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無彈窗,更新快,免費閱讀!
荒覺得,自己一定是疏忽了。
他先前單看重這年輕人的才情,能開創一個潛力無邊的體係,是一朵驚豔的變數之花。
卻忽略了對其品行的研究,未曾洞察其本質。
事實上,這也不能怪他畢竟,古史上開創修行體係之人,哪個不是有大決心、大毅力、大心胸之輩
不如此,也不會、不能跳出前人留下的法門桎梏,冒著近乎十死無生的風險去開辟全新的修行體係
想當年,為了一個以身為種的猜想,多少人傑倒在了這條路上
幾乎是明知必死也不放棄,隻為了給後人搏一線希望,走通一條絕路。
類似這樣的人,又怎麼會是壞人呢
他們開創的道,開辟的法,傳承下去後人能夠走通,並且取得大成就,那多半是要在個人心性上與開創者相似才行。
就像是荒天帝留下的秘境法,後世能走通的人,哪一個不是“莽”字當頭
在短暫的一生中,爆發無儘絢爛的光彩,於血與火的考驗下極儘升華
多少帝與皇,他們成道的歲月,不是這樣的精神的演繹和綻放
開創者影響後來者。
而在後來者的身上,也將反應出開創者的一部分特質。
可現在,荒天帝看到了什麼
他看到了薑逸飛所開創道路成就的大神通者,但那太過離譜了,在瘋狂和理智中徘徊。
這讓他開始認真審視薑逸飛這個小年輕,那究竟是不是一個好人
薑逸飛聽了一愣,他張張嘴,想要表明自己的好人立場。
可他看了看那個“神聖”的嬰兒,看了看那扭曲邪異的觸手、翅膀、頭顱雜亂的魔軀,“咕咚”的用力咽了口口水,“這個那個”
“荒天帝你聽我解釋,我應該或許是個好人吧”
麵對荒越發微妙的眼神,薑逸飛的話音逐漸低下去了。
因為,神聖與墮落同存的嬰兒殺到了這個時間的點,當祂真正降臨,那種瘋狂的本質再沒有掩飾,扭曲到極致的生命形態,看起來正常的形態之下,是對生命的最大褻瀆
在祂的體內,回響著進化的音符,也是返祖的樂曲。
“族譜路”是祂的核心,隻是祂“進化”的多了些,“返祖”的也多了些。
極儘的放縱,千百萬兆億的種族特性在祂的身上彙聚,不存在平衡,不存在統一,更有無數祖先的意誌複活,共同演繹了一條扭曲的生命之路,祂就站在這條路的儘頭
彙聚諸天、萬界、人世間一切能有的生命,徹底步入瘋狂,高原的始祖看了都愣神,這是個嘛玩意兒
詭異的嬰兒降臨,祂像是被一種本能的欲望所主導,永遠在追求自己的“豐富”,表現在外就是“進食”,因此大多數時候都是陷入瘋狂之中,少有理智。
祂降臨後,理智褪去了,貪婪的盯著荒和三位始祖,歪著頭,涎水從嘴角流出。
“你似乎很好吃”
“可祖先在告訴我,你不能吃,有大功勞”
祂先是盯著荒,喃喃自語,讓一代天帝麵色古怪。
好在很快,這個“嬰兒”就轉向了三大始祖,眼睛瞪大,神色難言。
祂的口水嘩啦嘩啦的流,是貪婪,但在這份貪婪中又帶著三分的嫌棄,仿佛是看到了添加了不知道食品添加劑、充滿科技和狠活的美味。
就如同是六個周就上桌的肉雞,不知道打了多少生長激素,但是調料加的太足了,儘管裡麵充滿了科技和狠活可它好吃啊
“你們已經把自己料理好了,醃製入味了臘肉,都是臘肉”
“有一個祖先在告訴我,你們是吃不完的,可以無限循環再生除了是人形之外,一切都是完美的”
嬰兒眼中的瘋狂之色濃鬱,“我要把你們圈養起來,日常割肉剔骨,逢年過節生吞活剝,反正來年能重新長好”
祂吐出無比邪惡的言辭,帶著腐朽墮落的韻味。在其身旁,時空都衰亡了,難以承受這種可怕的力量。
“放肆”
三位始祖怒了。
他們是何等存在上蒼之上、諸天萬界,都在他們的腳下哀嚎
多少世界毀滅在他們的意誌之下多少仙帝、道祖,在他們這一族的屠刀下惶惶不可終日
什麼時候,竟然有人敢覬覦他們,垂涎他們,放言要圈養他們
不可饒恕
這一刻,他們不再忌憚這個怪物嬰兒的瘋狂表現,隻想著將之轟殺成渣、挫骨揚灰
可,相比他們,這個嬰兒更急切,更難以忍耐,祂徑直撲殺了上去,主動出擊
時光都被扭曲了,在這個過程中,祂像是經曆了千年萬年,濃縮於一刹那,瞬間長大,變成最適合作戰的姿態,一身的骨骼增生,化作骨甲,罩住了身形,且還增添了許多零碎的部件像是什麼凰翅、龍爪、荊棘尾成了一個戰爭兵器
且,天地儘頭,那個難以言喻的終極怪異也殺過來了,千萬的觸手轟殺而來,億萬的翅膀扇動,時光大海都黯淡了
他們盯住了三大始祖中一位黑血流淌的始祖,在展開狩獵
“找死”
黑血始祖冷喝,他持著一根鐵棍,奮力的就打下去了,恨不能一擊將這個怪物給轟殺。
他是強大的,手中的兵器雖然坑坑窪窪,滿是撞擊凹陷下去的痕跡,但是卻散發著瘮人的氣息。
這樣的兵器,連大道神鏈都無法靠近,在它外部全麵斷裂,就如同始祖般,是超越了“道”的凶器。
這是一件凶兵,至今其上還有斑斑帝血未乾涸,那是很多個紀元前,死在這條鐵棍下的絕頂路儘級生靈留下的,揭示了那一個又一個時代曾經的悲涼。
殺過不止一個路儘仙帝,甚至參與過圍獵花粉帝,痛飲過同境界人物的血。
此刻揮動,諸天哀鳴,歲月崩塌,不能承受這份神威。
“不過是一個邪異點的路儘生靈,也敢對我齜牙”
始祖發怒,作為一尊祭道,祂理所應當俯視一切祭道之下。
然而在這裡,在這一戰,祂似乎沒有那樣絕對的碾壓了,那根鐵棍是足夠強勢,將詭異嬰兒所化的人形戰爭兵器都打爆了半邊身子,血肉糜爛,慘不忍睹。
可同樣,祂也付出了代價
“嘶”
一張大嘴,突破了時空的界限,甚至是超越了常理,硬生生的咬在了黑血始祖的臉龐上,用力一撕
“嗤”
血肉飛濺
“啊”
黑血始祖怒吼,是痛苦,更是不可置信。
那一咬,似乎連靈魂都被撕咬了,痛徹心扉。
且,隱約間像是在撼動祂的根源,生生啃噬了祂的“存在”
這一幕,震撼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