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野嶺,寒風肆虐在大地上,雪花夾雜著瓢潑大雨落下,黑暗吞噬了光明,堆積如山的烏雲把天空填滿,天地間的氣氛非常壓抑,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眾人躲在小屋裡,火爐裡的火焰熊熊燃燒著,跟外界天寒地凍相比,這裡很暖和,眾人相互依偎,憂心忡忡。
紀羨十指交叉在一起,撐住下巴,眉頭皺的連在一起,大腦飛速運轉,在尋找對策,他們不可能一直在這兒待下去,因為誰也不知道雪停下的時間。
牛場位於一個盆地,四麵是山坡,積雪太多的話,發生雪崩這裡首當其衝,不僅小屋會被埋沒,他們所有人或許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錢水閒急的汗水長流,擦了又擦,焦灼道:“羨哥,你想出來沒?”
他是最怕的那一個,雖然他以前在道上混,心狠手辣,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卻很惜命,打架這些臟活自己從來不會親自去做,都是叫小弟去解決的。
如今他被困在海拔幾千米高的大山上,雨雪交加,麵臨雪崩的危險,對他而言,這太恐怖了,他不想死,他才二十歲。
女朋友都沒找到,世界上還有那麼多的美好等待自己去挖掘,真要死了的話,太不值得了。
另外,他死了不說,他的父母怎麼辦,他是家裡的獨生子,沒有哥哥弟弟,姐姐妹妹,他走了,以後誰來照顧自己的父母?
難不成讓他們在養老院度過餘生?
不行,太扯淡了。
“你彆吵行嗎,安靜點,這裡就你話多。”
紀羨惱怒,低吼了一句。
錢水閒急,他比錢水閒更急,這次旅遊是他提出來的,出了事他要負全責。
錢富,也就是錢水閒的老爸,在他們走的那一天還私底下給紀羨發過消息,請紀羨照顧點自己的兒子,你說,錢富要是得知他們涼在了稻城,會有多難過?
紀羨握緊雙拳,暗暗道:“沒事,一定不會出事的,我們都會活下去。”
同時,他想到了李淑芬和錢衛國在自己臨行錢的一遍遍叮囑,讓他照顧好自己,路上注意安全等等,心頭一陣無奈。
老爸老媽,不是我不想不聽話,是這意外太多了,你兒子我被困在雪山上了,逃不出去啊!
又是一聲驚雷響徹雲霄,銀色的閃電照亮天空,小屋裡閃爍著微弱的亮光,宛若風中燭火,隨時都要熄滅。
錢水閒自覺退開,找到鄧遠,哭喪著臉道:“老鄧,我們完了啊!這雪下的那麼大,手機又沒有信號,你說,我們不會被困死在這兒吧!”
鄧遠罵道:“你特麼離我遠點,彆把消極情緒帶給我,我還等著平安回去呢!”
他厭惡的退開,和錢水閒保持安全距離,這個人太危險了,差不多失去了求生欲,認命了。
小黑導遊正色道:“看開點,死是不可能死的,這場暴風雪遲早會過去,我們會迎來黎明的曙光。”
他話不多說,先上心靈雞湯,錢水閒眼中若有所思,覺得有那麼點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