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親眼目睹了雪,錢水閒興趣大漲,激情滿滿,一掃頹廢之色,跟之前相比判若兩人。
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南方,雪就是稀罕玩意,更不用說雪山這種珍寶,笑死,活到死可能都看不見一回,來稻城看到雪山後,可想而知他有多開心。
小黑導遊看著錢水閒跑在前頭,漸行漸遠,笑道:“你們這個朋友真有趣。”
紀羨和鄧遠對視,搞不懂對方是從哪兒看出的有趣,這難道不是傻逼行為嗎?
“走了走了,詩和遠方還在等著我們。”
紀羨發話,小黑導遊點頭,帶領兩人上路。
山坡的高度越來越高,行動費力,加上地勢不平坦,對走慣平路的紀羨來說就是一種璀璨。
“老鄧,我覺得今天過後,我的雙腿有可能就廢了。”
他憂心忡忡,目前他的腿都開始酸痛了,而剩餘的路不知道還有多遠,等走到底,不得爬著走?
鄧遠深以為然,道:“你彆說是你,我們三大概率一樣,小錢跑那麼快,現在爽了,等過後就有罪受了。”
上山不好好走路,要用跑,這不是找罪受嗎?
他搞不懂,錢水閒的腦子裡裝的是不是豆腐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
小黑導遊插話道:“腿痛是一方麵,希望他待會兒不要發生缺氧反應,照他那樣跑,呼吸緩不過來,很危險的。”
紀羨聞言臉色微變,急忙喊道:“小錢,你給我站住。”
錢水閒停下腳步,站在高處回頭往後望,疑惑道:“咋了,羨哥,有什麼事嗎?”
他們一行人如今已跨過了半山腰,快到了山頂,和小黑導遊先前所言一致,這裡的雪很大,抬頭清晰可見,天空霧蒙蒙的,不見陽光。
紀羨高聲道:“彆跑了,再跑我把你狗腿打斷。”
錢水閒懵逼,羨哥這是發什麼羊癲瘋,無緣無故要打斷我的腿,有沒有這麼恐怖?
他蹲在了地上,等三人上來彙合。
紀羨先一步趕到,板著臉,不苟言笑道:“有件事想告訴你,你這樣跑,容易猝死。”
錢水閒頓時目瞪口呆,沉默幾秒,脫口就是一句臥槽,他騰的一下站起來,驚呼道:“猝死?羨哥,你彆嚇我,我害怕。”
一旁的小黑導接話道:“他說的沒錯,在這種高海拔地區,急速奔跑易發生缺氧,嚴重的話,的確會猝死。”
鄧遠似笑非笑,說起了風涼話,“聽到沒有,猝死,猝死!你不怕就繼續跑,你放心,我們會為收屍的。”
錢水閒一臉後怕,難怪他感到呼吸困難,上氣不接下氣,甚至是頭暈眼花,有時想暈倒。
“我不會有事吧!”
他心裡隱約不安,摸了自己的臉一把,入手冰涼,毫無熱度。
這麼一搞,他更怕了,在他看過的影視劇裡,絕大多數將死之人都是這個樣子,他不會要涼了吧!
紀羨被好兄弟逗笑了,好笑道:“你彆給自己加戲,沒事的。後麵的路不要再跑了,你還背著一個氧氣瓶,這裡那麼高,不小心摔倒滾下去怎麼辦?我先說明,我可救不了你。”
錢水閒把話記在心裡,不敢再亂來,“好好好,我不跑,我聽你們的。”
鄧遠看了眼手機時間,距離他們出發過去了一個多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