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沒想再出名!
夜涼如水,霓虹閃耀,晚上八點鐘,街上人影綽綽,車流如潮,紀羨三人吹著呼嘯的寒風,顫抖著走在街頭。
“我滴媽呀!這風吹的,透心涼心飛揚,我人都快被凍傻了。”
錢水閒把手鎖在衣袖,捂住冰冷無溫度的耳朵,瘦削的臉被風吹的發紅,說起話來牙齒都在上下打架。
魔都的冬天比天府要冷,天府地處盆地,且有高大的山脈阻擋冷氣流的襲擊,冬季還算暖和,很少會出現下雪。
即便真下了,頂天就是頭皮雪,與北方的鵝毛大雪相比,不值一提,甚至有些可憐。
牛高馬大,身材壯碩的鄧遠在麵對寒冷時,倒不是特彆失態,不過也感到了絲絲寒意。
他吐口氣,白霧飄散在空氣中,道“今年的冬天的確冷,往年還好,今年反差就特大,不知道老天爺怎麼想的。”
魔都緯度不高,靠近海洋,按理來說冬天從海洋過來的暖空氣會沉積,但是今年好像沒有。
紀羨出門前做了熱身運動,雖然還是冷,時不時會在狂風中打哆嗦,可相比早上出門時的體驗要好得多。
他摩挲著手,然後對著手吹氣,快速看了看鄧遠,語速飛快道“老天爺做事還需要經過你的同意?當心他老人家嫌你話多,一道雷劈下來把你劈死。”
鄧遠不屑一顧,我是無神主義者,堅信唯物主義,還老天爺,封建迷信罷了,小道兒。
他心裡的念頭才萌發兩三秒,迅猛的寒風猛地從前方路口吹來,頃刻間,塵土飛揚,行道樹的樹枝簌簌作響,掉了一地。
道路旁商鋪的卷簾門發出清脆刺耳的聲響,昏暗無光的天空不知何時堆起了厚重如山的烏雲,天地仿佛被一隻遮天大手蓋住,帶給人膽顫心驚的恐懼。
三人駐足,紀羨和錢水閒的頭發被風吹的向上飄起,兩人慌忙用手給按下來,防止發型被吹壞。
鄧遠十指交叉,護住天靈蓋,他不怕發型被吹壞,他是光頭,壓根沒頭發,他隻是單純的冷。
轟隆~
一聲驚雷炸響,宛若雷公在咆哮,震動乾坤寰宇,閃電劃破黑夜,照亮世界,旋即黑暗又卷土重來,把光明吞噬。
三人全都被嚇了一跳,紀羨一把拉住錢水閒,往旁邊退了兩步,眼神忌憚的看著鄧遠,道“你看,老天爺聽見你說的話了,小錢,我們離他遠些,當心禍及池魚。”
錢水閒深信不疑,剛剛那道雷可是響亮的很,萬一真是老天爺發怒,那就完蛋了。
鄧遠冷眼以對,甕聲甕氣道“這隻是巧合而已,你們怕個屁,老天爺是不存在的,我們要相信科學,你們懂什麼叫科學嗎?”
他話音落下,異變陡生,隨著密密麻麻的電網交織在一起,整個天空都亮了,如同白晝一般。
時間像是陷入了停滯,街上所有的行人都停了下來,電光把他們的臉映照的慘白,仿佛遊蕩於人間的厲鬼。
震耳欲聾的雷聲轟鳴不絕,雷霆萬鈞,這幅恐怖的景象,好似昭告著世界末日即將到來。
鄧遠泥塑木雕的僵住,額上全是細汗,脖子好像被人給掐住,忘記了呼吸,心臟都快跳到了嗓子眼上,急忙閉緊了嘴巴,不敢在說話。
紀羨和錢水閒情不自禁的挪動腳步,把和鄧遠的距離再拉遠些,兩人麵麵相覷,眼底藏著無儘的驚恐。
我去,老天爺莫非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