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琪端起繳獲的手槍瞄準一棵樹扣動扳機,嗤的一聲,一束極細的光從槍口直線射出,樹乾上被洞穿,一個小洞冒著青煙。
“這槍好厲害,幾乎可以和神佚物媲美了,可惜射程隻有三四十米,可能還要充能。”舒琪打量著手裡的槍說道。
張哲翰戴上眼鏡,眼前立刻出現一道光幕,上麵顯示視線所及範圍內的景物紅外影像和數據,高度、距離、屬性、溫度、風向、風速等等,還能由神經元控製切換自然、夜視、觀測三種模式。
“這眼鏡太牛了,對我們這些使槍的人簡直是神器啊!”舒琪戴著眼鏡,晃著腦袋四下轉動,“有這個眼鏡,我能擊中一公裡外的一隻蚊子。”
“苗少尉”帶著“小肥皂”上路了,有作戰係統的實時動態紅外圖,就不用擔心再“偶遇”誰了,看著圖上的紅點繞著走就好。
按夏洛說的情報,382特戰營是地藏境打底,如此狹小的區域裡有300多名地藏境,搞不好還有天極境,危險性堪比神殿的甲級副本,所以能不惹事就不惹事,畢竟此行的目的也不是挑戰或消滅。
一邊走著,張哲翰一邊打開作戰係統中的“單位”頻道,上麵完整地顯示了軍營的位置、各作戰單元的部署和武器係統的分布情況。
這個特戰營的軍營非常特彆,中央一座圓形主營,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還有四座副營,副營之間的連接部分是導彈和動能炮。
副營之外是環形的訓練用跑道,再往外是停機坪,停放著大大小小十二艘浮艇,最外圍是一圈光學絲網形成的警戒線,絲網上有六個哨塔。警戒線前後各開了個口子,前麵就是這條小路的入口,後麵的口子外麵,是一條上山的路,軍營就在那座高手如雲的山下,那座山應該就是“謝靈蘊”所說的靈鷲峰了。
圖上顯示軍營後麵上山的路最終是一個綠色的點,但沒標出那個綠點是什麼。
飄渺宮?
飄渺宮不就是一個散修門派嗎?它和382特戰營是什麼關係?
為什麼382這樣一個頂級的特戰營會把老巢設在一個散修門派旁邊?
為什麼萊克星頓襲擊者都穿著黑水公司的作戰服?飄渺宮和黑水公司又是怎樣的關係?
張哲翰決定不進軍營,先去山上看看神秘的飄渺宮是怎麼回事。
但問題沒那麼簡單,通往山上隻有一條路,而特戰營把路口堵得嚴嚴實實,左邊是深穀,右邊是峭壁,根本就找不到繞過去的路。
更大的麻煩是,一靠近光學絲網形成的警戒線300米,登載艙就不見了,軍營安裝了ueanI屏蔽係統!任何人一進軍營都無法使用登載艙,一旦發生戰鬥就隻能靠雙腿走著打出來。
退回到300米外,張哲翰舉頭四望,發現右側峭壁上離地30多米的灌木叢裡有一個凹進去的地方,於是薅著大丫鬟的脖頸一個攀爬掠了上去。
視野相當不錯,可以俯瞰整個軍營,是絕好的狙擊手控場位置,“丫頭,你在這裡掩護我,等我回來。千萬不要再打開作戰係統,那樣會被發現的。”
“不行,你一個人進去太危險了!”
