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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後,商家庶出的族老們不得已,隻能把主動權拱手讓出,請嫡係派遣大量高手前往赤霄城,用數量來代替質量。
即便這樣,仍然被牧炎這小子壓著打,築基期壓根沒有對手,橫行霸道。
商家除了收縮防守還是防守。
赤霄城現副城主,也就是商夫人之子赤晨。
眼看著商家來人不作為,隻會做縮頭烏龜,跟自己手下的赤霄城原舊部搶地產,自然心中暗恨。
手下原城主的老人們,也多次跟他抱怨,商家這幫人簡直就是吃肉不吐骨頭的狼,明顯不懷好意。
可是他們也沒有辦法,隻能依靠商家抵擋尋古教的蠶食。
商家隻是搶地盤搶資源,而尋古教扶持的大哥如果贏了,可是會要了自己命的
商夫人也知道商家人最近做的很過火,許多原赤霄城派係的人,都緊緊依附在赤晨身邊,對自己隱隱敵視,罵她嫁過來了還吃裡扒外。
可她原本就是商家人,自己的兄弟姐妹叔舅伯姥,都是來給自己站後台撐腰的,她總不可能拆自己的台。
外部壓力當下,他們這邊兩個派係還內訌不休。
赤晨被壓得崩潰,整日花天酒地也就說得通了。
“晨兒,為娘也是沒有辦法,娘家那些人我會警告他們的。你也約束一下你父親的舊部,不要太過敵視商家人,畢竟既然大老遠來支援,肯定是要索取一些報酬”
商夫人知道兒子壓力大,所以極力安撫他。
可赤晨雙眼通紅,死死盯著母親。
“報酬”
“就他們,也有臉索取報酬”
“他們做什麼了是阻止我大哥上位了,還是把尋古教攆出去了”
“整天除了趴我身上吸血,窩裡橫之外,還會乾什麼”
商夫人語氣顫抖,隱隱帶有哀求,抓著赤晨胳膊勸他冷靜。
“晨兒,為了你,娘家的舅舅們都死了好幾個,甚至你的舅姥爺們,也煞費苦心請了黑榜殺手,你知道族中為此花了多大代價嗎”
“我不想知道,我隻知道你們請的殺手都是廢物,連尋古教牧炎的一根毛都沒能傷到”
商夫人臉色有些難堪:
“牧炎是我們目前最大的絆腳石,族裡也正在開榜招賢納士,發布檄文,天下之大總有人能治他。你就安心再等一等。”
“等不了一點,等你們找到人,黃花菜都涼了”
赤晨梗著脖子,臉紅氣粗,如同一頭猛獸。
“這還隻是一個牧炎,尋古教的一個堂主而已。”
“殺死我父的真正凶手,金丹期的黑枯真人,至今仍然端坐高堂之上”
“你告訴我,就憑商家這些臭魚爛蝦,什麼時候能替我報仇”
“連個築基期的牧炎都搞不定,還敢大言不慚說要給我報仇”
“嗯”
商夫人說話帶起了哭聲,勸說他冷靜,一定不要激動。
“牧炎再怎麼厲害,也隻是一個有點天賦的築基期年輕人而已,商家隨便來一位金丹期族老,足以收拾他。”
“隻不過現在受製於大勢,牽一發而動全身。我們如果派出金丹真人以大欺小,對方肯定也會有高階修士介入,到時候赤霄城還不得被打成一片廢墟”
“晨兒,小不忍則亂大謀,你就再忍一忍。”
赤晨罕見地閉上眼睛,不再那麼暴躁,而是平複心緒,一動不動。
商夫人小心翼翼抱住他,想把兒子擁在懷裡。
卻被一下推開。
赤晨睜開眼睛,語氣平靜。
“我意已決,牧炎此人,必須除掉”
“可是我們”
“不需要你們商家,我自己可以解決。”
“你怎麼解決要知道那小子同階無敵,築基期裡無人能製。”
“那如果金丹期呢”
“你什麼意思。”
商夫人聽出了不對,有些驚疑不定。
赤晨言簡意賅,警告她和她背後的商家人。
“你們拿牧炎沒辦法,那就乖乖把侵吞我赤霄城的產業吐出來,獻給有辦法的人,我父生前也不是沒有人脈。”
“人脈你繼承了什麼人脈”
“華穀,槐蔭散人。”
“你瘋了,此人貪婪無度,膽大妄為,一旦招惹就像牛皮糖一樣甩都甩不掉,關鍵他還居無定所,了無牽掛,被這樣的金丹期散修盯上”
“就是因為有這樣的人,才根本不會懼怕大宗門的報複。事後即便是尋古教想要追責,拿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赤晨嘴裡說著瘋狂的計劃,眼神卻冷靜地可怕。
商夫人連連搖頭,急迫想要阻止她。
“不行,絕對不行,你不能胡來。”
“我們商家和尋古教目前互有克製,都沒有高階修士介入,一切都還在合理爭奪的範疇。”
“倘若你真的請金丹期散修介入,到時候尋古教完全有理由認定是我方先破壞了規矩,進而派金丹真人下場”
“那時候,事態擴大升級,很有可能演變成大戰,你我根本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說著說著,她忽然看到,赤晨嘴角正泛著無聲的冷笑,盯得她毛骨悚然。
是了
這不恰好如逆子所願麼
尋古教誤會最好,到時候牧炎被槐蔭散人乾掉,正好解決眼前之危。
那邊雷霆震怒,自然會派金丹真人介入,商家隻能被迫同樣派金丹老祖前來。
此子唯恐天下不亂。
反正已經被溫水煮青蛙,何不瘋狂一把,亂中取栗,興許還能搏上一搏,已經沒有比現在更糟糕的了。
“你的性格,和你父親一樣,都這麼愛賭,可他為此丟掉了性命”
“他是他,我是我。不到最後,誰又能說得準呢”
赤晨大踏步從商夫人身邊走過,推開房門,遙望天邊。
牧炎,你的死期,到了。
“吱呀”
房門推開,屋裡一片黑暗,一個寬厚的身影,正靜靜坐在炕上。
“高舵主,二當家請您去寨中議事。”
黑暗中的身影站起身來,渾身劈裡啪啦一陣脆響,每段骨關節都活動一遍,才從屋裡走出來。
天光格外刺眼。
小嘍囉身著黃色圍裙,低著頭恭敬請命,額頭上漸漸布滿汗水。
雖然從來沒見過這位尋古教的舵主發怒,也從來沒有聽聞有什麼邪惡癖好,可快活林的人全都對其十分害怕。
因為此人統領著一幫如狼似虎的手下。
原本都是修真界的賭徒、潑皮、混混、無賴,自從被高做大收編,利用手中權力謀了個尋古教編外的身份。
搖身一變,紛紛有了後台,給尋古教乾起臟活兒來不遺餘力,手段要多殘忍有多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