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崩了,地炸開了!
曾經永恒不墜的高原厄土,不祥祖地,竟然也有這樣的一天,天地撕裂,山河沉淪,億萬萬僥幸從“銅棺主”手底下勉強偷生的詭異一族生靈遭劫,他們身體顫栗,七竅噴血,一道道裂痕貫穿身與魂,踉蹌著要倒下。
這一切都因為一個恐怖的敵人,他降臨於此,神威所至,讓這片飽經高原意識和“銅棺主”激戰餘波肆虐的厄土在哀鳴,如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此間萬道崩毀,亙古山河哀鳴,連帶著上麵生存的生靈,都要被徹底葬下!
轟隆!
天空中有密集的血色閃電劃過,黑雨傾盆,像是已經提前預示了這滿目瘡痍的高原的最後結局。
嗡!
忽然間,厄土一片赤紅,有一朵又一朵血色的蓮花浮現,無邊無儘,席卷了無量山河。
一尊血色衣袍上繡著蓮花的身影浮現,自殘破的厄土廢墟中一步一步走出,他踉蹌著,一步一咳血,身形若殘枝枯葉,但卻堅定有力的登天而上,伴著花雨漫天,赤紅卻芬芳,流轉著破碎古今未來的無匹威力,逆轉時光長河,映照蒼茫大世,迎向了那尊降臨高原、威壓詭異的蓋世生靈!
轟隆隆!
天穹被撕碎,這是一場至高無上的戰鬥,刹那的交鋒,卻影響到萬古紀元,在無儘的歲月中交手。
欲要踏帝骨而歸的生靈是強勢的,他一出手,就要斬敵於過去,在敵人尚且弱小的時候揮下屠刀,並不是一個多麼講究的人物。
一柄闊劍,橫斷千古,揮斬而下,殺敵過去身,讓詭異一族看了都要直呼極端。
“嗤!”
漫天的血蓮在凋零,那道身影在退,恐怖的劍光中,他幾乎被攔腰斬斷,難以抵擋強敵。
他本就身負重傷,作為一尊仙帝,在詭異一族中算是重量級人物了,在被那位“銅棺主”捕撈時用力了一些,哪怕有魔帝強勢進擊,高原意識橫插一手,勉強保下了性命,但是不可避免的留下了深入本源的傷害,需要漫漫歲月的修養。
今時不同往日了,高原意識離去,詭異一族最大的底氣與靠山失去,連帶著那種一言不合就自爆,然後滿血複活的操作都玩不轉了。
縱然還有極可怕的侵蝕性,但是在血條上對比詭異一族之外的生靈來說沒有壓倒性的優勢,如今更是對上了一尊恐怖無比的對手,其介於仙帝與祭道之間,像是證就了更高層次的道果又意外跌落,不知被怎樣的巔峰強者打的半條命都沒有了,於暗中舔舐傷口,而今三年之期已到,龍王歸來!
他降臨,他橫掃,在過去其難以立身在世間最巔峰,可現在不同,重拳出擊,碾壓一切對手,詭異一族都將被其所破滅,一切黑暗都將化作灰燼!
“加油啊!紋身的大哥哥!”
諸世間,無數生靈心有所感,都被映照出一尊蓋世天帝征伐高原的壯舉,觸動他們的靈魂,讓他們發出歡呼,祝福與禱告,希冀其能平定黑暗。
與之對應的,詭異一族的生靈人心惶惶,“紅蓮陛下……要敗了嗎?!”
隻因為那尊詭異仙帝的狀態太慘了,他倒在血泊中,被無上大敵摧殘,一柄劍器幾乎釘殺了他,其上鐫刻有“原始”二字,演繹一種無上的道果,光明與黑暗同存,神聖與不祥同在。
這似乎因此有了無上的殺傷力,尤其是在麵對詭異一族的生靈時,不說專門克製也差不多了,劍刃流轉光彩,那種特殊的並存法則,儼然在磨滅詭異一族仙帝的存在!
“我不能敗……不能讓父親……失望……”
於絕境中,紅蓮仙帝呢喃著,他受到刺激,此刻他的一雙眸子,一隻黑暗深邃,一隻明淨澄澈,一個代表了詭異不祥,一個代表了光明神聖。
沐浴著自己的血,在血中有絲絲縷縷的純淨光輝浮現……當體內的不祥物質被壓縮到極限,竟然有這樣神聖的力量誕生,仿佛在萬古的渾噩與永寂中複蘇、崛起,像鳳凰在涅槃重生!
“無上的高原意識離去了,不再能守護我族……雪崩之下,每一隻雪兔都要勇闖天涯……”
“始祖們已經打好了樣,做好了示範,我們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呢?”
黑暗深邃的眸子亮了起來,紅蓮仙帝自血泊中崛起,“複活吧,我的前身!”
“轟!”
這一刻,鬼哭神嚎,似有無窮的神魔鬼佛等浮現,一起誦經,禪唱聲以及魔語聲,不絕於耳,聲勢浩大。
“於血脈中,聆聽父輩的教誨,借來父親的道果,再戰天下!”
“光明也好,黑暗也罷,終為一體,都是我!”
這尊詭異仙帝大吼,屬於仙帝的映照之能催動到極致,作用於己身。
他不是映照某個時代,也非再現哪個紀元,隻想要喚回一個人,一個特殊的人,一個每一個“初代”詭異生靈都有的跟腳——前身的真我!
作為“初代”,他們是特殊的,有一個前身,與詭異真靈共享同一具身體。
通常而言,兩者間是你死我活的關係——本也如此,有了前身的死,才有了詭異真靈的生。
就立場來說,那是必須要劃清界限,站定隊伍的,黑暗與光明絕不同流合汙!
不過……
大人,時代變了!
先有始祖,滿口的詭異偉大的主義,心裡麵全是生意。
再有麵前這一尊殺上高原厄土的生靈以身演法,他就是融合了光明與黑暗的恐怖存在,疑似借此讓戰力跨過了一道天塹,於是摧枯拉朽,無人能敵!
麵對這一個個的例子,還有此刻的事急從權,紅蓮仙帝悟了,他要用魔法打敗魔法!
光暗一體,神聖與不祥合一,誰不會啊?
一個詭異不祥族群的新紀元,就這樣開啟!
在諸世大道的轟鳴中,在一尊詭異仙帝的身體內,舊日的亡魂再現,那是一尊絕巔的道祖,強大無匹,道果於這個領域中大圓滿,隻差臨門一腳,就可以跨入仙帝的境界了!
當然,這不容易。
在昔日,他是一尊仙帝數以千計的親子之一,雖然是其中最出色的,在血脈法的道路上走的很遠很遠。
隻是,成也血脈,敗也血脈。
一尊仙帝的血脈力量,能支撐子嗣走到準仙帝的境界,就到極限了,再往下就無用了,甚至反而還會成為桎梏。
但,今朝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