“彆擔心,我又不去打架,再說你不在我身邊,我跑得還快一點。”
舒琪伏在地上,步槍抵肩,用瞄準鏡掃視了一遍,無奈說道:“好吧,我在這裡等你。”
張哲翰擔心她等急了會不會拿出大炮把軍營轟了,囑咐道:“如果半小時之內我沒回來,軍營又沒有出現異常,你就先回去。千萬不要輕舉妄動,這座軍營不是一般的軍營,裡麵可能還有天極境。”
“……好吧。”
張哲翰並不擔心大丫鬟的安全,且不說峭壁上很難發現,就算是被發現了,30米的高度她隨便一縱身就下去了,在襄陽的時候她曾經一個打五個,一般的地藏境不是她的對手。不帶她進去還有一個原因,她畢竟是個女人,麵部生物特征和那名被殺的特種兵相差太大,過光學絲網進營很有可能被係統識彆出來。
掠下峭壁,回到小路上,曆史係高材生回想著大一軍訓那些教官走路的姿勢,儘量裝得更像個軍人,向光學絲網缺口走去。腦子裡想著副本軍營裡的場景,哨兵大喝一聲“什麼人,口令”,自己應該怎麼辦。可一直到他穿過光學絲網也沒聽見任何聲音,一拍後腦勺又覺得自己農民了,有特戰係統、生物識彆,還需要啥子口令?
光學絲網左右各有一個20多米高的哨塔,往前100米是一道3米多高的圍牆,圍牆頂上一個個凸起的圓台,架著小型球形動能炮。
正對絲網入口是一扇大鐵門,沒看見一個站崗的哨兵,鐵門左下方一扇小門,張哲翰一靠近就聽到提示音:“生物識彆成功,請出示徽章。”
張哲翰取出徽章一舉,小門自動開啟,人一進去,門自動關閉。視野驟然開闊,綠草如茵的停機坪上,停著三艘大型軍用浮艇,停機坪左右環形延伸,看不清還有多少艘。
穿過停機坪,是一條跑道,地上畫著白線,隔出四條道,像極了大學校園裡的操場。張哲翰沒敢沿著跑道繞到後麵去,因為跑道上一個人也沒有,孤家寡人走上去一定會讓人覺得不對勁。
在跑道內側,一座座導彈發射架直指藍天,剛才打浮艇的導彈就是這些家夥發射的。兩座發射架之間都有一個大型球形動能炮,比城防係統的動能炮大了一號。
左右300米各有一座三層營房,隱約可見樓裡有人在活動,主營區和副營區之間又是一道圍牆,但門是開著的,不斷有士兵進出。
嗯?怎麼還有女人?
進出的人中,確實有士兵挎著女人,有說有笑地走著。這些女人濃妝豔抹,衣著時尚性感,顯然不是女兵。
“苗少尉,剛回來嗎?”一名挽著女人的軍官問道。
張哲翰一看軍銜,上尉,比自己官大,忙立正行了個軍禮。
“索普和菲利普斯呢?怎麼沒一起回來?”上尉又問道。
“他們繼續往前搜索去了。”張哲翰儘量憋粗嗓音答道。
“哦,你快去吃飯吧,再晚你的女人就被搶跑了。”上尉笑道,轉頭吻了吻女人,向左邊營房走去。
我的女人?張哲翰一頭霧水,這軍營裡還帶家屬?不對,能被“搶跑”的肯定不是家屬,而是……
張哲翰想到了一個很古老的詞——軍妓,究竟是怎麼回事,進去才知道。
主營非常大,中央一棟三層樓,其他的都是平房,建築物間綠樹成蔭,訓練場、酒吧、食堂、籃球場、網球場、電影室、閱覽室、健身房和商店,一應俱全,不太像軍營,倒像個社區或小鎮。
張哲翰加快腳步,想儘快穿過主營,到後麵的山上去,剛靠近中央的主樓,就感覺到了若隱若現的威壓,作戰係統裡顯示出直線距離30米處有一個特彆亮的黃點,主樓裡有天極境!
張蠔在軍營?又或者特戰營不止一個天極境?
