出去的那一刻,許思眠又叫住了她,溫詞意回眸,平靜地看著許思眠“許總還有什麼事嗎?”
“下次進來記得敲門,”許思眠略帶提醒的說,可話裡掩蓋不住的鋒芒“不要讓你的上司以為,從北大出來的學姐竟然連最基本的禮儀都做不到,還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他對著溫詞意眉梢輕抬,禮貌性地勾了勾唇角,可依舊沒什麼溫度。
溫詞意深吸一口氣說道“好的,我知道了。”
“你這時候不應該說,”許思眠低笑了聲,假裝好心地道“下次不會再犯了嗎?”
犯什麼?她又不是什麼罪人。
溫詞意長舒一口氣,妥協一般地說道“許總,我下次不會再犯了。”
許思眠撩起薄薄的眼皮,看上去倒像很滿意似的點了點頭,他輕撫手鼓掌,音色壓著愉悅地道“很好,現學現用,你出去吧。”
溫詞意“……”
她沒有想到的是,許思眠隻短短出了一年的國,性格居然會變化這麼大,雖然說不是以往的冰山了,但溫詞意覺著,許思眠現在一副好整以暇的態度,還不如之前的冰山。
溫詞意重新收拾好心思,開始對理今天下午的行程,許思眠剛回國就有一場應酬,來的都是在國內市場有著舉足輕重位置的人。
她突然想到季則淮之前對她說的,許思眠的城府很深。
她一邊整理著自己東西準備待會搬到許思眠辦公室一旁的空間裡去,還有衣服……
溫詞意在這一年裡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公司睡的,但那空間沒有人打掃,她還得等保潔人員將空間打掃好後再將衣服送進去。
她出去叫了人過來,在保潔打掃時,她正計劃著晚上的應酬,期間何畫過來跟她打了個招呼,溫詞意在有些地方還不太懂,因為她沒做過助理,便趁著這會功夫問了何畫幾個問題。
等好不容易忙到晚上,溫詞意才將東西收拾好,她抱著一份閱覽過的文件去敲了許思眠的辦公室。
“請進。”裡麵響起一道低沉的男聲。
溫詞意將自己批閱過的文件有條不絮地放在許思眠麵前,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說道“許總,這是上半年公司盈利的地方,請您看看。”
她等了半天沒聽到許思眠說話,正想疑惑著再次開口,便聽到許思眠慢條斯理地出聲“溫助。”
溫詞意條件反射地嗯了聲。
“我是什麼讓人避之不及的妖怪嗎?”許思眠合起文件,不冷不熱地出聲。
溫詞意下意識道“怎麼會?”
“那你為什麼不敢看著我的眼睛?”許思眠定定地瞥著溫詞意,揉了揉手腕,他西裝裡麵是一件白襯衫,此刻解開了一顆扣子,露出一節有型的鎖骨,語氣裡少有的諷刺“溫助在商業界打拚這麼多年,難道不知道看著人的眼睛說話最能體現真誠嗎?”
溫詞意莫名覺著視線有點燙,她急忙抬眼,對上了那雙依舊深邃的眸子。
但她卻感覺到這話有點耳熟。
溫詞意指尖倏動,直直地說道“我知道了,許總!”
她後麵兩個字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她不知道許思眠的目的是什麼,挑她忘記敲門的動作,和她不敢看他的眼睛,下一步,是不是還要挑她說話的句子了。
果不其然,溫詞意這個想法剛冒出一個頭,就聽見許思眠繼續說“另外,和我說話的時候,不必用‘您’這個字。”
相比於溫詞意不合時宜的咬牙,他依然是那副遊刃有餘的樣子,似乎是吃準了溫詞意對他有所顧忌。
溫詞意低聲重複了一遍“我知道了。”
“晚上應酬的衣服你準備好了嗎?”溫詞意聽見許思眠問。
“我覺得我這身挺好的。”溫詞意說。
許思眠眯著眼打量了她身上的小西裝,溫詞意穿的褲子是偏牛仔風的,短到大腿根部,露出下麵白嫩細膩的腿。
“換掉。”許思眠眸光黯了一瞬,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