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意識心向往之,感覺當年的自己是吃了沒見識、沒文化的虧。
如果在那時,它就能有這樣的意識和認知……那,還能有後來的一切?
不過,它轉念一想,搖了搖頭,放下了這樣的念頭。
總感覺,當初的它若是這般心狠手辣,連始祖都是牛馬,要麵對績效的考核,成為算法的玩物……可能一時間能賺的盆滿缽滿,但是時間久了,怕是要出大事。
或許,逼迫之下,連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古代霸主,搞不好都得放下彼此間的恩怨,擱置爭議,結成統一的對抗高原意識戰線,為正義和光明而戰了!
甚至,難度都不是很大,操作都不用改太多。
依舊是天帝葬坑、四極浮土、魂河、古地府……無非是調整一下話術罷了。
比如,天帝葬坑的主人戴上麵具,將原本肆無忌憚捕殺諸天帝者的情況稍作偽裝,演起戲來,他虎目含淚,悲傷的對著諸天帝者輕語:“為了反抗黑暗的高原,我需要你們的道果,構築維度天圖……億萬殘骸為兵,百萬屍帝為將,諸位助我!”
又比如,魂河的主宰徘徊在輪回的路上,“為了戰勝詭異,為了打倒不祥,我們需要有必要的犧牲,用最固執、最瘋狂的執念,凝聚黑暗都無法侵蝕與扭曲的利刃……你們願意將自己最後的亡魂投身到其中,為這個目標而戰嗎?”
等等等等。
他們在詭異的時代之前是霸主,在不祥的紀元是始祖背後的男人,在祖庭的時代又搖身一變成為了樂於助人的道主。
他們太靈活了,很能顛倒黑白,用正義的名義實現自己的罪惡追求……高原意識不玩高壓操作,他們還會彼此內鬥,一門心思給“好隊友”拖後腿。
可是,如果高原意識太強勢,太有存在感,他們搞不好直接就聯合起來。
更可怕的是,古代霸主單走,那雖然危險而強勢,還能在高原意識應對的範圍之內,能輕鬆碾壓。
但,他們若聯合到一起,各種成果共享……後果很嚴重,很恐怖!
因為,霸主的背後是有人的!
是一尊無上魔祖為了對抗三世銅棺主人,列下的棋子,探索的領域,構建的方針!
而這些領域與方針哪怕隻是簡單的組合應用,也塑造了一個人!
——邪祖!
四大前哨投影他身,出生入死吃苦耐勞……在他身上,能看到許多古代霸主探索領域的痕跡,隻是出現了些許的調整與適應。
有人要種樹,邪祖就種母金;有人忙著整相似的花,邪祖都不用彆人動手,自己就不斷的死去又活來;有人在搞黑暗前哨,邪祖也搞四大前哨,並且在想方設法整合到一起;有人無始無終,邪祖則是夢遊萬古,遨遊諸天……
某種意義上,邪祖可以看成是十大霸主智慧結晶的結合體,其成就有目共睹。
同樣的,這也是邪祖一路走來吃癟無數,可一旦對上古代霸主,那戰績就刷到飛起的原因所在。
因為,他相當於霸主的聯合,是他們放下私人恩怨、進行合作的一種可能!
當高原意識把古代霸主逼急了,讓他們聯手,那或許無數年前就會有一尊邪祖走出,踏上高原,與其中的意識分一個勝負生死!
這麼一想,高原意識便釋懷了——菜,也有菜的好處嘛!
同時,它不得不感歎,在“做壞人”這個領域中,果然還是古代霸主更專業啊!
心中暗暗歎息,人間套路深,它想回高原!
可惜,它不好回去,那裡有一尊大神宅著,讓它渾身都不自在。
且,有一朵小花花,苦大仇深的看著它,動不動就碎碎念,“我未壯,壯則有變……”
這像話嗎!
隻好出來創業,跟瀕臨破產,缺乏投資的三尊霸主一拍即合。
現在,“合”是合了,但似乎合過頭了,隻是給了一點陽光,三尊霸主便要秀出新天地。
“你們的計劃很好,”高原意識認可了他們的規劃,又提出異議,“不過,如你們所說,始祖都會被打擊……難道你們就能避免嗎?”
“歸根結底,你們的所作所為都是一種挑釁,邪祖如何能忍受住這口氣?”
“彼時,若祂出手,針對你們……你們又該怎麼辦?”
這是不容忽視的大問題!
說到底,這一切的規劃都是建立在“主神”的模式之上,先天就矮了一頭。
就如後來者哪怕在靈魂的造詣上如何逆天,可是輪回、真靈等概念的所有權,以及最終解釋權,可都在三世銅棺主人的手中,誰能戰勝祂?
“的確,邪祖對我們存在壓製……”
三尊霸主相視一笑,“但不要忘記,我們不是沒有後手的……我們曾經的智慧成果縱然被邪祖所奪取,融彙在‘主神’中,但那終究蘊藏了我們的心血,延續了我們的思路。”
“用我們的招數來對付我們?嗬!我們承認邪祖的實力很強,放眼古今,沒有幾個人能夠勝過祂……可是,術業有專攻,想在這些領域中輕鬆剿滅我們?不可能!”
“其次,相比我們……邪祖還是先處理那朵小花花罷!”
玉皇漫不經心道,“我們儘管在‘主神’的模式下大撈特撈,但說到底還是對其理念的支持與認可……”
“因為他推崇‘萬般皆下品,唯有夢想高’,才有我們的工作室代打模式,用合理卻極致的手段去成就夢想……實質上,我們是互補的。”
“但,那朵小花花卻是攜著改天換地的意誌而去的,她要重塑眾生的認知,重新定義犧牲的概念,是去掀桌子的!”
“那注定會掀起一股滔天的浪潮……畢竟,這朵觀賞花雖然能力不怎麼樣,但她背後那個人的態度無法忽視!”
“她能夠從紅毛始祖的封印之下伸出手來,這其中的意思讓人震動,意味著那位存在出手了!”
“邪祖此前還被那位存在打的五勞七傷的,不知道如今躲在哪裡舔舐傷口……現在,銅棺主的觀賞花冒頭,他能隨便處理嗎?”
“必然有一番漫長的糾纏與鬥爭……這就給足了我們發展的時間!”
“等我們發展到極致後……”
三尊霸主齊聲冷笑,“那時,‘主神’真正歸誰,可是有的說道呢!”
“創始人被踢出局的事情,這世間可從不少見!”
“有朝一日,我等會重新定義‘主神’的歸屬……它究竟是屬於誰的?”
“不是邪祖嗎?”高原意識疑惑。
“過去是,但未來就一定是嗎?”命主幽幽道,“畢竟,邪祖喊的口號,可是……幫眾生圓夢啊!”
“邪祖的調子起的太高了!”
“這固然讓他從一開始就掌握了合法性,站在了神壇上,名正言順的推動自己的計劃。”
“然,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小心站在神壇上,就下不來了!”
“在他的理論下,夢想是眾生的,‘主神’不過是眾生實現夢想的工具。”
“他因此而起勢,最終也必然因此麵對反噬。”
“有那麼一天,當眾生想要換個‘工具’,又或者確定一下‘工具’的產權所有,選擇一個更合適的代言人……”
“那麼……邪祖,他是同意呢?還是不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