無論是哪種情況都不是好事,襄陽街頭張蠔擊殺王嘉的那恐怖一擊又浮現在眼前,“被追殺恐怖症”又一次被觸發,張哲翰心跳加速,手腳發涼。
在如此戒備森嚴的軍營裡,天極境加上300個地藏境,一旦有什麼差池露了餡,逃都逃不了。張哲翰調整呼吸,放慢腳步,避開建築物走在樹蔭下,儘可能顯得比較正常。
“苗少尉~~”身後傳來一聲嬌滴滴的聲音,女人的聲音,說的居然是華語。
張哲翰渾身一哆嗦,脊背冒出汗來,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怕什麼來什麼。
胳膊上碧波蕩漾,女人柔膩膩貼了上來,濃烈的香水夾雜著酒味撲鼻而來,張哲翰扭頭一看,是個三十多歲的亞裔女人,不確定是不是華人,長得嘛,實在是不敢恭維,隻能說還湊合。這就是那位苗少尉喜歡的款式?也太饑不擇食了吧。
張哲翰正想說點什麼,旁邊酒吧裡又出來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邊走邊叫道:“樊翠花!我的男人你也敢搶!膽肥了你!”
啊哈,這個漂亮。身材高挑,皮膚白皙,一看就是個從骨子裡散發著妖媚的女人。
樊翠花沒鬆手,叫道:“誰規定他就是你的了?李香君,彆以為老娘怕你!”
周圍的人圍攏過來看熱鬨,酒吧裡的男女也紛紛出來,張哲翰還是第一次遇到有女人為他爭風吃醋,不了解前因後果,也就樂得看戲,一聲不吭。
李香君走過來抱著另一隻胳膊,譏笑道:“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你憑什麼和我爭!”
樊翠花脖子上青筋暴起:“老娘就爭了,你能把我怎麼樣!”
人群裡一名士兵起哄道:“嘿,你們兩個決鬥吧!看誰先把誰扒光!”
眾人哄堂大笑,跟著起哄,還有吹口哨的。張哲翰被兩邊拉扯得受不了,從來也沒經曆過這種事,有些不知所措。人群中又出來個穿旗袍的女人,喝道:“這麼多男人呢,你倆爭個啥,丟飄渺宮的臉!”走到張哲翰跟前扭了扭水蛇腰,“苗少尉,不好意思啊,要不您選一個吧。”
又有一名士兵起哄:“要不然都帶走吧,雙飛!”
人群又大笑,張哲翰怕再鬨下去把樓裡的天極境招出來,把左手從樊翠花懷裡抽了出來:“翠花姐姐,改天再找你怎麼樣?”
樊翠花悻悻道:“好吧,彆忘了哦。”轉身擠出人群,進了酒吧。
感覺李香君身體躥了躥,像是要說什麼乘勝追擊的話,張哲翰忙伸手捂住她的嘴,悄聲說道:“小姑奶奶,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李香君一顫,軟了下來,把頭貼在張哲翰肩上作小鳥依人狀,和剛才的潑辣判若兩人,柔聲道:“傾陽,我聽你的。”
圍觀的人群一哄而散,張哲翰鬆了口氣,女人問道:“傾陽,咱們去哪兒啊?”
不叫“苗少尉”而叫“傾陽”,看來這位李香君才是“苗少尉”的女人,張哲翰這才看清女人的長相,相貌清麗,似乎有些似曾相識。不那麼柔膩,比剛才那位翠花感覺好多了。這女人的普通話說得有些咬,大概率不是華人城市圈裡的人,可能是華裔。
肯定不能去營房,想到可能要和軍妓上床,張哲翰有些惡心,忙找了個理由:“你看我出任務剛回來,還沒吃飯……”
李香君用討好的語氣說道:“你們食堂的飯太難吃了,要不咱們上山去吧,今晚上在我那裡過夜,傾陽你看怎麼樣?”
張哲翰假作猶豫,李香君搖晃他的胳膊撒嬌道:“去嘛去嘛,人家想死你了啦。”
實在是受不了了,張哲翰趕緊點了點頭,李香君麵露喜色,湊上來吻了他一下,擁著他向軍營後門走去。
“傾陽,你的聲音怎麼變了?”李香君悄聲問道。
張哲翰一驚。(www.101novel.com)