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旦各自發育,追逐超脫,短板暴露無遺。
萬古歲月後再回首,最巔峰的戰場都混不進去,何況是拖後腿、收人頭?
不被人一根指頭戳死,都是好事了!
曾經還並肩走的十大霸主,他們算是掉隊了。
不過很快,屠夫振作精神。
“其實,我們也不是全然無望。”他摩挲著下巴,“柿子,可以撿軟的來捏。”
“這世間,還真有那麼一個柿子,它又硬,又軟,我們有機會殺戮、埋葬。”
“縱觀先前大戰,你方唱罷我登台,一個個棋手紛紛下場,誰有什麼樣的本事,大家心底都有個大致的估算了。”
屠夫眸光爍爍,“這其中,高原意識,似乎空有偉力,卻沒有足夠的手段,換而言之,即使它立身在超脫的領域中,我們不是沒有希望逆行伐道。”
“可惜,有紅毛始祖守護在前,急切圖謀不得。”
“唉!”
他再度歎息。
他思來想去,找來找去,尋遍世間絕頂高手,看誰能作為他殺戮成道的最後一塊磨刀石,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有點希望的。
屠夫有預感,若是他真能斬了那高原意識,哪怕是同歸於儘,也未必不能踏進那超脫的領域。
可惜,先不說以他現在的修為,能不能在高原意識那裡打出刮痧傷害。
就是想要走到高原意識的麵前都不現實,因為在此之前會直麵當世最恐怖的生靈。
紅毛始祖!
紅毛一出,舉世皆寂!
“路,可以一步一步走。”
這時,端坐宴席主位的女子說道,她風華絕代,於仙古稱“祖祭靈”,又名柳神,是連荒天帝都要尊敬的蓋世高手。
此刻,她在開口,溫婉端莊中又帶著鐵血殺伐,“縱使無法攻入高原,卻也有其他目標可供選擇,比如那位……長恒!”
“這很難,並不容易。”葬主搖頭,“祖祭靈,我知道你與荒關係很好,提及此事,有心為荒剪除隱患。”
“可須知,長恒不比我等……在當初,我等十人並尊,看似不分上下。”
“但我們心裡明白,如魔帝、如長恒、如道尊、如大乘,都是隱隱勝過我們一籌的。”
“如今,萬古歲月過去,誰知道長恒走到了哪一步?”
“他隨手塑造的棋子,那位花粉女帝,都成為了祭道,而後一身道果作嫁衣……遑論是他本人。”
“布種天下,大勢已成,已經覆蓋了當世還在輪回中的所有生靈,比大乘山王佛的普渡眾生還要深入、徹底。”
“所以,他多半比大乘山王佛要更強,甚至多半能與道尊,與魔帝比肩,都真正踏上了超脫的道路,凝結超脫之光,與此境界之下的祭道生靈拉出了巨大的天塹。”
“說句打擊士氣的話……可能我們這裡的所有人一起上,都不夠其一隻手殺的。”
葬主歎息。
“我明白,我知道這很困難。”柳神的雙眸這一刻清亮無比,“大局,儘在其掌握之中,本是如此。”
“但!”
她的話音忽然激昂,“時代,已經生出了變數!”
“我一位忘年交的好友與我討論過,讓我大受觸動,這世間果然是……天不絕人之路!”
“時代變了……時代真的變了!”
柳神再三強調,“全新的時代,多了一股全新的力量,是為邪祟,從當世的輪回去看,算是……物種入侵!”
“長恒古帝調試的完美種子,那所謂的完美,對標的是當世,隻有在這個蘊含了無數犧牲的時代,這種子才是完美的,無瑕的,能夠結出讓長恒超脫的果實。”
“可當今世與史前的亡魂交換,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原本的種子,還能那麼完美嗎?”
柳神說著,話音鏗鏘有力。
“有道理。”葬主點頭認同,而後又搖頭,“不過,長恒不會坐以待斃的,他多半會用最快的速度進行掉頭,調整路線,適應改變後的全新時代,全新輪回生態。”
多少年亦敵亦友,讓他們彼此間再清楚不過。
葬主都不用看見長恒的人,也不用看到其計劃書,就隱約間有了預感,猜測到了什麼。
“我知道。”
柳神心平氣和的點頭,不是多麼驚訝。
或許曾經的她會動容吧。
但是今時今日的她,相比葬主、屠夫等人,提前在九天十地中經受了某位魔祖親手打造的抽象時代氛圍熏陶,已經有了一顆大心臟。
無論麵對什麼困難,她都不會怕。
因為,她已經親眼目睹了一個抽風的天地、時代,被一次次震撼到麻木了。
對比著闊彆了萬古歲月後扭曲到辣眼睛的故鄉,柳神看詭異一族的生靈,那長紅毛的,長鱗片的,吐灰霧的……都覺得眉清目秀了。
就算不是眉清目秀,但起碼的,也能誇一句……心靈美。
真的。
柳神不止一次想要洗眼睛,順帶著洗去在心靈世界中留下的震撼痕跡。
有這樣的對比,再去看那古老時代的十位仙帝霸主整出的各種花活,莫名覺得……不過如此。
“我明白你們的擔憂……但我還是要說——”
柳神輕語,“優勢在我。”
……
“優勢在我。”
同一時刻,一位女帝輕聲道。
“史前亡魂入侵當世輪回,更是輪回有主……此全係於一人之身——邪祖!”
“且,不要忘記了。”
“高原厄土,為什麼會被長恒古帝惦記上?因為那是銅棺主的埋骨地,蘊藏了那種本質。”
“但我們有邪祖,是輪回主,還是活的!”
“高原,能種地,我們的葉天帝怎麼就不能當田來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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