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羨的家不是在天府市區,而是在郊區,住的是一個大院,他踏入院子裡的那一刻,便立刻引起了院子主人,也就是自己家人的注意。
記憶裡熟悉又略顯陌生的聲音回蕩在大院內,一個中年男人站在正屋門口,板著一張臉,神情格外的嚴肅,心頭像是壓抑著滿腔怒火,眼神複雜且生氣,直勾勾的盯著青年,
紀羨認出了中年男人,他的父親,紀衛國。
兩人對視著,氣氛很微妙,充滿了壓抑,一點點的風吹草動仿佛都暗示著有大風暴要降臨。
紀衛國眼睛眯成一條縫,上下打量了自己的這個不孝子一眼,冷笑道:“逆子,兩年前你屁話不說一聲,一個人離家出走,音訊全無,要不是錢水閒那小子告訴我們你沒事,我還以為你死外麵了呢!”
紀羨離家出走,輟學不讀書,一直是他心中的痛,每每想到這件事,他都氣的肝痛。
“額......死不了,我比較能乾。”麵對自己的父親,紀羨虛火的很,從小到大,他可沒少被這個男人打,記得最慘那次,褲子脫了用細竹打,屁股上打的全是血痕。
在天府,這種打法俗稱蘭竹筍煎腿肌肉,可怕的很。
“確實能乾,兩年不回家,也不給家裡打電話,我怎麼會生出你這麼個兒子。”
紀衛國冷著臉,牙齒咬得作響,雙目噴火,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紀羨,越看越想打。
紀羨訕笑道:“我這不是忙著發家致富,賺了大錢好孝順你和老媽嗎,所以沒啥時間,你大人有大量,原諒兒子吧!”
嘴上這麼說,他悄悄把原主罵了一遍,留給他一個爛攤子,搞的他現在慌得一批。
至於慌什麼,當然是被打了。
關於小時候的記憶猶新,紀衛國可不像其他家庭的父親,他才不管兒女幾歲,隻要是做錯了事,就免不了一頓教訓。
紀衛國眉頭動了動,麵色舒緩了些,一邊向前走去,一邊說道:“說的倒是好聽,你賺到大錢了嗎?”
不知咋滴,紀羨見父親靠近,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他退後兩步,緊張兮兮道:“當然賺到了,老爸,實不相瞞,你兒子我是千萬富翁了。”
“千萬富翁,真的嗎?你真是太有出息了,給我和你媽長臉了。”
紀衛國露出驚訝的表情,雙手放到褲腰,不知在搗鼓什麼。
紀羨不斷後退,心臟砰砰狂跳,紀衛國無形中散發的氣勢令他無法保持淡定,自己此刻的處境,就像是被一頭雄獅給盯上了。
“爸,你站著不累嗎?咱彆動了,先找個地方坐。”
他試圖阻止中年男人接近,但紀衛國充耳不聞,嘴角噙著笑意,冰冷無情的笑。
突然,男人終於搗鼓完了,猛地從褲腰間抽出一條皮帶,怒喝道:“逆子,找打!”
紀羨炸毛,行李都不要了,轉身奪門就跑,他可不想等皮帶抽在身上,那滋味,想想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