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黯淡於黑暗的浪潮,下午六點,天已經黑了,魔都音樂學院內燈火通明,路燈排排亮起,晚上的溫度很低,空氣薄涼,冷風刺骨。
紀羨雙手捂住嘴,吹熱氣取暖,一到冬天他的手就很冰,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他一度懷疑自己身體可能有怪病。
當然,這病可不是腎虛之內的,他是有著八塊腹肌的男人,腎不可能會虛。
夏傾月低頭玩著手機,安靜的像是個真正的淑女,但紀羨知道,自己所看到的都是假的,是騙人的,眼前這個女子是個暴力狂。
在今天下午相處的時間裡,他被夏傾月打過的次數不下十次,現在身上都還留著傷痕,要麼是掐的,要麼是抓的,甚至連咬的都有,總之就是一句話,他下午過的很慘。
算是他這一生過的最黑暗的一段時間,沒有之一。
夜晚的校園靜謐無聲,天空中的雲層在緩緩飄動,月亮露出了小半邊影子,皎潔的月光灑落,朦朧似輕紗。
紀羨抬起頭,有些意外,自從入冬來,他很久沒看見過月亮了。
魔都今年的冬天跟往年不一樣,格外的反常,降溫降的厲害不說,還刷新了近幾年來的最低溫度,天氣也是時好時壞,像是變臉比翻書還快的小女人,上半天放晴,下半天暴雨,彆提多奇怪了。
“快點走,學校的演唱會馬上開始了,去晚了沒位置。”
“好好好,看把你給急的。天冷,諾,把外套穿上。”
一對情侶從旁邊路過,男的很貼心,主動把自己的外套脫下給女朋友披上,生怕女朋友著涼。
女的把男朋友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又脫了下來,還了回去,“我不冷,你才應該穿上,你感冒了我會愧疚的。”
她甜甜一笑,男的張了張嘴,還想勸說,女的臉色一變,強勢道:“嗯?”
男的哭笑不得,隻好把外套重新穿好。
他思考了一秒鐘,手悄悄伸出,握緊了女朋友的手,十指相扣,笑道:“這樣總行了吧!”
“行,你手還挺暖和的。”
“那是,手心的溫度永遠為你準備著。”
“哼,油嘴滑舌.....再說兩句聽聽。”
一男一女笑著走遠,紀羨目睹了全程,心情瞬間不好了。
無形中吃了一波狗糧,真好,真好。
夏傾月也看見了,調侃道:“怎麼,羨慕了?要不你也去談一個?”
月光照在她精雕玉琢的容顏上,她仿佛九天上仙女,美的傾國傾城。
“我?算了吧!我這人不適合談戀愛。”紀羨拒絕了。
“那你適合乾嘛?”夏傾月總覺得青年沒把話說完。
紀羨神秘一笑,淡淡道:“我適合結婚。”
果然,我沒猜錯。夏傾月在心頭誹謗,口頭說道:“你今年要回家過年嗎?”
青年平視著小路的儘頭,路燈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長,他的眼裡泛起波瀾,青澀內斂,深邃了些。
回家,他去年就沒回去,一個人在魔都過的年,算算時間,快兩年沒見著父母了。
“要回去,過幾天就走,回去過完年然後去旅遊。”
紀羨很堅定的說道,家,今年是一定要回的,他可不想當個不肖子孫。
在地球的時候,他每年都很忙,但到了過年還是會抽出時間回家裡一趟,吃個年夜飯,陪一陪父母。
父母年紀大了,兩老人在家裡待著挺孤單的,雖然他曾說過叫他們去城裡跟自己一起住,可老人就是不乾,不願離開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