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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逸飛的眼神很微妙,他未語,可冥冥中卻仿佛有聲音在高唱回家的誘惑。
當然,魔帝的表情更微妙了,瞳孔收縮,他看著薑逸飛的存在,似乎內心世界正在發生十級大地震,天崩地裂,天翻地覆。
他們對視,魔祖、魔帝對峙,場中氣氛逐漸凝滯,像是有火花四射。
時間,空間,在這裡寸寸斷裂,仿若隔絕了萬古,超脫在了世外。
不知何時,薑逸飛出手了。
一種神通,演繹在難以言喻的領域,與這世間有格格不入的氣息,像是一個真正不屬於此世的生靈,無法無天無束縛
他化超脫
魔帝身軀僵硬,感覺到了死亡般的陰影籠罩。
在這樣的領域中,他被人生殺予奪
直到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神通散去,一切仿佛無事發生。
薑逸飛的表情恢複了正常,他談笑自若,指點江山。
“你看,我這一瞬間的實力如何能不能比得上那尊極致強大的始祖你這位經曆了那一戰的人來評價評價吧。”
魔祖談笑風生。
魔帝鬆了口氣,略微沉吟後作答,“感覺還差點”
“是麼”薑逸飛頷首,“看來,我還需要繼續努力。”
“唉”說著,魔祖故作惆悵的歎息,“連人家的家仆都打不過,怎麼掀了詭異不祥的攤子”
“我又怎麼能幫你,鎮壓了曾經死後通靈的始祖身,歸於圓滿”
薑逸飛哀歎著,痛心疾首,讓魔帝嘴角抽搐。
魔帝眼中精光閃爍,他品出了一些莫名的味道。
“無論再怎麼困難,我們該努力還是要努力的”魔帝義正言辭,“這是我的責任,是我的義務”
“這也是萬古的血與淚,悲與怨,終究要了結”
“我昔日殘軀,誤入高原,葬身厄土,死後成精,還不算大波瀾。”
“可當祂為虎作倀,為詭異根源驅使,屠戮萬古,讓諸天諸世生靈塗炭,便已有取死之道”
“祂毀了我生前身後名,清算祂,我義不容辭”
魔帝一臉神聖,仿佛在說他與始祖不共戴天,不死不休
“這很難你看,你都被重創了,境界都跌落了。”魔祖搖頭。
“境界跌落了,可以重修回去好在先前一戰,我死中求活,將曾經焚掉的進化路重現,保持了仙帝的實力,隨時有可能更進一步。”
“大破大立,破而後立”
“我相信,再一次突破的我,將會更強大”
魔帝輕語。
“可能麼”
薑逸飛幽幽道,“同一個人,祭道兩次”
“事在人為,不是嗎”魔帝神色嚴肅,“或許,我能創造奇跡,第二次祭道”
他振振有詞,說的跟真的一般。
“好吧,我相信你。”魔祖眸中閃過若有所思,像是明白了什麼,“你能找到更進一步的思路,我很欣慰。”
“或許終有一天,你能戰勝你的對手,清理門戶。”
“那是自然的。”魔帝語氣鏗鏘有力,“我在進步,我那始祖身呢祂早已經到了儘頭。”
“做始祖,是有極限的”
“上有高原意識給套著狗鏈不說,縱然身為祭道,也是靠原初物質加身,潛力早已枯竭。”
“難不成,祂還有本事,將其他的始祖都吞噬、煉化”
“比如說,倚仗血脈法的特殊,讓子孫後人取代始祖嗬,笑話”
“祂就沒這本事,知道嗎”
魔帝感慨,“生前隻是仙帝,突破全靠外力,祂有在祭道領域都能生效的、專屬的無上法嗎”
“沒有”
“祭道祭道祭掉了大道,將萬道踩在腳下,突破到了無上的境界,卻不等於回歸原始,沒有了奧妙無窮的進攻手段。”
“如荒,便有他化自在大法,依舊能在這個境界中生效。”
“始祖呢沒有”
“打架全靠平砍,強度全靠數值,單挑都是弱雞,逞凶全靠人多欺負仙帝自然無往不利,對上同層次的人物,被人一個打幾個都是家常便飯。”
“隻是祂們背後有人,人數一多,就能照貓畫虎,借用、演繹高原的無敵法。”
“法,是借來的,而不是祂們自己的。”
“成也始祖,敗也始祖,被成就,也被束縛。”
“也是,這些始祖的前身,就沒有一個走黑暗、詭異、不祥道路的,都有自己獨特的進化路,深入骨髓,早已變成固定的形狀。隻是後來原初物質加身,將祂們扭曲成了始祖從祂們肉身中通靈的詭異真靈,一開始就被影響,擰巴到極點,想有大作為都是做不到。”
“癡活無數年,也研究不出禁忌的法,能在祭道領域發揮無上神妙。”
魔帝銳評始祖,這些人注定淪為祭道地板磚,戰力計算單位。
祂們因原初物質而成,也因原初物質而敗。
“所以,我那尊始祖身是沒有多大出息的原初物質,權限不在祂;原本的進化路,則在原初物質加身的那一刻被
扭曲、毀棄,再也不可能進步。”
“祂拿什麼來研究,來突破,針對其他始祖對吧。”
魔帝看向魔祖。
“的確如此。”魔祖含笑,“想使用特殊手段,除非來一尊貫通了血脈法的祭道英傑這不在戰力強弱,隻因術業有專攻。”
“所以你要小心了。”
“小心你那始祖身,他注定與你不死不休,吞殺、煉化了你。”
薑逸飛的話音中儘是意味深長。
“之前,他隻是未發現你,疏忽大意了可真正再見麵,你會很危險。”
“我明白”
魔帝神色嚴肅,雙眼炯炯有神,“所以,還請兄長助我,讓我的進化路重新接駁塵世。”
他提出請願。
“你都叫我兄長了,我還能不應允嗎”薑逸飛輕歎,點出一指,讓魔帝心中觸動,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心感,仿佛是漂浮風中的蒲公英終於落地紮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