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何計?”
眾妖紛紛湊過來,一臉期待。
朱兌友笑著看了眼懸永真君,對沅鹿妖王和眾將娓娓道來。
“黑旬!”
“今日白天我曾觀察此人,與青牛將軍交戰敷衍,未競全力!”
“再加上其剛剛投奔奎虎妖王,立足未穩,又不受重視,更不得信任。”
“甚至在收兵之後,和敵方軍師更是分走兩邊,二者互有提防戒備!”
“這不正是我們的機會麼?”
“嘶~~果真?”
眾妖感歎於朱兌友的觀察細微。
連這個都能看出來!
青牛將軍更是甕聲甕氣點頭
“沒錯,那家夥實力不弱,跟俺交手時確實有所保留。對下方那個指揮大軍的軍師,也的確隱隱抱有敵意!”
有了青牛將軍的指證,可見確鑿無疑!
“那麼,正好我們可以以此為突破口,策反黑旬,給奎虎妖王沉痛一擊!”
戴不動眼前一亮,覺得這件事情似乎十分可行。
沅鹿妖王和眾將紛紛點頭。
如果可以策反黑旬,不光能背刺奎虎妖王打一個措手不及,還能跟對方軍師相互掣肘,這樣為他們奠定勝局拖延時間。
“那麼遊說黑旬之人”
“大王,這件事就交給我吧!”
戴不動主動請纓,決定將這個活兒攬下。
雖然一切都是推測,單獨接觸黑旬也有可能翻車,尤其是萬一對方出手抓他回去邀功,更是白送人頭!
但戴不動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戴兄,你口才不如我,應該讓我來去。”
朱兌友還想再勸,卻被戴不動嚴詞拒絕。
“朱兄,不能事事都讓你來冒險,這次換我,你不要和我搶!”
沒辦法,朱兌友隻能依他。
懸永真君想了想“我也一起跟著去吧,萬一出什麼事情,還能有個接應。”
沅鹿妖王大喜“那就有勞二位了。”
深夜。
黑旬暗中隱匿身形,獨自來到離大營數十裡外的地方。
“小輩,就你找我?”
戴不動已經等在這裡多時,聞言躬身一拜。
“正是,晚輩雲川書院戴不動,見過黑旬前輩。”
“你知道我?”
“當然,我最近常年混跡妖族,霧馬族的黑旬前輩,在妖族也算名氣不小。”
黑旬有些尷尬,他在吞星山脈出名,還是因為當年去龍馬妖族抓捕星靈瑨,被該族妖王打得重傷逃走,從而周邊聞名,遠近皆知。
現在哪壺不開提哪壺,心裡莫名煩躁。
“你來找我,不會就是為了挖苦我的吧?”
他語氣陰沉,似乎一言不合就會出手。
戴不動麵色平靜,不卑不亢。
“非也,我此行來,是專程為了救前輩一命!”
黑旬一愣,被他逆天開場整得差點不會,隨後都氣笑了。
“你說什麼,救我一命?”
“沒錯,我觀前輩麵色發黑,天靈蓋起霧,當有黴運纏身,血光之災,隻不過旁觀者清,您自身猶未可知。”
戴不動一臉認真,煞有其事。
黑旬很無語敲了敲自己的黑色麵甲,麵色發黑這不正常麼?我現在是霧馬族,天靈蓋起霧有問題麼?
你小子是不是故意找茬兒?
“晚輩沒開玩笑,前輩可能不知道,你即將麵臨的黴運,是的的確確真實存在的,而且有外部因素加持,如果不想辦法自救,定會纏噬上身!”
戴不動兩眼清光閃爍,透過他的麵具,似乎看到了本質。
“我會些許望氣之術,不會錯。”
黑旬有點驚疑不定,因為他最近也隱隱感覺,自己好像一直都不怎麼順,不然也不會先被迫逃亡,後流落斷崖禁地。
“望氣之術,一般是身上帶有皇族或者王族血統和地位,才有幾率學會的異術,就憑你?”
“前輩說的是天子望氣術,晚輩不過學得一些皮毛,還遠遠達不到那等境界。”
戴不動給他講起了自身處境。
“前輩原先為人族,後來放棄原種族投靠霧馬族,加入異人族的大家庭。”
“接下來又逃離了異人族,來到斷崖禁地,投靠了妖族陣營。”
“說的好聽點,良禽擇木而棲,說的難聽點,三易其主,身懷反骨!”
“想必奎虎妖王並不信任,甚至處處提防,多加限製,前輩處境並不好過。”
黑旬心頭震怒,冷笑回應
“我現在過得很好,大王對我也多有倚重,小子沒必要耍你的離間計,沒事兒快滾!”
要不是感覺到周圍隱隱有同階氣息潛伏,又害怕這裡鬨出動靜太大,被奎虎妖王大營那邊察覺,他早就出手摁死這貨了。
戴不動麵不改色,甚至臉帶笑意。
想要談判博弈中占據主動,就要不知不覺挑起對方的情緒。
他深知每一步節奏如何把控,收放自如。
“前輩說奎虎妖王倚重前輩,不知如今給了什麼職位?手下掌管多少兵馬?擁有何等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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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旬一滯,隨後默然。
戴不動話鋒一轉,在他傷口持續撒鹽。
“另一個人不過金丹期,卻被任命為軍師祭酒,手上掌管二十八洞兵馬,擁有全盤指揮先斬後奏之權,這一對比差距不可謂不大啊?”
“哼!那小子不過是仗著有點歪門邪道,逞一時之能罷了。”
“據我所觀察,前輩和他似乎並不對付,而且有恩怨在身,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就怕日後終會鬨掰,到那時候”
“我堂堂元嬰期,他一個金丹期小輩,還能扳倒我不成?”
黑旬猶自不信,總覺得這小子危言聳聽。
戴不動一臉正色。
“前輩恐怕還不知道他和奎虎妖王的關係,曾在一個甲子之前,他便幫助奎虎妖王和我家大王爭鋒,甚至還在危難之際,救過奎虎妖王的性命”
關於往事,戴不動是做過功課的,並且在後半截戰爭中親身參與其中,所以如數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